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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你要幫蔡京這個奸賊,做這麼多事?”

  你搖著頭,嘴裡發出嘆息。那聲嘆息似乎輕輕地,輕輕地,飄到了空中。

  “對於你們來說,他可能是個奸賊。”

  而對於你來說 ——

  你自小顛沛流離,是蔡京收養了你,照顧了你,給了你一個家。他的恩義無以為報,他對於你來說是你的再生父母。

  “我願意為主人做任何事。”你靜靜地說道。

  無情望著你。他似乎從方才陷入巨大的風浪中出了來,神情淡淡的,重新恢復了沉默。他良久,說道:“你又想騙我。你想博取我的同情。”

  你察覺到他放在腿上的手在你講起你往事的時候,隱約有些顫動。你分不清那是什麼,於是,不由地將心神更加注意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最終,他什麼也沒做。

  你搖頭:“我不是博取你的同情。我只認為……你和我是同一類人。”

  無情驀然側頭,閉了閉眼,躲開了你的視線:“不要拿我同你比。”

  你注意到,他略微有些顫抖的手,緩緩地,撫向了輪椅把手處。

  ——你知道,他藏匿暗器便是在那個地方。

  你輕輕笑了笑:“你想殺我的話,殺吧。”

  你凝望著無情如神祗般俊美無暇的側臉,鼻峰高挺入雲,臉頰堅毅硬挺,美好得不像話。這張臉的主人,高冷、淡漠。似乎永遠也不會墜入凡間,冷酷無情,公正無私。

  你啟唇:“其實……我想說,我真的很喜歡...你的蕭聲……”

  你見到無情俊朗的眉峰驀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你感受到眼前人清冷的氣息出現了一絲溫熱的遲滯——

  你手下微微一探,摸出了細如牛毛般的暗器:“可是我想,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聽到了……”

  你分出心神,留意著無情手上的動作,一邊望著他,神情落寞。

  無情的長久地望著你,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微低下頭。他的手放在輪椅側邊,顫抖著,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你只低頭望見他隱沒在漆黑角落裡,美好的側臉。那麼令人心動。

  只是此時,那張臉上,似乎出現了你從未見到過的痛楚。

  他呼吸著,在壓抑著什麼似的,神色莫名地道:“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顫著眼皮,低著頭,沒有看你:“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

  你聞言,愣住了。

  第 10 章

  NO.33

  “我……”

  “算了!”無情猛地抬頭:“你走吧。”

  他渾身的呼吸突然渾濁了起來,氣息粗重。他雙手幾乎是露出了無數個破綻,有些跌跌撞撞,催動了輪椅,轉身。

  你望著他:“無情……”

  無情回頭,冷冷地,幾乎是有些大聲地喝道:“你走!”

  你久久地望著他的背影,最終,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你仍然記得那夜的月光,溫柔慘澹。

  就像他眼中明亮又黯淡的光輝,苦苦渴求,戀戀不捨,卻心痛如斯。

  NO.34

  你所不知道的事——

  神捕司。

  鐵手在無情的臉頰上重重地錘了一拳:“都是你,你怎麼能因為心軟把這個殺人兇手放走?”

  鐵手憤怒著,質問坐在輪椅上的人。

  “你知不知道,若飛因為她重傷,她殺了霍正,殺了若飛的父親——”

  “你真的是在秉公執法嗎?無情!”

  眾人一擁而上,攔住了鐵手幾乎暴怒的舉動。

  無情抿了抿嘴,沒有去擦拭嘴角留下的血跡。垂眸,道:“是我的錯。”

  NO.35

  你著一身黑色的常服,隻身悄悄來到神捕司。

  你來到後院,見到無情坐在輪椅上,一個人默默地望著遠方,神色煙籠複雜,不知心事。

  你在原地駐足了片刻,出聲:“無情。”

  你見到那人雪白的身影。他渾身一震,看向你來的方向:“芷研?”

  你這時一身黑色的便裝,渾身佩戴齊全,一身爽利。

  你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原先平和的表情陷入了劇烈的起伏中。他抬頭望著你,氣息不穩。他狠狠地呼吸了好久,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你。

  你能從他的瞳仁中,看到自己微微笑著的臉。

  他一時有些失態,看著你,一瞬不瞬,甚至眼皮都沒有任何掀動。

  你被他那近乎有些直白的眼神影響到,驀然感受到渾身一片火熱。

  他用他炙熱的情感燃燒著你。

  你想道。而那股濃烈情緒的主人,此時坐在輪椅上,置於你的身前。他雙手牢牢地,抓著自己的衣襟。

  你隱隱看到他薄薄泛紅的眼尾。眼前人一身白衣,清潤如雨,點點滴滴。他平復著自己的呼吸,驟然移開了視線,轉而看向別處:“你還來這裡做什麼?”

  淡淡的,聽不出絲毫波瀾的逐客令。

  “我不是叫你走嗎?”

  你神色憂愁,語帶愧疚:“沒錯,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我是一個壞人。可再壞的人,都有感情。我知道你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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