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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卻叫潤玉面上露出了些許差異,這是他的水系法術冰凌訣。那是他生母簌離所藏的夢陀經上記載的禁術,唯傳了彥佑與他二人。
“夠了!”
潤玉倏然抬手,只一揮袖,頓時就已卸了那女子的結印,只見那女子身形微晃退了一步,面色白了白。而洪澤水君卻是一喜,自己身上的禁制已經解除了。
“鄺露,先帶洪澤君下去療傷,其他人都退下。”
洪澤君鬆了手腳,心有餘悸的躲到了鄺露身後,想要再說上幾句,但忍了忍終是縮著脖子沒敢多話。辱罵天帝可是重罪,他自不想做個被立威的典型。
鄺露面上又有了擔憂之色,但在人前並未再多勸,拱手領命,帶著洪澤君,隨其他眾仙一同退了出去。
紫霄寶殿重歸寂靜。
潤玉緩緩步下玉階,身形蕭肅,眸色迫人,看著站在底下的人,冷聲問道。
“你究竟是誰?”
方才那一招冰凌訣忽然被潤玉撤了力,她收勢不及又添了新的內傷。之前為了收服洪澤水君有些冒進,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一時體內精氣亂涌有些不支。
她並不懼潤玉此時的蕭寒面色,蔥白玉指捏扇,指節因為強忍翻湧的血氣泛著青白,身形卻一如之前,紋絲未顯弱態。
她招搖一笑,雪膚玉肌,明珀仙唇間是熠熠生輝的瑰麗,眸不轉睛的瞧著潤玉。
那笑容明媚,又透著狡黠,偏明明是要胡謅的模樣,卻還要硬擺出一派正經的樣子。
“我名喚珠璣。”
她一步一步走到潤玉面前,仰起臉,那眼中的光芒更甚,仿佛燃燒著熾熱的明光,抬起一手,指著他的胸口,好似要將一腔肺腑的熱誠盡獻。
“陛下,我是你的骨,你的血,你眼底的星輝,你的心肝寶貝!”
作者有話要說: 在外旅遊更新不易,話說一年多沒有用過電腦了,抓機碼字有點心累,所以機場買了一個摺疊鍵盤,還不錯用哦!
大家可以猜猜女主真身是什麼?
第5章
珠璣一字一句說得炙熱而堅定,仿佛這就是真實的答案。可潤玉卻覺得不可思議,簡直荒唐至極,又有些莫名的惱怒。
抬手揮袖之際赤霄劍已然出鞘,劍氣森森凌烈逼人,直直銷去了珠璣的髮髻上的一支鈴花珠釵,斷了一截青絲。
赤霄寶劍的劍尖抵著她的頸間,方才電光火石間就可以讓她飛灰湮滅。
“休再胡言!你混入天庭,究竟意欲何為?”
天帝一怒可以浮屍千里,但珠璣低頭瞥了一眼赤霄劍,眼底未見懼怕,只是可惜得為自己的幾縷青絲,捋了捋自己被銷斷的發梢,抬眼間抿唇一笑。
“陛下最想問的其實是——我為何會夢陀經上的禁術吧?”
赤霄劍劍尖微顫,潤玉眸色更暗,神情更是莫測。忽收了赤霄劍,一手結指成印,布了結界,一手探起珠璣的元神真身。
只是這一探的結果卻叫潤玉有些意外,這女子的真身竟似是一晶瑩剔透的鮫珠。鮫珠不過鮫人眼淚所化的死物,不會有命數機緣。而這數千年來他從未聽過,也從未見過哪本上古典籍里記載有死物可以化靈成精的。
看著潤玉面色微微幾變,珠璣明玉貝齒咬著絳唇,歪著頭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陛下探得如何?”
潤玉收回手,結界卻未散,仍將其困在方寸之間。
“你竟是……鮫珠?”
聽潤玉蹙眉疑惑的詢問,珠璣有些得意。
她自認不是故弄玄虛,卻是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嘆道。
“啊呀,陛下這探元問靈的功夫還差了些火候。”
潤玉劍眉一挑,轉眸間眼神如利箭射來。似是察覺了他困惑後又被自己玩笑輕嘲所激起的怒意,珠璣立刻換了一副委屈的面容,告饒道。
“陛下莫怒,珠璣也是笠澤水族之一,也曾在陛下生生母親的洞府里受過她的庇護呢。”
珠璣指了指壓制自己的結界,讓潤玉先收些法力,好讓自己喘上口氣。
她看似一派輕鬆,其實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天帝所布的結界甚是厲害,不僅壓制了她的靈力,還加重了她的內傷,她需要快些調息,自修靈力療傷。
潤玉聽她提起自己的生生母親,眼前恍然拂過簌籬死在自己懷中的悲愴。他一生所求不多,卻被命運屢屢捉弄,是蒼天無道不公。
想起過往,心性略動,又因受過浮夢丹所制,幼時記憶悲慘,其實至今還是有一些未曾記起。聽珠璣說自己是笠澤水族,起了些許惻隱,緩緩收了結界。
珠璣長鬆了一氣,忽聽得他問。
“所以你才見過《夢陀經》?”
不過是剎那的恍惚,過後仍就是神思清明的天帝陛下。
潤玉只覺眼前女子真真假假、處處透著怪異狡黠。但她若非真的在笠澤湖底跟隨過他母親,又怎麼解釋她能修習《夢陀經》上的禁術。
珠璣鬆了松可以動彈的手腕,點頭笑道。
“是。我不想做妖了,想來陛下也知道我是這四海八荒獨一無二的鮫珠精,可否看在同出笠澤的緣分上,給我個仙籍呢?我也想像上元仙子那樣,聽人家喚我一聲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