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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結局卷:冰冷的手銬

  “會沒事的。”溫栩對跟前老人這麼說道,聲音低低的,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溫知孝眼神愧疚,為自己那兩個孩子對溫栩和易歡造成的罪過愧疚。

  而就在他們兩人對話的時候,透過窗戶,山莊那間唯一閃著亮光的房間裡居然陡然傳過一陣玻璃震碎的清脆聲響,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那陣遽然拔高的聲響破風而出,幾乎傳到了戶外所有人的耳朵里。

  怎麼回事?

  溫栩半蹲在糙叢中,雙眉緊緊皺起,眼裡的擔心不可抑制地傾瀉而出。

  包括溫知孝在內的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屏息而待。

  然後,過了沒多久,有個身影忽然從山莊內部沖了出來。

  定睛一看,居然是溫友良。也幾乎是在剎那間,所有埋伏在周圍的人狼一般猝然跳起,將那跑出石子路的男人團團圍住。溫友良抬頭,看著周圍穿著警服的眾人,忽然地就感覺到了窮途末路。但是他似乎並不以為杵。他大聲嚷嚷道:“給我滾開!”

  溫栩和溫知孝從人群中走出,看著跟前面色慘白的男人,他們沉默無語。

  溫友良也看到他們了,愕了一愕後,他忽然諷笑了起來,“啊,沒想到啊,你們居然在這裡打埋伏呢!”

  溫栩什麼也不說,只問道:“易歡呢?”

  一提到易歡,溫友良的眼裡忽然浮起一絲似悲哀似決絕的複雜。安靜了好久,他才慢慢回答:“死了。”很簡單的兩個字,卻足以讓在場的許多人不敢置信。

  溫栩眼神一厲,不顧一切地衝進了山莊。

  看著向屋子裡頭倉皇跑去的溫栩的背影,溫友良很好笑地看向了溫知孝,“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溫栩這麼衝動的失去了理智。”尤其是剛剛那種眼神,似乎是想直接毀滅了他。

  溫知孝看著溫友良,神色複雜,接近悲哀。到最後,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後退一步,淡出了人群,留給溫友良一個孤單而蒼老的背影。然後,人群中傳來了一個聲音,帶著濕氣,“友良,你還活著的這件事,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悲哀……”

  原本,他是該開心的,在數年前白髮人送黑髮人之後,到了如今,他居然發現自己的兒子還活著,居然真的還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跟前,這是一件多麼值得慶幸和開心的事啊!

  可是,他到底開心不起來了啊!

  面對他那些殘忍手段的時候,你叫他這個老人如何開心如何慶幸?

  在看到溫栩和易歡那麼受傷的時候,他甚至希望溫友良真的已經死了……

  溫友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即使心底翻江倒海,他依舊還是面容淡定地看向了在場的所有人。微笑,優雅得像一位貴族,“怎麼,不打算將我逮捕歸案嗎?”說著,他伸出雙手,等待鐐銬加諸在手上。

  然後,讓他始料不及的,有個極端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跟前。他抬頭,看到了那個滿眼濕氣病態懨懨的男人。

  “暮……”溫友良想開口,卻到底還是沒有叫出口。

  涼暮生一直隨著警司藏在暗處,他並沒有出現溫栩的身邊,所以溫栩和溫知孝並不清楚他也來了。而現在,這個優雅溫柔的男人就那麼春風般出現在了他父親的跟前。甚至在柔和輕笑,“走吧!”說著,他低頭,親手將冰冷的鐐銬銬在了溫知孝的手上。

  溫友良張了張嘴,眼底閃過一線悲哀後,他頹然低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涼暮生微微地笑,“是沒想到我也會在場?還是沒想到我們大家居然追蹤到了這裡並且做了埋伏?或者說,你是沒想到你的親生兒子親手將你送進班房了?”

  溫友良搖頭,“我沒想到,衝進去救人的,是溫栩,而不是你。”

  涼暮生收回手,將冰冷的雙手插進了褲兜,筆直地站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溫友良看著跟前一臉淡然的男人,問道:“難道你不擔心易歡?我剛才可是說她死了呢!”

  涼暮生望了望山莊裡頭,輕輕扯了扯嘴角,“我不否認我在擔心,甚至於我的擔心並不亞於溫栩。但是既然溫栩都已經在場,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易歡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溫栩的,從來沒有變過。”

  “你既然愛著易歡,為什麼不去爭取?”溫友良替涼暮生不值,但更多的,其實是不解。既然愛她,為什麼從一開始就不為自己爭取?

  涼暮生看進溫友良的雙眼,“您不覺得可悲嗎?”

  溫友良一愕。

  涼暮生輕咳了聲,眼底濕氣濃重到無以復加,“明明知道那不是屬於你的人,卻依舊在扭曲著心智去爭取,甚至於,數年之後依舊因為她而喪失了原本的自我。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也不會愚蠢到這麼糟踐自己。有時候,及時抽身而退其實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

  易歡只是他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過客,一旦走過去了,他就必須重新去展望未來。他相信在某一個角落,肯定會有人在等著他。她會關心他,會擔憂他,會因為他的傷痛而皺眉,更會因為他的脆弱而落淚……他相信會有的,並且一直在期待……

  正文 結局卷:急救

  [@-]溫友良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忽然地就淡淡笑了起來,那種笑很優雅很乾淨,“你真的很不像是我的親生孩子。浪客^中文**-”

  涼暮生的口氣薄涼,“就某種程度而言,我對你並沒有太大的想法。”涼暮生不比溫栩,溫栩可以愛憎分明,但涼暮生在有時候根本就是冷漠到沒心沒肺,即使跟前站著的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對他該有更深刻的情感。

  試問,一個只想著傷害人的人,他有什麼理由去愛護他幫助他?

  在考慮到這一層的時候,涼暮生的眼底忽然地就浮現了一絲更為深刻的冷漠,看得周遭的所有人都為之怔然。甚至連溫友良都有些難以承受。

  那個平日裡春風多情的溫柔青年,他居然也會有那樣懾人的恐怖神情……

  *******

  溫栩衝進屋內,翻遍了整幢樓,然後,他在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裡找到了易歡。那一刻,扶著門鎖的溫栩幾乎全身僵硬,從腳底一直冰到了頭頂。

  滿地的深棕色玻璃碎片,看上去是紅酒瓶,在燈光的掩映下,它們正浸泡在血水中。w-w-w-lkmp.c-o-m。易歡就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僵硬著,滿身的血,猩紅到幾乎刺眼。

  溫栩的臉色剎那慘白,猛衝到易歡跟前。

  易歡一愕,強行睜開眼,一看是溫栩,她極度虛弱地看向溫栩,“溫栩……我好痛……”肚子很痛,腿部很痛,手心很痛,哪裡都痛。現在一看到溫栩,她甚至覺得連心都開始痛起來了。

  溫栩心疼,猛然抱起易歡,將她緊緊摟進懷裡,“沒事了,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他已經顧不得再詳細追問,他必須要馬上帶易歡去醫院。

  一路上,易歡都只是靠在溫栩懷裡,一直聽著溫栩在她頭頂說著什麼,但是她聽不清,只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溫栩是在安慰她,別讓她擔心。

  “溫栩……”

  逐漸地,易歡再也無法支撐,慢慢失去了意識。

  溫栩原地停頓一秒,旋即拔腿以更快速度衝出了樓下大廳。[@]抱著易歡的雙手顫抖著收緊。

  易歡……不會有事的,再忍一忍……

  易歡全身的溫度在急速降低,溫栩的雙手已經明顯感覺到,低頭的時候,他很分明地注意到了易歡的臉色慘白一片,腿部腕部的血液正滋滋地流,划過了溫栩的手腕,刀割般灼熱得疼。

  溫友良到底對易歡做了什麼!那個混蛋,他到底對易歡做了什麼!那一刻,溫栩從來波瀾不興的眼眸幾乎瞬時泛起了嗜血的冷惡。

  跑出大廳,到了門口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易歡和溫栩身上,涼暮生的瞳孔一縮,微微一怔,“溫栩,易歡?”血跡,居然是滿身的血跡!他將頭看向溫友良,卻見對方正面無表情地杵在原地。

  溫栩幾乎是極度陰鷙地掃了溫友良一眼,也沒來得及回答涼暮生的問題,拔腿就跑出了人群。

  看著溫栩慌亂到亂了分寸的背影,溫友良神色複雜,似乎還帶著些些的內疚,他斂了斂眼瞼,低低道:“走吧!”

  涼暮生若有所思地看了溫友良一眼,眼底薄涼,他什麼也沒問,逕自轉身離開了。

  看著涼暮生離開,溫友良似乎欲言又止,但還來不及開口,他就已經被周圍上來的幾個警察直接押走。

  沒有任何機會了……

  ******

  溫栩開著車,瘋子般已最快速度趕到了市中心醫院。停下車,打開車門,溫栩將易歡全部抱進懷裡,慌裡慌張地衝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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