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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夏年起來做早餐,顏汐之也要跟著,蘇夏年一回身,她總會偷偷摘走一個吻。蘇夏年看她每次開心得樣子,像是做壞事成功的小孩兒,也有些說不出的開心。大概這就是生活吧,打打鬧鬧,有些樂趣。

  蘇夏年想做的事,也沒人攔得住,儘管所謂的父母,聽聞這個消息,還是很震驚,但是又不知道該從何管起。更讓他們震驚的是,是蘇夏唯和夏清淺。面對父母的電話質問,蘇夏唯只說:“爸媽,之前,你們管不了我,現在也依舊如此,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想和你們鬧僵,如果我從你們眼前消失,你們開心些,我會帶著她離開。”說這話時,夏清淺就坐在蘇夏唯身後曬太陽,用手捕捉陽光下的掠影,蘇夏唯一回頭,夏清淺揚起笑臉,她聽見蘇夏唯說:“對,如果你們非要我說一個期限的話,就是一輩子了。”蘇夏唯並不擅長說情話,但是,她知道,有個小朋友愛聽。

  夏清淺聽到了那三個字,一輩子,心仿佛都被烙上印記。這一輩子,夏清淺只會屬於一個人,蘇夏唯。

  蘇夏唯向來有主意,都知道不能硬來,老兩口生氣,卻也不敢,他們已經等同於失去了蘇夏年這個養女,不能再失去親生女兒了。可待在國內,總是會時不時聽說一些消息,不是蘇夏唯,就是蘇夏年,要麼就是顏汐之。

  老兩口一氣之下,又去了國外,還是蘇夏唯親自送的。蘇夏年得知這個消息時,老兩口已經在飛機上了,蘇夏年笑得不行,“你真有種啊,出櫃都這麼淡然。”蘇夏唯只是淡淡一笑,沒什麼所謂出不出櫃,她只是,做了她想做的。

  記憶總是會不受控制逆流,蘇夏年依舊記得,她最初對蘇夏唯的依賴和悸動,“如果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親妹妹,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呢?”

  “傻孩子,這樣的話題,還有什麼意義嗎?”蘇夏唯不是執著於過去的人,“好好珍惜你現在身邊的人。”

  “我會珍惜,但是,”蘇夏年強調,“我依舊想知道,你會不會?”

  蘇夏唯沒有立刻回答,蘇夏年緊著問:“你對我,到底有沒有親情之外的感情?有嗎?”

  答案,當然是:有。

  如果沒有,當初蘇夏唯也不會那麼痛苦,可如今,再說實話,並無意義,蘇夏唯笑了一聲,說:“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蘇夏年的嘴裡,還是有些苦澀,“果然,你從沒來真的喜歡過我呢。”儘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對蘇夏唯算不算真正的愛情,但至少,那感情,曾經朦朧,曾經讓她想入非非,曾經讓她有了愛的錯覺。

  於是,在顏汐之再度因為蘇夏唯而吃醋時,蘇夏年把這話說出來了,“親愛的,你真沒必要因此而吃醋。”顏汐之不相信,蘇夏唯對於蘇夏年沒有過真正的愛,於是,就去套……夏清淺的話。夏清淺十分抗拒,但顏汐之還沒事過來問,似乎不問出點什麼來,就不甘心。

  起初還好,次數多了,夏清淺就炸毛了,在一個晚上,接了顏汐之的電話之後,小炸毛氣呼呼地抱走了被子,去了隔壁,蘇夏唯並不是一臉茫然,她知道,最近夏清淺情緒不太對,好幾次見她接電話都盯著自己看。

  正好夏清淺手機沒拿出去,蘇夏唯像個大家長,翻了夏清淺的手機,通話記錄是顏汐之。蘇夏唯一琢磨,點進了微信,一看內容……有些無奈,這些孩子們,真是愛鬧騰。

  蘇夏唯也沒去哄夏清淺,不過也沒睡,就坐在床上,一坐就是小半夜。後半夜的時候,門無聲地開了,夏清淺抱著被子,還氣鼓鼓的,看也不看蘇夏唯,將被子丟在地上,打起地鋪了。

  是的,決意分居鬧脾氣的小孩,發現家長根本沒追過來,自己耐不住,回來了。可是,又不甘心直接就上床,於是,睡在了地上。蘇夏唯嘴角勾起笑,不過語氣肅然,“上床睡。”不說還好,說了夏清淺反倒縮進被子裡不肯動。

  蘇夏唯知道她在等什麼,於是下了床,蹲在地上說:“要不你上床,要麼我和你一起打地鋪。”夏清淺還是沒動靜,蘇夏唯輕輕拽開被子,夏清淺髮絲凌亂,眼睛通紅,哭了。

  蘇夏唯俯身,將人撈起來抱在懷裡,吻了吻夏清淺的眼睛,“別哭,我會心疼。”夏清淺哭得更大聲了,不過窩在蘇夏唯懷裡,整個人沒那麼難受了。

  翌日,中午,夏清淺的電話又響了,蘇夏唯直接搶先,按了免提。果然又是顏汐之,“小淺淺,你不敢問唯唯,要不然,我幫你問?”

  夏清淺氣成包子臉了,蘇夏唯抬手摟住夏清淺的肩膀,食指壓唇,示意她不要出聲。

  “你是不是怕唯唯說喜歡蘇夏年啊?其實喜歡也沒什麼啊,我家小酥酥那麼可愛,誰能不喜歡呢?”

  夏清淺簡直要氣死了,往蘇夏唯懷裡一倒,發泄似的蹬蹬腿。蘇夏唯低頭笑著看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才淡淡地開口:“顏顏。”

  “額……”顏汐之沒有料到,蘇夏唯居然真的在身邊,“唯唯。”

  “她在你身邊嗎?”蘇夏唯問。

  “沒有。”

  “我覺得,有必要把話說清楚。”蘇夏唯語氣非常的正義凜然,意思是,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們,不如索性,四個人就一起開誠布公地說一下。

  顏汐之其實挺想這樣,但又挺害怕,猶豫的時候,蘇夏唯說:“如果你不敢叫她過來,以後也不要再打電話給小朋友說這些,你這麼大個人,老是欺負她,不好。”

  “我沒有不敢。”顏汐之叫板,“你等著,我去叫她。”

  蘇夏唯用自己的手機,打了一行字給夏清淺看,寫著:等著,我給你出氣。

  夏清淺孩子氣地倚在她懷裡,抬頭舔了舔蘇夏唯的下巴,在她懷裡翻騰,感受到蘇夏唯對她的寵溺和放縱,夏清淺的心情好了不少,也不看手機,一會親親蘇夏唯的臉,一會又去舔舔她的耳朵。

  “好了,來吧。”顏汐之說,“我把小酥酥叫來了。”

  “你們真的很閒,”蘇夏年無語的聲音,“唯唯,這話題不是早就聊過了嗎?”

  “之前,我回答有失公允,你重新問一次。”蘇夏唯抱著懷裡的人,示意她仔細聽。

  “你們真夠無聊,”蘇夏年還是配合問了一句,“唯唯,你對我,到底,有沒有過不同於親情的情感,有嗎?”

  “有過。”蘇夏唯簡短而有力地回答,同時,讓兩個人炸毛,懷裡這隻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肩膀。

  另外那隻,估計也跑了,因為聽見蘇夏年急得喊了一聲,“顏汐之!”蘇夏年有點無奈,“唯唯,你想讓她吃醋啊?”

  “不是我想讓她吃醋,是她非要找這個醋吃。”蘇夏唯輕撫懷裡的人,同時說:“實事求是來說,我對你,確實有過似是而非的感情,不是親情,但是,也僅限於此,因為我一直拿你當親妹妹,所以,我不會讓自己的想法更加深入。這是現實,至於那些沒有意義的假設,我也不想多說,我是希望,現在我們四個人,可以不要糾結於過去,小朋友這裡,她心思單純,一門心思在我身上,我不希望顏顏總是問這樣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讓她困擾,同樣,”蘇夏唯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一定也不希望顏顏如此,她缺乏安全感,等你們處久了,會好一些,但更重要的,你要成長,讓她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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