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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懷疑,當時如果沒有我,他恐怕會像羅晨一樣,被你從窗戶丟下去。或者早在辦公室已經殺了他?只是不幸知道我在等他?你暫時不能行動,順水推舟地透露假線索給我。你知道我是陸月事件的報案人,你想通過我把這些說給警察聽,以陷害林老師。”

  “案發那天的天氣,會讓張平想起什麼?他父親就是在一個雨天后生病死的。他很自然地想到,你會不會怎麼樣?所以,他到這裡,就是這間辦公室,來看看你。”

  “他其實可以不必死的。和陸月一樣,因善良而被殺,你於心何忍?”

  “又像現在一樣,這裡只有你。你可能讓他坐下,在桌子上擺上書,讓他看上面的題目。而你去準備兇器。”落寒瞥向玻璃櫃,“馬德堡半球,是吧?對在一起抽光裡面的空氣,就是一個球體。我看過你拿它,非常輕易。把它送去檢驗,和張平後腦的創口一定比石球吻合。”

  席老師看了一眼柜子,又飛快地轉回來盯著落寒。

  “他沒想過你會對他不利,根本沒有提防,看見你擺弄兇器也以為你是在檢查教具……你看著趴在桌上的屍體,想到了處理的方法。那件殺陸月時穿的花匠制服,你不敢丟掉,你怕把販毒用的花房和謀殺聯繫在一起。你把它洗了,一直藏著。你穿上它,背起屍體,於是在肩上留下血跡。張平身材矮小,這並非難事。”

  “那時候,大家都回家了,學校里幾乎是空的。你下樓的過程中沒有碰到人。”

  “到了樓門口,是體力不支了嗎?或者是過于謹慎,你推來了花園用的手推車。那女證人看見的像鬼一樣的花匠就是你!當時車裡裝的就是屍體!”

  “你把屍體擺在池邊的裝飾旁,把石球推進水中。這是相當容易的,幾乎不用花力氣。這就造成了兇器和第一現場的假象。”

  “一切都算得很周到。石球泡在水裡,自然不會有血跡,不能從這個判斷它是不是兇器。至於現場周圍,也沒有血,當然是下雨被衝掉了。”

  “這裡有個問題呀。那天誰都知道要下雨,可是你怎麼知道具體什麼時候下?你能控制雨嗎?萬一屍體被發現時還遲遲沒有下,現場被保護起來,怎麼解釋池邊沒有血跡?自然要懷疑到移屍了。那樣你要怎麼辦?後來發現這個也不用顧慮。”

  “那時,我給他打著傘,雨砸在傘面上,我就忽略了雨中藏著的另一股水。你把屍體放好時,離下午1點已經很近了。就算一直沒有下雨,水池也會整點噴水。調查人員同樣認為血跡是被衝掉的。”

  “後來,你被叫去詢問。那女證人在樓道里大叫‘花匠’。當時她看到一眼,也只注意了衣服。你知道被人發現,同時靈機一動,把嫁禍林老師的圈套用在李花匠身上,說你在陸月案現場聽見有人笑。至於什麼花肥的味道……你為了販毒,經常出入花房,一定很熟悉裡面的氣味。問完後,你趁花園裡沒有人,把那染著兩個人鮮血的衣服藏進花房角落。”

  “你碰對了人。李花匠有些迷信,對鬼神之說十分忌憚。我想他是在晚上看見過林雪。她長得和姐姐很像,又在林雯生前種的花附近徘徊,他還能怎麼想?再聽到什麼‘鬼花匠’,聯想到死去的蔡師傅也就不稀奇了。”

  落寒停下,等待面前的人反駁。

  席老師按著桌子,身子前傾著,冷笑說:“想不到,物理學得不怎麼樣,想像力還挺豐富。問題是,有什麼可以把我,和這些事連在一起?這些過程,其他人也可以照做的,是不是?證據呢?”

  “證據……當然有。”

  “是什麼?”席老師可見地緊張。

  “最後的案子。張平……他就算不死在你手裡,也會離開這裡,回家鄉去。他給我們留了一封告別信。那信……從發現的方式……到其中的內容,都在告訴我一件事:他記得我說的每一句話。這實在是最好的禮物。”

  “那天他被你重擊後腦,並沒有立刻斷氣。他一定想留下點什麼。死亡的留言一定要隱秘,不能讓兇手發現,又要有一天能重見天日。瞞過一些人,而讓另一些人知道……這是我們之間的密碼。我猜是一個一般人不會想到和注意的地方,而他知道這樣的地方。”

  “如果你有仔細檢查他的屍體——而你並沒有這樣做——就會發現他右手食指有塊突兀的血跡。你知道,剛才按照學校的規劃,有搬運公司來更新設備,工作人員中有我一個朋友。他在你桌子的下面發現了一個紅點:張平的血,張平的指紋。現在這桌子已經運回局裡當證物保存了。”

  席老師楞在原地很久,終於搖搖晃晃走到桌前,破釜沉舟地嚷道:“這能代表什麼?頂多證明那個叫張平的是死在這屋子裡,死在我桌子前。可是,這裡這麼多人用,所有人都可以這麼作案,怎麼說就是我?把他們的不在場證明都拿來再說吧。”

  落寒的眼睛忽然陰下來,極快的又回復正常,幾乎只是閃了一下。

  “就算你帶了錄音機,也拿我沒辦法,我從沒有承認犯罪。”

  “錄音機?我不帶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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