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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

  “可是要去尋那失蹤的女公子?”

  另一人驚訝:“你如何得知?”

  “兄台不是秦國人吧?一定是看了秦侯的詔令來的,對嗎?”

  對方點點頭。

  那人擺擺手:“奉勸兄台一句,別去了。君侯尋他這位小妹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麼多義士來來往往都不曾尋到,如今更是少有人去了,那位女公子只怕是……”

  “這卻是為何?”

  男子喝了口酒,娓娓道來:“兄台不知,女公子原是先穆公時期和親到的戎族綿諸部,可沒多久綿諸部就叫穆公給滅了,連帶著女公子也下落不明。你說,一個弱女子能逃到哪裡去?這麼多年下落不明,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說罷,他揀了一著子涼菜放在嘴裡嚼著,發出不大不小的咔嚓聲。

  聽了這話,另一人陷入了沉思。

  這邊安靜下來,西北角卻熱鬧得緊:

  一個滿嘴絡腮鬍子的大漢神秘兮兮地問他同桌的夥伴:“哎,你們聽說過平陽君嗎?”

  旁邊一個身穿鹿皮襖的男人搭話:“就是先武公的兒子,那名退隱山林的平陽君?”

  見有人感興趣,大鬍子來了興致,一拍大腿道:“正是!我聽說啊……”他四處望了望,許是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招呼幾人湊上前來,小聲道,“我聽說,有人在巴蜀看到他了。”

  鹿皮襖男人插嘴道:“咳,那有什麼稀奇的,我可還聽說,他有個兄弟呢。”

  話音一落,眾人的興致轉移到了他身上:“怎麼還有個兄弟呢?從來沒聽說過呀。”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鹿皮襖得意地道,“聽說君侯繼位之前還派人打聽過呢。”

  “假的。”大鬍子立馬截斷了他的話頭,“我兄弟從前就在宮裡當差,他說那不過是君侯的猜測,是為了試探那個誰……誰來著,我記不清了,反正只是為君者的手段罷了。”

  好不容易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轉頭便被戳穿,鹿皮襖的臉色不太好看:“什麼‘為君者的手段’,你說話要當心著點,當今君侯對言論可是敏感得很,連八方館都早已銷聲匿跡了。”

  聽到這話,原本趾高氣昂的“揭示內幕者”大鬍子立馬變成縮頭烏龜,紅著臉賠笑道:“各位只當我什麼都沒說,你們什麼都沒聽到……”

  “風停了!”

  茶館打開門,重新迎來送往。

  客官們還在吃著聊著,贏沛將剩餘的幾塊餅放進包袱,拿起隨身佩劍朝西邊走去。

  一望無垠的戈壁,蒼涼而神秘,贏沛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只是信馬由韁,走到哪算哪。

  一陣清揚婉約的歌聲從遠處飄來,在這大漠黃沙之中顯得是那麼的空靈: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這是——

  贏沛一激靈,放眼四處張望,找尋著聲音的方向。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歌聲由清麗到歡快,透露著歌者掩飾不住的欣喜。

  贏沛順著聲音的方向奔過去,看見了一馬一人。

  馬上的姑娘英姿颯爽,穿著素色衣衫,衣袖上的棠棣花開得熱烈而燦爛,頭髮高高盤起,只插著一根玉質髮簪。

  近了,近了。

  看到那人的時候,棠葉簡直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這夢幻的場景消失。

  當她真真切切地站到那人面前,撫上那副熟悉的面孔時,萬語千言堵在喉頭說不出來,半天憋出一句話:“子沛,你看我馬騎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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