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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晴:“飛人在我們頭頂盤旋了好一會兒,你忙著說話,所以才沒看見。”

  她說的是“你”,不是“你們”。

  所以,祁天也早就知道有救兵來了?

  “你們實在太過份了!”林含笑氣呼呼地叫道,“看我一個人干著急,什麼都不告訴我!”

  祁天懶得理她,一把拉起初晴的手,往奔馳的方向走去。

  林含笑氣得直跺腳:“晴寶寶,你要是不回來跟我解釋,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她知道自己的話對祁天沒用,於是直接跳過了他。

  果然,初晴的腳下一頓,眼看就要轉身——

  祁天拉著她不放手,頭也不回,慢悠悠地說:“你身後的那片竹林很久以前是亂葬崗。埋過多少個人,就有多少個鬼。現在已經天黑了,你要是還不走,今晚就再也走不了了……”

  林含笑嚇得嘰哇亂叫,忙不迭地向他們兩個追過去:“等等我!”

  夜幕完全籠罩了山野,濃黑的天際星辰寥落,圓月擺脫了白紗般的片雲的追求,皎潔的清輝灑滿大地。

  奔馳一個利落的拐彎,駛上了公路,奔向繁華璀璨的大都市。

  *

  修改奧賽成績、意圖加害祁琛和祁天,這都是黃光祖和許超凡親口講述的內容,有祁天的錄音為證,而飛人徐翔在現場繳獲的槍則是特證。

  有關部門徹查了奧賽考試以及改卷評分的各個環節,最後揪出了四名內鬼,包括那個依照黃光祖的指示改分的分數精。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據他交待,他在四十歲那年才覺醒妖力,妖力不夠強,但用來改一下分數已經足夠。

  許超凡與黃光祖因為涉及謀害祁琛和祁天,已被關押起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法律的制裁。

  許超凡在超凡集團內向來唯我獨尊,說一不二,多年來並沒有培養起可接班的副手。他一被收押,超凡集團頓時人心渙散,生意一落千丈,後來便漸漸衰退,被其他更有活力的中小型企業超過,再也趕不上了。

  他聽信了風水師的話,下毒手想害祁天和祁琛,就是為了讓超凡集團反超中天一頭。

  但他忘了一點:心存邪念的人,老天爺不會讓他如願。

  時間匆匆而過,已經是四月底了。

  南城的天氣幾乎跟夏天無異。因日照時間漸長,窗外的三角梅開得非常燦爛,紅艷艷的一片,美若霓霞。

  青翠的樹葉上露珠滴溜兒圓,花尾巴的喜鵲在樹枝上吱吱喳喳。

  “福姨早。”

  祁天單手拎著書包,從樓上走下來。

  福姨照例繫著圍裙,剛在廚房忙完,她走到樓梯邊笑道:“小天,早餐我做了好幾樣呢,快來吃吧。”

  祁天微笑道:“不了,我跟初小晴約好了,要陪她一起吃早餐。”

  他望了福姨一眼,道了一聲歉:“我知道,您一早起來做早餐很辛苦……”

  “沒事,沒事。”福姨連忙擺手,臉上笑得一朵花似的。

  小晴那孩子她很喜歡,而且祁天在她的影響下,變得比以前懂事,也更有禮貌了,對此她自然是喜聞樂見。

  祁天下了樓,穿過客廳,向大門口走去。

  跟往常一樣,祁爺爺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當日的報紙。他的眼睛已經老花,但經常都不肯戴老花眼鏡,嫌那樣不好看,於是每次都把手伸長,報紙拿得遠遠的。

  他連眼尾都沒有掃祁天一下——祁爺爺固執,祁天倔強,在家裡兩人一直都是“既然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的狀態,除非有要事,否則絕不輕易開口。這種情形已經持續了好幾年。

  祁天走到了大門背後,突然停住,轉身道:“爺爺,您這樣看報紙太吃力了,戴上眼鏡會看得清楚些。我最近投資了一個眼鏡連鎖品牌,不如我叫設計師給您設計一副好看的老花眼鏡吧。”

  祁爺爺放下報紙,愕然轉過頭去,瞪著站在門邊的祁天。

  他的眉峰高高揪起,有些不可置信:“你剛才是在跟我說話?”

  福姨笑著插嘴道:“不是跟您,難道是跟我?我可不愛看報。”

  她笑著回廚房忙碌去了。

  祁爺爺怔了半晌,最後吹鬍子瞪眼地說:“你說給,我就一定要麼?”

  祁天微微一笑,沒再說話,打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茶几上,從明朝留傳至今的瓷杯在日光中反射出溫潤的微光,微黃的茶湯清香裊裊。

  祁爺爺仍然瞪著那扇已經關上的大門。

  他的眼睛忽然有些濕了。

  ——他還記得祁天小時候長得胖,就像個糯米糰子。他很乖,很可愛,就算剝一顆花生,也要分一粒給爺爺吃。

  後來,那個幼小的孩童長大了,不知什麼時候起,小天關閉了自己的內心,留給外界的只有冷漠。

  而他,非但沒有及時察覺自己的孫子變成這樣的原因,反而因為小天與自己日益離心而不快、憤怒。

  他這個爺爺,做得確實有些不稱職。不過,幸好還不算晚……

  祁天出了大門,深深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氣,心情就跟頭頂的杏花一樣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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