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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文調查對象的材料在第一頁,艾維瑞特·西密斯,十一歲時,人們在一個雪堆里找到他時,他的體溫仍有華氏63度。他活了下來,而且沒有一點後遺症。卜九歲時,他從一個二百英尺高的懸崖上摔下,但卻沒事地從懸崖下走了出來,絲毫沒有留下一點不良影響。維拉·唐吉是一次飯店爆炸的唯一倖存者;她還從她那輛被火車撞壞的車中逃生;卡爾·威利兩度奇蹟般地生還。此外,貝維利·王,兩次。斯坦利·R·格雷也是兩次。

  門外傳來敲門聲,他把論文又放回文件夾中。他的早餐倒是送來了,但餐車旁邊還赫然站著布萊思勒博士。他因為急不可待地想要進來,差點他去推餐車了。

  “彼得,我很高興你已經起來了,而且準備就緒了。你看過我的材料了嗎?”

  托尼示意服務生把早餐放在窗邊的桌上。簽了帳單然而又一語不發地揮手讓他離開。

  “你那兒還有杯於嗎?”布萊思勒問道,服務生拿出了一個杯子和小茶碟。“再來一壺咖啡吧”,說完,他坐在窗邊的餐桌旁,揭開了每份菜的蓋子。

  兩人於是共進早餐,因為布萊思勒沒有餐具,只得拿了根香腸在吃,還好香腸可以用手拿的。他還在滔滔不絕。

  “我聽調查的人至少有過兩次九死一生的經歷”,他說,“經常是三、四次,但兩次便是夠了。我排除了那些只有一次逃生經歷的人。一次倖存還可能是巧合,但兩次,三次,甚至四次呢?不可能再是巧合了。沒人知道可能有多少這樣的倖存者;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事故都報導了。我已選定其中五個住在紐約附近的研究對象,我想也許可能從他們身上提取一些樣本,如發囊、唾液、血液和皮屑等,這些你也知道,你是個科學家。但過去兩年裡,我派出的四個研究生都出了事。一個被別人搶去了他從調查對象處偷來的梳子。另一個被瘋狗猛追,結果在逃跑時摔斷了一條腿。另一個則根本不能接近他的調查對象,那人相當謹小慎微, “他不禁有些啞然失笑了,“我的學生們似乎都不願再作進一步的嘗試。”

  托尼把餘下的咖啡全倒進杯中。

  市萊思勒失望地看著空壺。“你想出了辦法沒有?”他又問道。

  “當場取樣,”托尼答道,“提出、口唾液付5美元。和一個醫生、一個診所或類似的什麼合作,給他作免費體檢。要麼,找到他們的牙醫,付錢給他,讓他為你收集一個樣本。要麼雇個搶劫犯,讓他在槍走東西前為你刮下點皮屑,要麼雇一群人穿著白大褂衝進公寓或辦公室,或者不管別的什麼地方,只要你那個調查對象在的地方,聲稱要檢查是否有瘟疫爆發的可能。再不,就雇一些妓女,男的也成,去引誘他們。”門外傳來敲門聲,他走過去開門,“至少有一千種辦法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服務生又拿了一壺咖啡進來。

  當房間裡又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布萊恩勒笑了起來,“你看,這就是我的打算。找一個受過一定訓練的人的確不錯。當然,我自己也試過不少那樣的辦法,其中有的也相當絕妙。但是,我不可能做任何可能會導致傷害的事。如果基因認為它們受到攻擊的話,可能只有上帝才知道它們的反應會是什麼,它們知道它們已經被發現就夠糟的了。”他倒了兩杯咖啡。

  托尼不相信地看著他。“那些基因知道你想得到它們,”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它們一定在採取某種防禦措施。”

  “毫無疑問,它們一定知道,”布萊思勒把一根手指伸過咖啡杯,然後又用濕的指尖沾起些烤麵包屑吃。

  “如果你取得了資料,你又會用它來做什麼呢?”托尼問道。

  布萊思勒看上去很茫然。“做什麼?你是說象農業生物工程師那樣嗎?培育土豆時用過毒素,因為這樣才能殺死蟲子?或者讓草莓在零度以下的環境中生長結果?當然,除了將成果發表之外,我不打算作任何其它事情。彼得,那些基因絕對不需要害怕我。”

  “我明白,”托尼道。他看看手錶站了起來。“糟了,我得趕快點,”他把布萊思勒的論文拿起來遞給他。

  “拿著吧,彼得,我還有複印件。我知道你沒有足夠的時間來仔細考慮這一切。看了之後,你再來找我,行嗎?”

  “當然,”托尼說道,“我會回來找你的。”

  等到他退了房以後上路時,他仍在暗自好笑。他想,布萊思勒不會再見到他了,因為,布萊思勒根本就不知道該和誰取得聯繫,只知道一個叫彼得什麼的人。但一想到他現在沒有目的地時,笑容慢慢消失了。他不想再到半島的北部去了,儘管那兒有朦朧浪漫、清爽的森林,但他不想一個人去。他沒有一個他回家去見的人;辦公室里也從不會有人等著他回去。他東晃晃,西蕩蕩;但最終他還是會拖著他收集的那堆沉重的學術論文回去,交上他關於這次專題會的專欄報導,然後在下一次任務到來之前輕鬆輕鬆。他突然記起了布萊思勒的話,人們會因為他的工作爭得頭破血流。

  他的確是工作性質里所陳述的那種人:負責報導各種各樣的學術專題會、討論會的特別助理編輯,不管那些會議是在巴黎、香港還是波士頓或別的什麼地方舉行,只要是涉及到兩個或者更多大學代表參加的,他都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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