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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還沒到,福晉、王爺,還有一群家眷全都到了。

  “慕璽,怎麼回事兒?輕虹她怎麼啦?”

  福晉一行人匆匆趕到,因為都快一更天了,下人都歇下了,而輕虹又病著,這時候也沒有時間梳妝打理;眾人都是中衣外加一件披風,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被奴才們請至慕璽的院落。

  “你說啊!大哥,你不說我們才擔心。”三格格推推慕璽,著急道。

  “她可能是發燒了,渾身滾燙。”慕璽擔心地閉了眼。

  “請大夫了沒?怎麼這時候都還沒到啊?”

  福晉指揮著上下,沖回前廳去找奴才,而王爺也跟在她身旁。

  二嫂和二哥也張羅著奴才們抬著一盆冰水進來,給輕虹退燒。

  這時候,大夫終於趕到,他趕緊跪上前來診治。

  “怎麼樣?”三格格關心地問。

  “回格格的話,可能是這屋裡的空氣太乾熱了,而且適逢出嫁之時,也許有些緊張……我等會兒就開些退高熱的藥方子……”

  慕璽忙道:“那你還不快開藥方子!小魯子,給大夫掌燈,拿紙筆來。”

  “是。”太夫連忙在八仙桌上寫下藥方。“這是藥方子。”

  福晉看了藥方。“這些藥咱們府里也有,小魯子,還不快上藥堂去抓。”

  “草民跟著他去。”大夫道:“抓藥還是由我來吧,你們先用冰水冰塊幫她退燒,等等藥就回來了。”

  王爺攔住了大夫。“上回老佛爺賞賜的雪蓮,還有一些補品,全都在藥堂里,大夫,有需要的,你全部都抓來。”

  “是,草民知道。”大夫一躬身,隨著小魯子去抓藥。

  奴才們進進出出,忙著更換一盆盆的冰水,伺候著昏沉沉的小格格。

  慕璽則是一夜未眠,坐在床沿直到天亮。

  第八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3:27:40 字數:9045

  一直到了早上,輕虹的燒才漸漸退去。

  眾人皆忙得天昏地暗,一整夜不停地更換輕虹額頭上的布,每隔三個時辰,就得餵她服藥,輕虹的高燒才得以退去。

  “額娘……”她昏昏沉沉的頭還是好重,乾澀的喉頭仿佛有千斤重的沙袋壓著一般,難以言語。

  慕璽聽著她的囈語,連忙撫摸她的額頭,呼了一口氣。

  “額娘他們全被我趕回去歇息了,你怎麼樣?”慕璽的聲音輕柔地在她耳際響起,他的大掌撫摸她無遐的臉蛋。

  “慕璽?”她微微睜開眼,視線渙散,看不清楚。

  “你有好一點兒嗎?”

  她開口討水喝。“我想要喝水……”她艱難的好不容易才說完一整句話。

  慕璽連忙去倒了一杯水。“我餵你。”他扶起輕虹,溫柔地餵她水喝。

  “怎麼樣?還很累嗎?”

  輕虹在慕璽的胸前休憩,渾身無力,不勝嬌弱的模樣,連氣息也是淺淺的,胸口沒有什麼起伏。“我昨兒個怎麼了?”

  “病了。”他扶起她嬌軟的身子,免得她倒下去。“你發著高燒,咱們連夜給你請大夫,額娘她們也照顧你一夜了,這會兒才下去休息。”

  “我病了?怎麼會?”她還以為慕璽在說笑。

  “瞧你這個樣子,一點活力和朝氣都沒有,不是病了,那是什麼?”要是他平常這麼摟著她,她早就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哪裡會像現在這個嬌順的模樣。

  “不會的,我一向身強體壯……”

  她的記憶只到了昨天出嫁,她被送到新房,然後頭很重,肚子很餓,想吃東西,結果好象倚著床邊的柱子睡著了。

  “說你病了,你就是病了。”他好象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對了,再等一下會有奴才們端藥過來。”

  “藥?”輕虹聽到這個詞兒,馬上跳起來了。“我不吃,我絕對不吃!”

  慕璽挑眉。“你的意思就是要我用灌的了?”這時候還耍脾氣。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而且已經退燒了,好很多了,不要你多事!”她馬上回復生龍活虎的模樣,剽悍地強調自己的強壯。

  “燒退了身子就不用補嗎?”兩頭獅子猛然開罵,鬧得轟轟烈烈。

  “我才不要!那些藥、那些補品,我通通都不要!”輕虹對他扮了個鬼臉。“你要吃,你自己去吃,你休想我會吞下肚子去。”她嚴正地聲明。

  “這些全都是為你好,你的身子這麼羸弱,才一場出嫁迎親,就發了高燒,身子若是不補,以後生孩子怎麼辦?再大病一場怎麼辦?”慕璽氣瘋似的大聲狂吼著,吼得門外經過的奴才和丫鬟們全都躲到一邊去。

  “我很少生病的,你說這個也沒有用。”

  把她當病人看待,簡直是小看了她。

  “你是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兩個人的脾氣都好不到哪兒去,屋外的奴才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看是不是要去請福晉來調解一番。

  “如果你肯讓步,就不會這樣了。”怎能把責任都推給她。

  “什麼都可以讓,就這一步我不讓!”他火大地吼回去。

  她堅持她的原則。“要喝你自個兒去喝,我身強體壯,不需要!”

  “你有膽再說一遍!”

  慕璽惡狠狠地揪住輕虹的衣領子,惹得她狂怒大叫。

  “說就說,君子用的是嘴巴,你這個人怎麼動手!”她奮力拍打抓住她衣領子的大手。“你說不過我就用拳腳,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我沒說過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把藥湯喝了,你要我做小人也可以!”他為了她好,而她居然把他的好意拿來踐踏。

  “把藥拿走,你要我當小人我也說好。”爛詞兒,誰不會。

  “你——”慕璽簡直快被她逼瘋了。

  “我又怎麼樣?”她不喝藥,死都不喝!她的身體還挺得住,何必為了小小的發燒而逼她灌那種黑黑的湯?

  外頭的奴才正捧著藥汁,雙手抖得跟什麼似的,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小魯子!”他朝門外一吼。

  手上正捧著藥汁的小魯子害怕地回了聲:“奴才在這兒。”

  “要你向小寧拿的藥湯呢?你拿到哪兒去了?”慕璽的狂吼把屋頂吼得嗡嗡作響。

  “在奴才這兒溫著呢。”小魯子囁嚅道。

  “還不快拿進來?”

  輕虹不甘示弱,插了話。“不准拿進來,扔掉!”她仍與衣領子上的大手對抗中,決不罷休、也不低頭,因為她沒有錯!

  “扔掉?”為什麼她老是愛跟他唱反調?“拿進來!”

  “是。”

  “不准拿進來!”

  “可是,貝勒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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