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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隊長則仔細回憶著唐璜脖子處的咬痕,這實在不像人一下子能幹出來的,但從現場分析來說,作案者的主要目的應該是搶人!如果真的是動物,它會有那麼高的智商嗎?就算真的訓練有素,真的很難想像一隻貓科動物能在幾十秒內乾淨利索地處理完所有事情,而且沒留下任何痕跡。

  想來想去,似乎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夫在撒謊!

  寧隊長深深吐出一口煙,打量眼前這個合作多年的搭檔。以他見過的世面,即使再慘烈的場面,也不應該出現因為過度驚嚇而記憶錯亂的狀況,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故意撒謊。可真要是這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他竟然也跟這案子幕後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難道這牽扯到黑社會的利益?那夫的確跟黑社會有密切的聯繫,他的太多情報都是通過那裡獲得的,難道……

  想到這裡,寧隊長暗暗打定了主意。

  另一方面。

  對阿夜的審訊異常不順利。

  無論怎樣問話,他都沒有說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天黑了很久之後,寧隊長對那夫說:"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來,我們再去找K博士做一次深度分析。"

  那夫沒有推託。

  他出了門,急忙給索索打一個電話,得知沒有任何信件之後,心中暗暗一驚。數字"1"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吧。想到離自己見上帝只剩下差不多24小時,而且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死法,這實在是件異常糟心的事兒。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不能就這樣放棄生存的希望。

  那夫再次去了醫院,希望能從大哥女人的身體上再發現蛛絲馬跡,儘管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私立醫院。

  角落處安靜的三樓某房間。黑幫分子的專用病房。

  大哥的女人被悄悄安置在這裡,特護病房,無人覺察。

  那夫從線人護士那裡得到近一段時間的病情數據資料複印件。女人從一天前開始,脈搏、心跳、血壓都發生極不穩定的變化,這種狀況已經出現過許多次,懷疑可能是早產,但似乎又不像,尤其在今天凌晨,也就是唐璜被殺差不多兩個小時後,脈搏、心跳、血壓等數據發生了一系列奇怪的變化,此後突然平穩下來,一切都正常了。

  醫生們其實早已束手無策,建議應該儘快轉院,或者請特別的專家來診斷,但都被大哥嚴詞拒絕,因為他害怕暴露,既怕警察知道也怕仇家知道。

  隔著玻璃,那夫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孕婦,一堆儀器圍在四周,她安靜地躺著,似乎毫無痛苦,卻生不如死。那夫心中暗暗祈禱著自己的歸宿千萬別是這個樣子。他小心地將數據複印件收好,根本看不懂,決定明天找個時機給K博士,如果那個瘋狂的老頭真能給出個良方救那女人一命,或許也能救自己一命。

  可是,能活在這個世上的時間,真的可以用秒計算了。

  那夫想著,離開醫院,他想來想去,決定去探望一下許久沒有見面的母親,把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夜送給那個植物人的母親,這或許是作為一個兒子,唯一能做的事情。

  然而離開不過20多分鐘後,寧隊長的電話再次打進來!

  夜·聖嬰(十)

  9月26日晚

  直到再次被抓時,我才明白,這次跟蹤我的依然是警察。

  在連續兩次審訊都被我狡辯成功之後,天黑時,對我的最後一次審訊,是寧隊長自己進行的。

  我對他沒有絲毫的好感,對他的問題也毫無興趣。

  "昨天晚上你半夜接過一個電話,對吧?"寧隊長問道。

  "昨天?"我吃了一驚。

  "是的,既然你已經被抓,我也就沒必要瞞你了,"寧隊長說,"我們在你家按了監視器,我很想知道,是誰打的電話。"

  "你們監聽了我的電話,應該什麼都聽見了吧?"我覺得他這是在明知故問。

  "你聽聽這個!"說著,寧隊長隨手拿出一個錄音機,按下播放,在嘈雜的背景音中,除了我自己的問話部分,只斷斷續續地聽見類似的幾句,是個女人的聲音:

  "你還好嗎?……這個號碼已經三年沒有換過,恐怕知道的人…………不是只有一個人關心你…………但我要你明白,那些事情發生就發生了……一切都會好!…………"

  錄音結束。

  寧隊長有些渴望地盯著我:"說說吧。"

  "哦,好吧,是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我撒謊道。

  "老朋友?那為什麼要半夜打給你?"寧隊長納悶道。

  "或者,這麼說,老情人?"我試圖將謊話補圓。

  "不能吧……"寧隊長有些懷疑地看著我,"聽那動靜,可不像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啊……"我勉強地用一個尷尬的表情掩飾了一下,"你知道,潛規則不光娛樂圈裡有,不光只有女人身上才發生,三年前的事兒,那時候我還很新……"

  "哦。"寧隊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聽出他似乎確實還不知道電話的內容,我繼續撒謊道:"她失眠了,所以找我聊聊,電話聲音很清晰啊,怎麼效果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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