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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耀輝無奈:「大哥,是你告訴我涵兒日後要繼承大統,務必從小細心教育,嚴加要求。可你看看,你現在就這樣寵著他,以後我還怎麼管教他。」

  「他還小嘛。還不到兩歲,你那麼早要求幹麼。」

  司耀輝覺得北堂耀日自從生了情兒,性情都柔軟了許多。難道是產後母性大發症?

  他正胡思亂想,就聽北堂耀日在耳邊道:「情兒滿月時,我們一家四口在府里擺場小宴,也就是了。」

  司耀輝聽到「一家四口」幾個字,登時眼睛一亮:「大哥……」

  北堂耀日望著他笑笑:「怎麼?不願意?」

  「願意!太願意了!」司耀輝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低聲道:「就我們一家四口,開開心心過。」

  北堂耀日微微一笑,回握住他。

  ——番外《回京》完

  番外二:女兒

  司耀輝下了朝匆匆換了衣服悄然出宮,來到北堂王府。

  北堂王府的後花園十年如一日,仍然那般優美雅致,綠樹如茵。北堂耀日正坐在池邊的涼亭里看著兒子在糙地上練劍。

  北堂君情已經九歲了,小小少年身姿挺拔,容貌俊美,劍勢如風,頗有氣勢。不過北堂耀日卻在亭中連連搖頭。

  北堂君情很有天分,明月神功已小有進展,劍法上也略勝父親當年一籌。只是他心意如冰,性情寡淡,雖劍勢凌厲,卻無法完全領略劍意。

  司耀輝悄悄走進,北堂耀日回頭看了他一眼。司耀輝對他一笑,舉步邁入亭中。

  北堂君情一套凌風劍法舞完,回身來到亭前,雙手執禮:「父王,孩兒舞劍完畢。」

  接著又對司耀輝行禮:「孩兒見過父皇。」

  司耀輝拍手笑道:「情兒的劍法越來越高超了,了不起。了不起。」

  北堂耀日哼了一聲,道:「徒有劍勢,毫無劍意。情兒,你的劍法已遇到瓶頸,想要突破,還需要更多時間。」

  「唉,情兒還小嘛,再過兩年必然會領悟的。他這般年紀就有此成就,已十分了不起。」司耀輝誇讚之情溢於言表,招手讓兒子走進。

  北堂君情過去依在他身邊:「父皇,父王說的對,孩兒近日也覺得劍法毫無進益,還需要更努力領悟才是。」

  司耀輝卻不以為然,比比他的頭,驚喜地道:「情兒又長高了,已經和涵兒差不多高了。」

  北堂君情聞言,心下高興,不由淡淡一笑,帶著幾分羞澀之意,竟意外的明媚惑人。

  北堂耀日知司耀輝最是溺愛孩子,一個涵兒如此,情兒更是如此。好在這兩個孩子都十分自覺自律,不然還真擔心被他慣壞了。

  再想起腹中這一個,他更是頭疼。

  這孩子尚未出生,司耀輝已緊張疼愛如斯,等生出來,怕更要寵到天上去了。

  他剛想到這裡,腹中便是滾滾一動。他皺了皺眉,扶著腰慢慢站起來。

  「怎麼了?」司耀輝忙過來扶他。

  北堂耀日推開他的手,道:「有些倦了,我回去休息,你陪情兒再待會兒。」

  「我和你一起去吧。」

  北堂耀日皺眉道:「不用了,我去小睡,你還是在這裡看情兒練劍吧。待會兒涵兒也來。」

  司耀輝想想也是,便道:「好。那你好好歇著,我過會兒再去。」

  北堂耀日扶著腰慢慢走了。他已九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十分沉隆,與懷情兒時情形不大相同,連走路的姿勢都搖擺得像頭笨熊。

  他十分不慣自己這個樣子,所以處處仍要強的自己做,不願別人跟隨服侍。

  北堂君情看著父親漸漸走遠,回頭好奇地問:「父皇,父王生情兒時也是這樣子嗎?」

  「怎麼?」

  「父王這幾個月十分嗜睡好食,對情兒也懶洋洋地不大理睬,走路的樣子都好奇怪。」

  北堂君情一向早熟冷淡,此時難得露出一個九歲孩童該有的好奇與困惑,不由逗得司耀輝哈哈大笑。

  他笑了片刻,摸摸兒子的頭,柔聲道:「你父王生你時身在戰場,九死一生才生下你,十分艱辛,於現在自然大不相同。」

  接著嘆了口氣,道:「所以父皇覺得十分對不住你爹爹,這次他生產,必要好好照顧,全心陪伴,務求平安穩妥。」

  北堂君情若有所悟,心道難怪我都九歲了,爹爹和父王才決定給情兒和大哥再生個弟妹。

  其實他哪裡知道,這個孩子也來的意外。以司耀輝的性格,經過當年的事自然不願再讓北堂耀日受苦,而且歡愛之時也不敢在上。

  偶爾為之,也必要親眼看著北堂耀日服下摩耶人的避孕湯汁才安心。

  誰知這種事實在說不好,前幾個月司耀輝一時興起,非要在上面,北堂耀日讓了他一回,事後也有喝藥,但是莫名地竟又有了身孕。

  司耀輝瞠目結舌之餘,立即給師傅寫信詢問,才得知這摩耶人的避孕湯汁也不是百分之百管用,還是會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失效。

  而這萬分之一的機會,就讓他們趕上了。

  但不管怎說,其實二人可以再有個孩子,還是很高興的。尤其司耀輝當年未能親眼看著涵兒和情兒出世,實是生平最大憾事。

  所以這次耀日懷胎,他便不顧宮規日日都來陪伴。

  本來想將耀日接到宮裡待產,但以北堂耀日的性格自然一口拒絕,因此司耀輝只好辛苦點,每日奔波於皇宮和王府。

  他盯著北堂君情又練了會兒劍,正好司君涵來了,司耀輝便留他們兄弟倆在後園聚耍,自己向耀日的院子走去。

  北堂耀日回到寢室,只覺腰背酸痛不堪,便想躺在床上小睡一會兒。誰知在床上輾轉反側,竟遲遲不能入睡,肚子一陣一陣發緊,脹痛的難受。

  他嘆了口氣,乾脆靠坐起來,歪著身子躺著。

  肚腹明顯比九年前大得多,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即使這樣半躺著都看不見腳背。

  北堂耀日實在不慣自己這蠢笨的樣子。本來六個月時便想搬到郊外的別院小住,但司耀輝死活不肯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甚至還想將他接進宮裡待產。

  北堂耀日無奈,只好與他妥協,就留在王府里哪也不去。

  府里都是自己人,也不必那般顧慮,但日日面對情兒和涵兒好奇而期待的目光,北堂耀日也覺得有些吃不住。

  「唔……」

  腹中又是一陣古怪的疼痛。

  司耀輝進來時,正看見他抱著肚子斜倚在床上,眉宇緊蹙,一副煩悶不舒服的樣子。

  「耀日,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司耀輝快步走到他身邊,去把他的脈。

  「不礙事,就是肚子有點難受,睡不著。」北堂耀日皺著眉淡淡道,雙手在遠遠隆起的腹部上來回摩挲,突覺腹部一陣發硬。

  「呃……」又來了。

  司耀輝忽然放下他的手,滿臉慌張地道:「大、大哥,你是要生了。」

  北堂耀日聞言一愣,有些懷疑地道:「不會吧……」

  「怎麼不會。這都九個多月了,隨時都可能臨產。」司耀輝跳起來,一時不知自己該做著什麼,無措地在屋裡轉了兩圈,才想起:「啊,我去叫御醫!」

  北堂耀日看著他慌慌張張地跑出屋子,自己也有點緊張起來。

  難道真是要生了?可感覺怎麼和當年生情兒時不太一樣。

  他正想著,卻見司君涵和北堂君情一起進來請安。

  「給皇伯父請安。」

  「父王。」

  北堂曜日見兩個孩子都站在這裡,雖身上疼得變色,卻強忍著微笑道:「涵兒來了。今日有沒有陪情兒練劍?」

  司君涵已經十一歲,身姿修長,氣度儒雅,容貌雖沒有司耀輝那般美艷,卻也比尋常人俊美無數,與北堂君情站在一起,一看便是兄弟。

  「回皇伯父,涵兒剛才陪情兒練過劍了。想來皇伯父小睡該醒,便過來請安。」

  北堂曜日腹中難受,不願多談,想將兩個孩子儘快打發出去,便點了點頭道:「好。你有心了。你們……呃……」

  他話未說完,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打斷。

  這一下比剛才那朦朦朧朧斷斷續續的陣痛都厲害,他一時措手不及,竟低哼出來,一時緊扶著肚子說不出話來。

  司君涵和北堂君情何時見過他這個模樣,不由都大是慌張。

  「爹爹,你怎麼了?」北堂君情只有情急時才會喚北堂曜日「爹爹」。

  司君涵見情況不對,急智道:「皇伯父,您是不是身體不適?我去找父皇來。」說著匆匆跑了出來。

  北堂曜日不願讓兒子擔心,捏捏他的小手,安慰道:「父王沒事了,現在不疼了。」

  「可是您出了好多汗。」北堂君情擔憂地道,撩起袖子想幫他擦汗。

  北堂曜日道:「這屋裡熱,你先出去吧。」

  「我不熱,我在這陪您。」北堂君情並不知道父親就要生產,以為父親身體不適,不肯離去。

  北堂曜日沉下臉:「不懂事,這裡哪裡是你在場的。凌濤,把他帶出去。」

  新任的王府主管凌濤已進來一會兒,聞言立即將北堂君情請了出去。

  「哥,你說爹爹會給我們生個弟弟還是妹妹?」

  「不知道……情兒,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北堂君情皺著秀美的雙眉想了想,道:「弟弟我可以教他習武,妹妹的話我可以像疼愛海蓮娜一樣疼她。」

  海蓮娜是言子星的女兒,今年剛只四歲,之前一直住在北堂王府和皇宮,司君涵和北堂君情都十分疼愛她,不過幾個月前她被他爹爹接走了,讓這兄弟二人十分寂寞和想念。

  司君涵聞言一拍手,看著北堂君情笑吟吟地道:「還是妹妹吧。我已經有個好弟弟了,再有個妹妹就更好了。」

  北堂君情其實無所謂弟妹,只是有些擔心地道:「爹爹什麼時候生下寶寶啊,都好久了。」

  司君涵怕弟弟擔心,便打岔道:「不會有事的,生寶寶都是這樣的。情兒,不如我們下盤棋吧,好久沒和你對弈了,不知你現在棋藝進步了沒有。」說著拉著她在書房裡擺出棋盤,一邊心不在焉地下棋,一邊等著內院的消息。

  此時已天色漸暮,北堂曜日漸漸進去了產程。

  「耀輝,你、你出去。」

  司耀輝一愣,道:「大哥,我在這裡陪你。」

  「出去!」北堂曜日態度鑑定。

  司耀輝手足無措,慌道:「大哥……」

  「囉嗦、呃——」

  腹中的劇痛來襲,北堂曜日疼得弓起身子,圓鼓鼓的腹部墜得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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