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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炙淵將手搭在花見歌的頭上,揉了揉,輕聲道:「她是做到了,可是我們得把她找回來。顧家人,傀儡道中人,都在外面的戰場上。顧鶴之無論生死,都應回歸故里。」

  花見歌站直身,目光堅定,「她可是顧家的傀儡師。我再去找找。」

  掀開帳簾,風沙襲來。

  花見歌見到遠處的花醉,她正欲上前打聲招呼。卻見一身著黑衣的男子走了過去,與花醉離了幾步的距離,默默站在她身後。

  花見歌收回了手,將那陡起的心思放下,輕笑一聲,轉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茫茫白雪。

  玉衡峰下雪了。重雪蓋在長生樹上,山路上的弟子冒雪往閣中走。滿間的山雪,沿山腰朵朵海棠花開。

  風定落花深,擁紅堆雪。

  季渝拂去肩上霜雪,眼中迷茫地看著前方。沈溫紅回頭看他,眼中滿是笑意,「師兄你愣著作甚?」

  「下雪了。」

  浮生不過春風和煦的花海里走過,回歸故里時滿山霜雪。

  「紅紅,我不該在這裡。」

  沈溫紅笑眼看他,「為什麼?」

  「這是一場夢,但我不是夢中人。」

  滿天的黑淹沒而來,暗無寂的路點著座座石燈。沈溫紅站在燈火之餘,看著遠處的夢魘一步步走來。夢魘的權杖在地上敲出空寂迴蕩的悶響,像是孤獨的王從王座走下,慢步走向他的臣民。

  可沈溫紅不是臣民,他衣衫狼藉,白骨肉身,像是從殘屍中爬出的修羅,拿著劍,戰意滿滿。他劍指夢魘,冷聲道:「你想幹什麼。」

  「你是個魔,此地是魔的進階路。」

  夢魘淡然開口,揮動衣袖向沈溫紅展示著無邊的黑暗,「你能看到什麼?你的道心,放在這裡,你能看到什麼?」

  「我什麼也看不到,也不想看到。」

  夢魘嘲笑道:「你可想知道,是誰害你入魔?」

  沈溫紅冷著臉,聽著夢魘如是說:「是你師尊。」

  他的劍沒有動,甚至目光也未曾動搖,沈溫紅聽見自己的聲音淡薄地說出聲:「那又如何。」

  夢魘目光微動:「沈溫紅,我告訴你一個既能復仇,又能迎來天下盛世的辦法,你想不想聽?」

  沈溫紅劍尖劃破夢魘的脖頸,黑色的血順著蒼白肌膚流下,夢魘喉間微動,如此建議道:「殺了我,當萬魔殿的殿主。」

  原荒一萬五千六百年間,原荒大陸自西蜀到東海一線,由天虛劍閣與萬妖會聯合人妖兩族陣營,與太古魔淵隱世許久的萬魔殿發生爭亂。這是繼萬年前太古戰役之後,原荒再度爆發的三族戰役。

  此戰役持續了三年零七天,從一開始的極北之地,過北玄蔓延至西蜀東海兩地,其間萬魔殿繼戰役之初的三魔,到萬魔殿撕毀其他畫卷,引出另外三位大魔,從此戰線一觸即發。

  天虛劍閣搖光峰,西蜀百草堂,天火城各地名門,乃至中原皇族,投入大量兵力,死守兩地戰線,至此殲滅大量幽谷之中出來的大魔,一切塵埃落定。

  極北天險外,老龍王別開攙扶人的手,走上那萬里冰河。那前方斷開了一處深壑,將極北天險的險峰截斷,那是深而兇險的劍痕,霜寒劍尊一劍劈開此間戰場,歷時一年將天羅地網徹底劈開,誅殺大魔朱羅。

  老龍王走到深壑邊緣,將自深海取來的海花丟進深壑里,默念幾句族語。

  血月亮光下,縮頭縮腦的魔族躲在石窟里,看著那身穿白衣的男子一步步走進來,所及之處寒光凜凜,凍得魔不敢聲張。他手中拿著一壺酒,走進淵下亂石里。

  季渝看著前方站立的紅衣男子,那人聞聲回頭,笑問:「你怎麼來了?」

  「我來邀你。」

  邀你逍遙世間。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

  顧鶴之沒事,沈溫紅跟季渝也沒事!後續說!

  這原本是個很長的作話,然後我寫完結局去洗澡的時候把那段矯情的話在腦子過了一遍,想想還是簡單說吧。

  這個故事原本是16年躺在我硬碟里的一個舊稿子,屬於某天深夜,一口氣寫了七千字的即興腦洞,沒有大綱,沒有結局,就想寫個很單純的治癒故事。後來,某一次給基友看了這個舊稿子,她鼓勵我說,我想看,你寫吧。

  於是有了後來至今29w字。

  我沒有寫長篇的經歷,中期的時候有段時間寫的極其痛苦,卡文,不知所措,又不想辜負大家的期待,硬著頭皮往下寫。我不會水字數,那時候狼孩篇章我原本是1w字寫完的,被cp說寫的單薄,又改改動動到最後她跟我說,我看哭了。

  那個時候我極其開心,因為我將我想表達的故事,真真切切地講給她聽,乃至現在,她提起道侶這個故事的時候,她跟我說,她最難過的還是狼孩。

  這是一件極其矛盾的事情,我好幾次都在想我在寫什麼東西,而不是我在講什麼故事。寫網文要面臨很多東西,原本我只是寫了稿子供自己娛樂,到後來為了博得認可開始關注今天又有多少個人看我故事,初心變得混雜。

  哪怕我寫出來好幾萬字,我卻找不到最開始的那份衝動。道侶這本書里每個角色,他們本該有一個完整的故事線,可是主角配角,理應分清。一開始我會花很多的篇章去寫於箜,寫狐族姐弟,本以為我的筆力可以駕馭這個故事,實際上我太天真,於是我寫崩了,無奈之下,我告訴自己,配角不要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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