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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面色稍霽。宋虔之的家世原比他們要高一等,對官場沒有他們熟悉,也不必會逢迎那一套,這一年中他巡視各州,去的都是前線,回京後苻明韶要殺他的心思路人皆知。都知道宋虔之是刻意給台階下,幾個人精也不會一味端著。

  姚亮雲帶頭端起酒杯,說了一些平安順利的祝詞,其餘人應和著,一番熱鬧過後,各懷心思。

  這一桌酒原該在國喪之後,慶賀這一幫子新的朝廷班底上台,如今缺了宋虔之,班子還是會上,只是如楊文、冷定這一批人,在李宣上去之後,能在朝堂上再站多久還不好說。

  冷定的兩個兒子在家得到叮囑,不要瞎打聽,終於小兒子還是沒忍住,想探宋虔之的口風。

  宋虔之只說皇上不會秋後算帳,多的半個字不漏,寬慰了幾句。

  都是年輕人,喝的雖然是素酒,氣氛到了,難免都有些酒酣耳熱,哥哥弟弟的場面話說個沒完。

  散場之後,許瑞雲、呂臨和柳平文也去侯府,陸觀在馬車上看出宋虔之有些難受,用濕布給他擦臉。

  宋虔之靠在車廂上犯迷糊,滿臉通紅,他膚色白皙,這時候憋得通紅,素酒是不醉人,但他總覺胃裡頂著東西似的難受。

  馬車顛簸了沒多久,宋虔之急促的拍了一陣車門。

  陸觀沉聲道:「停車。」

  車還沒停穩,宋虔之就打開車門跳下去,到路邊去扶牆大吐特吐。宋虔之吐得腹肌酸軟,直不起身,一手撐著牆緩了會。陸觀遞過來水,他漱完口,喝了一口茶下去,那股酸味又沖了上來,這回吐得嘴裡發苦,膽汁都涌了上來。

  陸觀也不說話,靜靜站在一旁,等到宋虔之吐乾淨,才從身後將他半抱半扶弄上車。

  宋虔之蹙著眉頭,不住喘息,朝彎著腰在解他腰帶的陸觀道:「別弄了,髒。」

  「衣服沒沾上。」陸觀看了會宋虔之的臉,伸手摸他的臉,道:「有些發燙,哪兒不舒服?」

  宋虔之緊皺眉頭地搖頭:「肚子疼,沒事,都吐空了。」

  「今晚上吃了什麼不乾淨的。」

  「菜沒問題。」宋虔之挪開眼睛,視線落在窗戶上。

  陸觀傾身過去把窗戶打開二指寬的一道縫,夜風送進來,宋虔之神色舒緩下來,陸觀還沒坐下去,皺著眉頭端詳他,手指揉他的嘴唇。

  宋虔之臉色異樣,阻止道:「別……」

  陸觀已經吻了上來。

  雖然說漱過口了吧,但是剛吐過,要不要這麼重口……宋虔之滿肚子的牢騷,隨著陸觀糾纏越深,也顧不得去想了。

  陸觀的手伸進宋虔之的袍服,極其溫柔地揉他的腰。

  宋虔之睜開眼睛,眼角泛紅地看著陸觀,有些尷尬,伸手推他,反被陸觀抓住手按在車板上。

  車夫聽見裡頭咚的一聲,豎起耳朵聽了一會,沒有吩咐下來,只是像有兩隻猴子在車裡肉搏,不去管他,專心致志地駕車。

  次日要去拜訪左正英,回去宋虔之胃裡還是難受,府里的廚子做了點小米粥,他就著點泡菜吃了,倒還覺得受用。

  又被陸觀抱著去泡了個澡,到了床上,渾身不適的感覺已完全紓解,也已深沉,宋虔之打算第二天早上再跟呂臨他們談。

  陸觀也連聲附和。

  泡澡的時候宋虔之便覺得陸觀殷切得有些許不正常,怎麼也沒想到非奸即盜上頭去,平日裡他倆泡澡,陸觀有時候幫他搓搓背,總歸還是各洗各的。這次陸觀卻里里外外都照應了個遍,從澡堂子裡出去,宋虔之已經手趴腳軟,由著陸觀把他抱回房裡。

  半夜裡宋虔之嗓子都啞了,醒來時酸漲得不行,醒悟過來陸觀就沒出去,一時怒從心頭起,抬腳把陸觀踹下床,不禁倒吸一口氣。

  陸觀只穿了一件單衣,坐在地上,抬起睡眼看他。

  陸觀向來警覺,便是睡覺也會睜著一隻眼,輕輕一點響動就能立刻清醒過來,看著他坐在地上揉眼睛,宋虔之心頭倏然軟了下去。

  「給我倒杯水,渴。」宋虔之沒好氣得沙啞著嗓子說。

  喝完水,陸觀像個大猩猩纏上來,宋虔之沒有再踹他,安心睡去,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夜會被弄醒三次。

  厥過去之前,宋虔之滿腦子都在迷迷糊糊地想,明早別想起床了。也是把陸觀憋得久了,這夜就像一匹發情的種馬,蹦躂個沒完。

  翌日起來,宋虔之一肚子的起床氣,衣服穿不整齊,帽子也戴歪了,靴子一個顏色深一個顏色淺。戳著陸觀的腦門數落了一遍又一遍。

  陸觀也不生氣,里里外外給宋虔之換了三套穿戴,小侯爺總算滿意了。

  陪著用完早膳,宋虔之要叫呂臨他們來,其實已經日近中天,宋虔之只要一想許瑞雲又要嘴欠,臉就黑得跟鍋底一般。

  「走了。」

  「走了就走了。」宋虔之眼一瞪,眨了眨眼,愣了:「走了?!」

  「你早上睡得沉,你想跟他們談的,我已經找他們談過了。許瑞雲和柳平文都要跟咱們南下,呂臨留在宮裡,我讓呂臨給周先帶話,讓他晚上過來。」

  宋虔之呆呆地應了句:「哦。」

  「一早我去拜訪了左老大人,他家中在給夫人料理喪事,老大人瞧著精神尚可。」

  宋虔之又「哦」了一聲。突然眉頭一皺:「那我還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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