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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丁丘眼珠一轉,「大人有所不知,這樣東西本來是用細繩捆著,飛箭射來,那繩子已經斷了就被卑職扔掉了,所以東西倒是絲毫未損。」

  宋虔之沒有再拆穿丁丘,又道:「那你怎麼知道,要交給我?」

  丁丘嘿嘿一笑:「這裡面原本有一張字條,卑職也很是猶豫,不敢貿然交給大人。」

  宋虔之不耐煩道:「你看清放箭的人了嗎?」

  「離得太遠,事發突然,卑職沒有看清。」

  「當時你身邊的手下呢?也沒有人看清?」宋虔之又問。

  丁丘訕訕笑道:「當時有箭射來,幾個手下都去追人了,對方跑得很快,眨眼就沒影兒了。」

  「這東西還有誰看過?」一直在旁沉默的陸觀突然道。

  丁丘看了一眼,陸觀臉色陰沉,臉上帶疤,目光銳利如鷹,頓時令他生出一股心虛,兩手不由自主攥緊成拳。

  「沒,沒有別人了。」

  「你下去吧。」宋虔之道。

  丁丘鬆了口氣,走到門口仍不放心地回頭又看了一眼,只看到宋虔之把信紙從信封中取出,像是還沒有看過信上的內容。

  「他在說謊。」聽見丁丘已經走遠,陸觀斷言道。

  宋虔之把信上的內容又看了一遍,信里約他在溯溪縣見面,雖然沒有落款,但從皇宮裡帶出來的東西讓宋虔之想到的只有苻明懋,只是寫了一戶人家的地點。

  「要麼這些東西都是假的,要麼只有丁丘從何得到這封信是假的。」宋虔之把信收起來,抬頭道,「他怎麼拿到這封信的事情上,說了謊。東西應該是真的,我看過了,確實是宮中之物。這信也被別人看過了,這個丁丘到底是哪邊的人?陰溝裡翻船,光他一個人就夠壞事了。」

  陸觀被宋虔之氣鼓鼓的樣子逗笑了。

  宋虔之也發現了,笑了起來:「去不去呢?」

  陸觀道:「依我之見,看過這封信的應該是軍中的人,丁丘可能很不小心,讓別人發現了。現在是在白古游的軍營里,被白古游的手下發現的可能性最大,對方應該叮囑過丁丘不要說,所以剛才被問到,丁丘才會如此慌亂。」

  「你是說白古游已經知道這封信的內容?」宋虔之奇怪道,「他怎麼不阻止這樣東西落到我的手裡?」

  「你看到這封信的反應是什麼?」

  「如果內容屬實,我要去見一見苻明懋。」宋虔之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白古游會派人跟著我,去抓苻明懋。」

  陸觀的表情代表他的態度,他確實這麼認為。等宋虔之找到苻明懋的時候,白古游的人就會上去把苻明懋拿下。

  「你知道為什麼苻明韶不信任白古游,就是因為苻明懋當初被流放北關充軍,現在又回來了。如果不是白古游能夠擋下黑狄入侵,苻明韶早就把他給辦了。所以說人還是得有用,有用才有命。」宋虔之感慨道。白古游一生戰功赫赫,與阿莫丹絨隔河對峙戍邊半生,苻明韶皇位剛剛坐穩,就召回陸觀去查李曄元,動白古游是遲早的事。

  因為阿莫丹絨虎視眈眈,白古游數年間回京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宿敵是他的催命符也是保命符。

  「白古游是忠心耿耿。」那夜陸觀在白古游帳中見他中箭後的虛弱樣子,饒是那樣,白古游依然穩如泰山,將自己的手下安排妥當,那樣的定力讓任何一個見過他的人都會將他視為戰神,信賴隨之而生。

  「他是忠於大楚。」宋虔之嘆了口氣。

  這才是苻明韶一直忌憚白古游又不敢動他的原因,白古游是為大義而生,為大楚而生,他效忠的從來不是哪一位天子。

  就像此次搬兵,白古游不是因為先帝的劍才南下支援,而是戰局令他南下,即使宋虔之沒有求來那道旨,對他而言,唯死而已。

  只是宋虔之並不信任苻明韶,苻明韶剛登基時,對李曄元也十分信任,幾乎夜夜和李曄元在承元殿看摺子,聽取李曄元對朝政的指點。有一年中秋佳節,苻明韶甚至拋下闔宮嬪妃,深夜到了李曄元的府上。李曄元有腿疾,當時苻明韶還親自為李曄元洗過一次腳。

  「他還做過這樣的事?」陸觀是頭一次聽說,多問了一句。

  宋虔之撇嘴:「怎麼?這就算是個好皇帝了啊?」

  「你真是……」陸觀一時語塞。

  宋虔之偏偏要問他:「真是什麼?你又在腹誹什麼?」

  恰好宋虔之離得近,陸觀勾過他的脖子,親住他的嘴。

  「你這人……」親完,宋虔之憤憤不平地推開陸觀,作勢又要數落他,陸觀就低下來親他,一直親到宋虔之不再提了,陸觀才消停。

  宋虔之已經是滿臉通紅,也忘了要講李曄元什麼事情。

  「那我今天晚上怎麼辦?去還是不去?」宋虔之嘀咕道,「為什麼都要約在晚上見面,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不是見不得光的事,人卻是見不得光的人。」陸觀道。

  「去嗎?」宋虔之問。

  「怎麼不去?我陪你去。如果周先回來了,就把他也帶上。苻明懋不是養了一群死士,如果他把你抓了,他讓我辦什麼事情,我都得照辦了。」

  宋虔之想到一個事情,笑問陸觀:「苻明懋不知道我有這麼重要吧,他要是讓你去刺殺皇帝呢?」

  陸觀無奈道:「我跟皇帝真的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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