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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就是想這麼做。想看看陸觀對苻明韶到底是只有忠心,還是有別的什麼。

  宋虔之思忖片刻,道:「原本是名正言順的。」

  「你、我、李相,掛在你外祖門下的數十位朝中五品以上官員,還有宮裡的那位,甚至那些靠著周家吃閒糧的皇親國戚,都是陛下身後的力量。為了讓陛下的位子坐穩,宮外的這位,絕不可能再恢復皇子的身份。」有一件事在秦禹寧心裡壓了許多年,他眼現躊躇,沒有全說,只摘了半截。

  「如果苻明懋再找你,你就直接殺了他。」秦禹寧神色中的惡毒,令他俊美溫和的臉有些扭曲。

  宋虔之苦笑道:「秦叔以為我不想嗎?」

  秦禹寧使勁按住額間,放下手時,滿面疲倦。

  宋虔之:「苻明懋手下有不少高手,完全不輸於麒麟衛,在容州查案時,我們與他的手下交過手,都是死士。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豢養死士?」

  秦禹寧神色複雜地注視宋虔之。

  「這個我不用知道。」按宋虔之的設想,如果苻明懋的手下是來自黑狄皇室還好說,否則按大楚律令,天子以下,明令禁止豢養死士。他要是在苻明弘意外墜馬之前就養著一大批死士,那周太后在苻明韶登位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拔除苻明懋。因為她不會允許任何人威脅到自己的親生兒子。而苻明懋暗害皇帝和太后,是從周太后中毒開始,現在閆立成的招供,他是被人陷害的。

  假設,使得苻明懋被發配北關的謀逆案,並非罪有應得。那麼,幕後黑手到底是苻明韶還是周太后,就難以判斷了。

  宋虔之仔細觀察了秦禹寧一會兒,默不作聲。

  良久的靜默過後,秦禹寧才道:「如果苻明懋再來找你,立刻傳話給我或者給李相。」

  宋虔之點頭:「我回京之前他應該不會再找我,他會潛伏在京城附近。」

  「一旦局勢有變,他會在京城露面,自然不會再離開。我會派人在京城附近搜索。」秦禹寧語氣冰冷,「你就別管了,先回家一趟,帶上二小姐出城,去夯州與你父親會合。」

  「看吧。」宋虔之突然抬起眼睛,把秦禹寧看得有些心虛。

  「怎麼了?」

  「外面那家也跟著我父親出城了?」現在的時局,出西城門肯定要兵部的手書,秦禹寧根本用不著派人去宋家打聽他娘走沒走,應該是先得知他娘沒有跟著宋家一起走,才到府上去問為什麼。

  「你不知道?」秦禹寧尷尬道,「已經沒有什麼外面那家了。」

  宋虔之心往下一沉,冷哼了一聲。

  秦禹寧勸道:「家和萬事興,逐星,太后是你親姨,這侯位也是先帝衝著恩師和太后的面子給的,再怎麼樣侯位是要傳給你的。要是翻出安定侯府外面的事,說到底也是你自己吃虧。」

  「我曉得。」

  看宋虔之不願意再說下去,秦禹寧讓宋虔之和陸觀在裡頭待著,外面已來了好幾次傳話拍門的人,都被秦禹寧說讓等一等,他實在無暇分|身,話說完了,馬上出去。

  屋裡連個火盆都沒有,冷颼颼的。

  秦禹寧出去了,宋虔之把陸觀按到椅子裡坐著,抓著他一隻手,把冰冷的手貼在他手掌里取暖。

  陸觀伸手摟得宋虔之坐到他的腿上。

  宋虔之看他:「你不生氣了?」

  「你要取得苻明懋的信任,不能一點兒不露底。」陸觀眼神里有一些難過,即便他沒有刻意流露出來,宋虔之也感受到了。

  宋虔之伸手捏捏陸觀的臉,把他輪廓鋒利的臉揉來揉去,揉得陸觀滿臉通紅,宋虔之目光溫柔地湊近親了親他的鼻樑,看著他,道:「周先可以信任。」

  陸觀抱著宋虔之,滿臉通紅,紅到了脖子裡,眼神有些漫不經心。

  「怎麼說?」

  「只有周先知道我是自己請命回容州的,另外兩名麒麟衛,我一直在想,閆立成當年的行蹤是怎麼暴露的,他叛出麒麟衛以後,連天子的勢力都找不到他,卻被苻明懋找到了,對了,還有我們的行蹤,苻明懋怎麼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到京郊。麒麟衛大有問題。不過至少可以肯定,周先沒有問題,否則苻明懋會知道我在騙他,當場就會翻臉,就算不翻臉,也有痕跡可尋。但他聽到我對陛下的不滿是因為陛下硬要我做按察使離開安全的京城去涉險,一點也不意外,說明他早已經知道這件事,同時也說明他不知道我是自己請命要回容州。

  「我做按察使眾人皆知,但確知是我自己請命去的,只有周先一人。」宋虔之想了想,分析道,「高念德一定有問題。另外一人,恐怕也不可信。等安定下來,如果皇帝仍然信任我,我要建議他撤了麒麟衛。」

  陸觀的心思完全不在宋虔之說的事情上。

  這是兵部尚書休息的內室,安靜得能聽見屋外風吹樹葉的聲音,小小的一間,但是對二人來說都是陌生的環境。

  秦禹寧隨時可能回來。

  宋虔之摸著陸觀的臉,說:「你覺得這麼做行嗎?」

  陸觀嘴唇輕輕動了動。

  宋虔之以為他要說話,十分仔細地洗耳恭聽,不料陸觀只是將他的肩扳過來,一手繞過去摸他的耳朵,吻上他的嘴唇。

  宋虔之整個腦袋炸了。

  親了一會,又覺得很舒服,陸觀要離開時,宋虔之一手探進他的領中,一條胳膊抱著他的脖子還要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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