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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拓跋日軒不甚在意地揮揮手,即便只有一半的將領肯跟隨他,他也有了足夠的資本可以與拓跋雨淵抗衡了,更何況前面頂著個拓跋風揚和匈奴軍,只要他不反,拓跋雨淵也奈何不了他。“你回軍中後與本王的舊部暗中聯繫,小心行事,三日後將那些還願意跟隨本王的將領帶到城中你們常去的那家酒肆。”

  “是!元帥!”車莫鐸應了下來便轉身離去。

  而三日後,車莫鐸果然帶著數個將領去了常去的那家酒肆,因著他們慣去那裡,這幾日又沒什麼戰事,拓跋雨淵派去盯著車莫鐸的人並沒有放在心上,萬萬沒有料到拓跋日軒早已潛入到酒肆之中,等候著這些願意追隨他的將領。

  這些將領大多是拓跋日軒帶出來的,跟隨他征戰十幾年,一見到拓跋日軒自是萬分激動,千言萬語流轉齒間雖驚奇於拓跋日軒的巨腹,可是拓跋日軒站在那裡的氣勢沒有減去一絲,那冷峻的眉眼只是看他們一眼便讓他們恍如回到了從前,他們唯有折服地俯首齊聲喊道:“願聽元帥差遣!”

  眾人一番商量,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拓跋日軒帶回了軍中,待到拓跋雨淵察覺的時候為時已晚,拓跋日軒已率著忠心於他的將領大搖大擺地站在了拓跋雨淵的面前。恰如拓跋日軒所說,願意跟隨他的將領未超過軍中半數,但是這些人已足以讓拓跋雨淵忌憚,不敢輕舉妄動。更令拓跋雨淵鬱悶的是,待到拓跋日軒重掌一部分軍權以後,拓跋山水不但沒有反對,反而八百里加急送來一道聖旨,還了拓跋日軒清白之身,又任命他為督戰大將軍與拓跋雨淵共抗匈奴軍。

  儘管不是大元帥的封號,但大將軍一職也已經讓拓跋日軒光明正大地在軍中重新站穩腳跟,他不知道拓跋山水是怎麼想的,但是對於這樣有利於他的局面他也斷不會放過。論朝政使詐他或許不及拓跋雨淵,可論打仗拓跋雨淵也並不如他,否則也不會兩個多月的時候都沒有拿下拓跋風揚了。

  拓跋風揚做了諸多準備,此時在匈奴軍中,也只能算得上是寄人籬下,處處看人臉色,讓他心中積鬱,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現在早沒了退路,唯有被匈奴軍拿來做藉口向鮮卑開戰。反正鮮卑最後如何與他無關,他自認才能不輸給任何一個皇子,私下裡為拓跋山水做了多少骯髒事,卻因為他出身低微註定了與皇位無緣,即便他把拓跋日軒拉下馬,後面還有個拓跋雨淵頂著呢。或許在一開始,拓跋山水就是借自己之手解決拓跋日軒,將兵權交到拓跋雨淵手裡。想到了這一層,拓跋風揚的心就更冷了,他得不到的,哪怕毀了也不願意便宜了他人,所以縱然他現在在匈奴軍中每況愈下,還是咬著牙堅持著,他不好過也絕不會讓他恨的人好過!

  當他聽聞拓跋日軒居然又重新崛起回到軍中,他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刻骨之恨,憑什麼?!都是混有漢人之血的卑賤之身,憑什麼拓跋日軒的際遇便與自己天壤之別!昔日在自己飽受宮人欺凌的時候,拓跋日軒是高貴的貴妃之子,享著他所不能碰觸的高位,而現在拓跋日軒的身份都已被戳穿了,不過是與自己一樣的下賤雜種,卻依舊能回到軍中,這又是憑什麼!在這一瞬間,拓跋風揚只覺得拓跋雨淵在自己面前都不夠看了,他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到了拓跋日軒身上,不論付出何種代價,這一次,他要拓跋日軒萬劫不復!

  憑著一股恨意,拓跋風揚自動請纓,鼓動匈奴軍趁著如今拓跋雨淵和拓跋日軒爭權奪利、軍心尚未穩定而攻下北城。

  匈奴此次帶兵的是大將烏伊邪,他與拓跋日軒打了數年的交道,在以往的交戰之中十戰九輸,對拓跋日軒忌憚頗深,之前單單一個拓跋雨淵便教他沒得半分好處,現在再多了一個拓跋日軒……想起當日拓跋風揚對著匈奴單于信誓旦旦的那些話,如今兩個月過去了,他們連個北城都沒有攻下,烏伊邪看著拓跋風揚的眼神愈發不善了。

  他冷哼地看著拓跋風揚,仿若看著一個跳樑小丑,讓拓跋風揚臉上多了幾分難堪,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他還是忍住了脾氣。

  “如今拓跋日軒重回軍中,他與拓跋雨淵必定不和,本王早派了細作進去……”拓跋風揚面上戴著一貫偽裝的虛假笑容,道出自己的計謀,試圖說服烏伊邪儘快出兵,先前烏伊邪說是要做休整停下了對北城的進攻,結果便讓拓跋日軒趁機掌握住了兵權。 一想到這,拓跋風揚愈發覺得烏伊邪是個草包廢物了,眼裡滿是對烏伊邪的鄙夷,末了才漫不經心地問道:“烏伊邪將軍意下如何?”

  “呵呵,二王爺怎麼說也是鮮卑的王爺,倒對自己的兄弟真狠得下心來。”烏伊邪聽得皺起了眉頭,他厭惡拓跋日軒,卻依舊覺得拓跋風揚歹毒,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對付自己的家國。

  “烏伊邪將軍說笑了,當日大單于為了坐上單于之位連自己的父親都殺了,何況是同父異母的這些兄弟?”拓跋風揚笑得譏諷,這些尚未開化的匈奴人也配和他說心狠手辣!

  “啪——”烏伊邪一巴掌就甩在了拓跋風揚的臉上,冷冷說道:“大單于豈是你能編排的?老子尊稱你一聲王爺是看在單于的面子上,你在我們匈奴算個屁!”

  臉上火辣辣地痛著,拓跋風揚盯著烏伊邪的目光陰毒至極,盯得烏伊邪心裡都有些發憷了,忍不住擺擺手,“好了,就按你說的吧,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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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重返軍營的拓跋日軒並不知道拓跋風揚會用怎樣的陰謀對付自己,但是他這麼多年來在朝廷之上吃了不少拓跋風揚的虧,知道他並不是個好對付的主,縱然對拓跋雨淵的感官並不比拓跋風揚好多少,無奈現在他與拓跋雨淵站在同一戰線,又被拓跋雨淵分了一半的兵權,只得壓著性子到拓跋雨淵的主帥帳中共商戰事。

  拓跋雨淵先前便對拓跋日軒臃腫的身材吃驚,待到拓跋日軒近距離站在他的面前時,心中的詫異便更大了許多,他細細打量著拓跋日軒,面容並無什麼變化,四肢還是修長,唯有腹部凸如孕婦,心中疑慮便更大了。

  “四皇兄,可……還好?”拓跋雨淵試探地問道。

  果見拓跋日軒挺直的身軀僵了一下,緊繃著一張臉,冷冷地瞧著他,“本王好得很,七皇弟這話是何意?”

  拓跋雨淵別有深意地笑了笑,目光毫不遮掩地停留在拓跋日軒的巨腹上,直截了當地問道:“四皇兄這肚子是怎麼回事?四皇兄乃國之棟樑,可千萬要保重身體!來人,宣軍醫……”

  拓跋日軒的手一緊,整張臉繃得更緊,皮笑肉不笑地扯著嘴角,“本王來此不是為了看七皇弟貓哭耗子假慈悲,七皇弟若是只會這套虛的,還是趁早交出主帥之位,戰場之上真槍實刀,容不得半點虛。”

  拓跋雨淵沉默地盯著他繼續瞧,似乎要看出什麼端倪一般,直到士兵領著軍醫進來,感覺到帳內劍拔弩張的氣氛,當下二人便跪在了地上不敢出聲。

  還是拓跋雨淵收回了目光,揮了揮手,道:“退下吧。既然四皇兄無恙,那麼我們便一道來商討退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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