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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景蘭真的是大驚失色!

  拓跋軒影的容貌那自然是沒得說的,王府里暗戀他的男女皆不少,可拓跋日軒?他……他怎麼能和男人搞在一起!意識到自己丈夫的新歡極其可能是一個男人,潘景蘭是極為崩潰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她厭惡拓跋日軒把一個又一個的側妃、侍妾納入府里,容顏老去的她嫉恨那些得到拓跋日軒寵幸的年輕女子,甚至害怕這些女子當中有一個能早於她生下長子的。然而,不管她如何嫉恨那些女子,卻也實在不會料到有一天會和一個男子爭寵!那個男子在拓跋日軒身邊呆了五年,她都沒有發現異樣,為何他重新回來以後,拓跋日軒就有了斷袖之癖?

  她想不明白,更不敢去質問拓跋日軒,自從段清蓉死後,拓跋日軒就徹底冷落了她,要不是顧忌著她父親在朝中的地位,她這正妃之位怕也是保不住了。這兩年,她在王府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再像先前那般囂張,可是王爺只寵幸一個男人,這樣的事哽在她的喉嚨,就像在她的心頭插了一把尖刀一般,她絕對不能容許這件事再繼續下去!

  潘景蘭思前顧後,終於等到了臘月,馬上便要過年了,是宮裡最為熱鬧的時候,拓跋日軒也就繁忙了起來,白日難得在府中。她決定主動找上拓跋軒影!

  臘月二十五,拓跋日軒前腳進了宮,潘景蘭後腳便來到了偏院。一來便看到那如刺般插在她胸口的男子氣定神閒地站在院中,賞著院中剛剛綻放的梅花。便是如她這般厭惡眼前這男子,也不得不說,拓跋軒影的容貌是沒得挑的,那絕世的容顏清冷地立在寒風之中,襯得如雪般的梅花都黯然失色顯得有些俗氣了……

  拓跋軒影緩緩轉過身來,便見到潘景蘭一臉肅穆、帶著四個親信侍衛站在那裡,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知道潘景蘭帶的人不多卻都是侍衛中的好手,又是聽命於她的親信,這架勢怕是要趕他出府。

  出府嗎?他淡淡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朝著潘景蘭點了下頭,道:“四王妃怎麼來了?”

  居然沒有向自己行禮,潘景蘭覺得這是在向自己示威,她的臉上也多了絲怒氣,呵斥道:“看到本妃居然不行禮,怎麼?是仗著有王爺撐腰嗎?”

  “我早已不是王府之人,又何必行禮?”拓跋軒影說得極淡,冷冷清清的,配上他幾分蒼白的臉色,仿佛隨時都會飄然而去。

  潘景蘭一哽,卻又似乎在這話里聽出了些意思,在王府那麼多年,她善妒卻也沒有蠢笨得無可救藥,沉思了片刻,她便讓四個侍衛退下,單獨面對拓跋軒影,開門見山地道:“最近王府里的風言風語想必你也是有所耳聞的。”

  拓跋軒影並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等著她說下去,潘景蘭反倒躊躇了一下,才接著道:“王爺已這般歲數了還沒有個子嗣,你……也是給不了王爺子嗣的,繼續在王府呆下去,於王爺於你都是不利,所以……你絕不能繼續待在王府,相信以侍衛長的身手離開王府找一個王爺尋不到你的地方絕不是難事!”

  “離開王府嗎?”拓跋軒影轉身不再面對潘景蘭,而是凝視著那開在枝頭三三兩兩的臘梅,忽地一陣寒風吹過,一點點的白色花瓣自空中飄飄揚揚而下帶著點滴寒意,竟是下雪了。他抬頭望向昏沉沉的天空,密密堆積的層雲仿若壓在他的心頭一般,叫他長長嘆了一聲氣,在潘景蘭有些不耐地想要再開口時,輕聲說道:“四王妃請放心,七日內我必回離開王府。”

  潘景蘭有些懷疑地看著他,她來此的目的是要他離去,可他居然這麼簡單地便答應了自己?會不會是有詐?會不會故意答應了自己轉身便向王爺告狀?

  “四王妃多慮了,我既然說了會離開,大丈夫一言九鼎,必不會食言。”拓跋軒影不必看潘景蘭,便猜出了她的心思,“還請四王妃回去吧,這時辰四王爺也快回來了,被王爺看到,王妃怕也不好交代。”

  “你……”這些話是事實,可潘景蘭聽著更多的是威脅,她咬牙切齒地瞪著這個傲然立在白雪之中的男子,到底無可奈何,留了一句“希望侍衛長說到做到”便匆匆離去。

  侍衛長?他早已不是了,而他也註定不會繼續陪著拓跋日軒走下去了……

  “潘景蘭找你說了什麼?”恍惚間,拓跋日軒的聲音已經傳到了他的耳邊,如他所料,拓跋日軒確實很快回來了,一回來聽到潘景蘭去了偏院,便立刻來找他。

  “沒什麼。”拓跋軒影不願意多說什麼,回過頭來看向那一身裘毛大衣顯得十分華貴的四王爺,目光緩緩停留在了被腰帶束住的腹部,走上前去將那腰帶鬆了松,在拓跋日軒戒備的眼神中,苦笑道:“束得太緊對孩子不好。”

  “……”拓跋日軒被震得一陣沉默,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他怔怔地盯著拓跋軒影,自他主動找上拓跋軒影已是九個月,在搖擺不定的等待中,九個月過得有些漫長,這些日子他甚至隱隱有些放棄,暗斥自己當初的荒謬又貪戀著與拓跋軒影床笫間的欲死欲仙,卻不想這個他渴求又排斥的孩子居然就來了?!

  拓跋軒影見他似乎有些愣住,又見風雪越來越大,白色的雪花漸漸在他的肩頭堆積起來,便伸手要將他往屋裡牽,那伸出來的手卻一把被他用力抓住。

  “幾個月了?”拓跋日軒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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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了。”拓跋軒影輕聲回了一句,卻又是令拓跋日軒一震,已經三個月了嗎?

  “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本王!”拓跋日軒回過神來,怒氣沖沖地問道,三個月了才告訴他是何用意?

  拓跋軒影卻也是很淡地看了他一眼,回道:“我的法力大不如從前了,前兩個月的時候孩子太小我沒法感應出來。”

  拓跋日軒怔了怔,回神望向那張快要和白雪融為一體的臉,也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半妖實實在在地沒了那一半的法力,回想起便是在床上翻雲覆雨時也難以被焐熱的身子,他心裡閃過一絲懊惱,再也不言語地逕自走進屋裡。末了,又有些不放心地吩咐道:“潘景蘭的性子你是清楚的,不必理會她。”

  “我知道。”拓跋軒影點了點頭,潘景蘭的話他並不放在心上,從始至終被他放在心上的唯有眼前這一人,可惜……

  拓跋日軒瞧了一眼他臉上的苦笑,心裡又多了幾絲煩悶,如今他在朝中勢力受到擠壓,此前倒是想著這孩子的到來,如今這孩子真來了卻也是麻煩一個。最近,拓跋山水的身子越來越差,傳拓跋雨淵進宮的時間也越來越多,像是有意傳位給拓跋雨淵,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到這個孩子出生,這孩子能不能起到他想要的作用怕也是個大問題——他這一路辛苦似乎都是白費。而且這孩子來的時間也不巧,現在是臘月,到“他”出生應是最為炎熱的時候,他的肚子怎麼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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