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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日軒用眼角瞄了一眼蕭貴妃,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只是敷衍地喚了一聲:“母妃。”

  蕭貴妃意識到拓跋日軒的疏遠,臉上的艷笑卻沒有變化,回頭拉著拓跋山水,嘟著嘴說:“皇上,日軒已經來了,您快說個清楚!”

  這本是少女的動作,但是蕭貴妃做得卻很自然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反而看得人心痒痒,拓跋山水寵溺地在她的臉上點了一下:“你啊!”回頭又看向自始至終都沉默於一邊的獨孤皇后,笑問:“皇后有何建議?”

  便見看上去十分溫柔的獨孤皇后清雅一笑,開口說:“這些打仗的事都是你們男人的事,和我們女人有什麼關係?自然是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

  拓跋山水“哈哈”笑了兩聲,眼神又停在了拓跋雨淵的身上,拓跋雨淵立刻上前和煦地說:“四皇兄帶兵打仗的本領兒臣甘拜下風,而且四皇兄和匈奴交戰多次十戰九贏,令匈奴人聞風喪膽。四皇兄確實是這次主將的上佳人選。”

  拓跋山水笑著點點頭,似乎對拓跋雨淵的回答感到滿意,又轉頭看向了拓跋日軒,意外的是,拓跋日軒並沒有如以往那般自信地站出來,臉上有著略微的顧忌。

  而拓跋日軒確實有自己的顧忌,這一次戰事對於他穩固軍中地位是極其重要的,但是此次戰事的規模肯定不小,只怕不花上三四個月甚至是一年半載的難以解決,而他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他忍不住低下了頭,看得蕭貴妃特別焦急,只是礙著眾人的面,她又不能作聲,只是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

  直到眾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拓跋日軒才抬頭出聲說話:“打仗不是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兒臣倒覺得兵分兩路南北夾擊匈奴是個不錯的戰略,倒不如由兒臣和七皇弟一起領軍兵分兩路南北阻擊匈奴。”

  這個答案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便是連拓跋山水面上的神情也突然嚴肅了一下,隨即他便朗聲笑了開來:“哈哈哈,很好!”

  拓跋山水頓了一下,接著說:“今天不過是找你們來聚聚,不談國事了,來人啊,擺駕御花園。”

  “皇上——”蕭貴妃有些不滿地跺了跺腳,但是看到獨孤皇后笑而不語地跟在拓跋山水的後面,她也只好悻悻然作罷。拓跋日軒和拓跋雨淵對視了一眼,拓跋雨淵立刻笑著上前搭著拓跋日軒的肩膀,說:“四皇兄,難得我們兄弟一聚,一起走吧。對了,軒影大哥最近如何?”

  拓跋日軒斜視了他一下,推開他的手,冷淡地說:“他的事七皇弟不是比本王更清楚嗎?”說完,就跟在拓跋山水後面而去。

  拓跋雨淵若有所思地看著拓跋日軒的背影,垂著的手變成了拳頭又慢慢地鬆開了,很快臉上又換上了人畜無害的笑容,快步追了上去。

  等到拓跋雨淵追上之時,拓跋山水與獨孤皇后以及蕭貴妃已經在那裡說說笑笑了,他隨即融入其中,而蕭貴妃雖然有意將拓跋日軒也拉進來,但是拓跋日軒卻並不是很樂意地敷衍了幾句。看著他們四人和樂融融的樣子,拓跋日軒心中卻不斷地冷笑,這些人還真是裝模作樣得徹底!但是就算他再怎麼不情願,拓跋山水還在皇位之上,他不能將他給得罪了,只能在一邊生硬應付。

  好不容易熬到能回去了,拓跋日軒正急著要回去,卻突然被一個小太監攔住了去路,那小太監是蕭貴妃身邊的人,他只看了那小太監一眼不等他開口就知道是蕭貴妃找自己,他冷哼了一下,對於這位生母似乎沒有任何的感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小太監帶著自己去見蕭貴妃。

  蕭貴妃見他來了,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退下所有的宮女和太監,當下就拍桌子生氣地說:“你居然提議讓拓跋雨淵和你一起上戰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知不知道這場戰有多重要!知不知道哀家為了你的事在皇上耳邊吹了多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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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日軒桀驁不馴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冷然一笑,說:“兒臣自有兒臣的安排,不勞母妃操心。”為了他的事?說的真是好聽!她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嗎?她無非是擔心自己無法坐上皇太后的位置罷了!

  “你——”蕭貴妃難堪地諦視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要不是她肚皮不爭氣,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她絕對不想把這個兒子推上皇位,他太不聽話了!從小便是如此,愛和自己唱反調!她有時候甚至會懷疑就算他當上了皇帝,自己這個皇太后也未必做得舒坦!但是她沒得選擇,眼前這個以鄙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男人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也是唯一的希望,她只有依靠他去爭得權力,她已經爭丟了皇后的位置成為皇貴妃了,就算皇貴妃僅次於皇后,但是終究不是皇后,終究不是這後宮的真正的主人!她不想在將來再成為皇太妃了,她要做皇太后!“好!不說這事,那你和你那個貼身侍衛的事又是怎麼一回事?知不知道這事就連皇上都知道了,昨天還故意向哀家問起那個什麼拓跋軒影!解決一個小小的侍衛都弄得滿城風雨,你如何能成大事!”

  蕭貴妃的話讓拓跋日軒的臉色變了變,他緊抿住嘴唇,當初他在氣頭之上倒沒有考慮這麼多,卻不想連他要殺拓跋軒影這件事會鬧得人人皆知——這確實是他的疏忽了!而一想到拓跋軒影,他心中的氣恨又開始泛濫而出,有些難以克制自己的脾氣起來,他煩躁地說:“兒臣知道了,這事兒臣會好好解決的!母妃還有什麼事?若無事,兒臣還有事先告退了!”

  “你——滾!”蕭貴妃對於拓跋日軒不耐煩的口吻已經是氣得連眼角的皺紋都難以遮藏了!他這是什麼態度,仿佛自己是什麼毒蛇猛獸一般!怎麼說自己也是他的生母,就算她一心為自己打算,但是不要忘記了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蚱蜢!蕭貴妃陰狠地瞪視著拓跋日軒毫不眷戀離去的背影,這個兒子!別以為自己除了他就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大不了雞飛蛋打大家全無!

  拓跋日軒也不在乎蕭貴妃的臉色,徑直朝外走去,到了宮門前的小徑,他反而微微一猶豫,朝著皇宮的某個方向凝視了許久,最終改了方向朝皇宮一個冷僻的角落走去。走了許久,終於看到“冷宮”二字,只聽得拓跋日軒似有若無地嘆息了一聲,走了進去,朝邊上一個破舊的屋子走去,那裡面的陳設有些破舊,布了一層白色的灰,他並沒有嫌棄地筆直走向那張同樣殘破的床,那已經變得不堪的床上還有黑色的血漬,應是多年前留下的。

  拓跋日軒伸手摸向床邊的柱子,那柱子之上歪歪斜斜地刻著兩個字“莫忘”,他冷酷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一絲憎恨,撫摸著柱子的手在剎那變成了拳頭,狠狠地錘在了一邊的牆壁之上,留下了一個凹進去的帶血的痕跡,而這面牆上並不僅僅這麼一個痕跡,而是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很多類似的拳擊之痕,由低到高由小到大層層疊疊。

  過了許久,拓跋日軒才收起了拳頭,恢復了一派的冷酷,從冷宮裡走出來,才出了門就看到遠遠走過來一個人,那個人一身大太監的裝扮,衣服帽子都穿得考究,看得出來在這皇宮之中也是體面之人,那人看到拓跋日軒,諂笑地說:“奴才去了宮門,說四皇子還沒有離開皇宮又不在貴妃娘娘那,想著四皇子是又來了這裡了。只是恕奴才多嘴,這地方始終不適合四皇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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