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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婆出事了。”

  唐海一驚,盛千粥和楊小陽迅速圍了過來。

  “霍寒,你冷靜點。”

  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

  霍寒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一想到她此時深陷危險中,腦子漲得幾乎快要炸開!

  唐海此時心裡也焦急萬分,但好歹還能保持基本的理智,兩人共事好些年,他從來沒有在霍寒臉上看過這般慌亂的表情。

  或許世上真的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

  “寒哥!”盛千粥指著他的手錶,“快看,上面的紅點在移動!”

  霍寒渾身一震,猛地想起和她共通的定位追蹤器,紅點果然在動,而且——

  唐海脫口而出,“怎麼回事,這位置不就是在生死坡附近?”

  他又說,“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圈定範圍,組織營救。”

  “千樹姐被他們帶來這裡了?”

  兩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霍寒還混沌著的思緒被盛千粥這話挑明,山鷹的身份可能已經暴露了。

  六個小時前,天剛亮。

  白夜、米蘭和樊爺等人從密道進入生死坡,走了大約三十分鐘就來到一扇石門前,兩邊各立著一座石像,白夜按了一下左邊石像的右眼,隨著它的凹陷,石門緩緩在眾人眼前打開。

  “你留在外面。”

  軍哥點頭:“是,白爺。”

  三人一同進了墓室。

  正前方的石台上,鑲嵌了一排夜明珠,一共有九顆,散發著淡淡的光亮。

  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古董,擺放得整整齊齊,看來此處不僅是白夜母親的墓,而且還是藏寶的地方,樊爺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米蘭,”白夜回頭看著妹妹,“你先進去。”

  米蘭下意識地用餘光掃了一眼樊爺,很細微地吞了吞口水,“哥你不和我一起嗎?”

  “我和老樊先去看看行之。”

  他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米蘭卻聽得後背發冷,隱隱預感到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了,她眼皮猛地一跳,“那……那我先進去了。”

  白夜笑笑,“嗯。”

  千行之的衣冠冢就設在隔壁的偏墓室,空間很大,顯得格外陰冷。

  桌上放著牌位,很顯然,名字和日期都是一筆一划用刀刻上去的,無疑是白夜的手筆。

  “敏之,沒有什麼話想和你哥說?”

  室內很暗,千敏之看不清旁側的人臉上的表情,卻因從他口中聽到的“敏之”二字而呼吸停頓,還未出聲,又聽見他的聲音,“我倒是想和行之說聲對不起。”

  “因為——”

  他的語調仍是平靜無波,“接下來我可能要當著他的面處決他的弟弟。”

  與此同時,千敏之感覺到槍口抵上了後背,全身的線條緊繃起來,“白爺,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我也不懂,”白爺笑,“為什麼會是你。”

  自從處理掉小曾後,他讓人升級了整棟宅子的通訊系統,任何通過信號發送出去的信息都會被攔截,過濾後才能成功發送,直到有一天——

  攔截到一條來自千敏之的加密信息。

  而就在他和米蘭靜默相對的那個無眠夜,他突然改變了主意,是因為在妹妹關上門的那一刻,破解的加密信息發送到了他手機上。

  很簡單的三個字:生死坡。

  但已經足夠摧毀很多東西。

  “老樊,我真的對你很失望。但我又從心底由衷地敬佩著你,這七年中你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也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配成為我白夜的對手。”

  千敏之冷哼一聲:“收起你的假惺惺。”

  白夜大笑:“我終於從你口中聽到了一句真話。”

  他的槍移到和心口相對的位置 “不要輕舉妄動,槍眼可不會和我一樣念舊情。”

  千敏之從他那兒知道那條信息沒有發出去,又被他識破身份,從那瞬間起就不抱什麼希望了,“白夜,給個痛快吧。”

  “不急。對了,你想見自己的女兒最後一面嗎?”

  聞言,千敏之瞳孔緊縮。

  “可能我表述不是很清楚,”他一字一頓,“是你見……她的最後一面。”

  “你——”千敏之幾乎咬碎牙齒,“你到底想幹什麼?”

  “看這時間,她應該在來的路上了。到時父女重逢的畫面一定會很感人吧。”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門口有個黑影顫抖了一下,又飛快地不見了。

  米蘭艱難地消化著剛剛聽到的信息,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眼淚不停地流下來,怎麼也擦不干,她走到外面,軍哥見她這副樣子,以為她是觸景傷情,剛想安慰幾句,誰知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沿著密道走了。

  他真是一頭霧水。

  ***

  溫千樹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很隱蔽的黑暗山洞裡,隱約能聽得到滴水聲,那些人守在洞口,而白雪歌還在昏迷中,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

  地下那麼涼,她還懷著身孕,而且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要把人丟在這裡。

  很顯然,白雪歌起初並不在這次綁架的名單中,她是被無辜拖進來的。

  溫千樹把外套蓋到她身上,又扯下裝著定位追蹤器的吊墜放進口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無聲在心裡說,“堅持一下,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救你。”

  沒過多久,溫千樹就被人帶走了。

  那兩人粗魯地在後面推著她,越過一個洞口後,走進了一條陰涼的石道,她身上只穿著薄薄的毛衣,頓時打了個寒顫。

  走了十幾分鐘左右,前面忽然出現一道手電筒光,接著,一個身影走過來,還有幾步遠的時候,身後的男人恭敬地叫了聲,“大小姐。”

  溫千樹看過去,是一個面生的中年女人。

  她是誰?

  正這麼想的時候,那女人又走近了些,“你們先走吧,人交給我就行。”

  溫千樹記得這把聲音。

  第七十七章

  那女人說:“你們先走吧,人交給我就行。”

  溫千樹記得這把聲音。

  “是,大小姐。”

  那兩個男人離開後, 女人站在原地, 沒有說話, 手裡握著的一束光斜斜拍在泥壁上,靜止不動, 溫千樹直覺她應該是在看自己。

  “你不記得我了?”

  “我應該要記得你嗎?”

  “也是。”對面的聲音里似乎帶著淡淡的嘲諷,“走吧。”

  “你要帶我去哪裡?”溫千樹再次試了試,手腕上的膠帶纏得非常緊,根本掙不脫。

  “你覺得這個時候除了跟我走, 還會有別的選擇嗎?”米蘭拿著手電筒在前面開路。

  密道里不通風,潮濕的氣味很濃, 但鼻尖總能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蘭花清香,這個香型……溫千樹的睫毛末梢狠狠往上一顫,不正是母親溫莞慣用的?

  可此時容不得多想,她連忙跟上去, “我爸爸在哪裡?”

  米蘭腳步一頓, 手電筒的光垂直地砸到地面的軟泥上, 她的驚愕也只是轉瞬即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往前走得越發快了。

  “你要帶我去見白夜?”

  溫千樹的滿腹疑問,都被米蘭的沉默一一擋了回來,她步子很急,似乎在趕時間。

  彎彎繞繞不知道走了多久, 米蘭停了下來,她忽然轉過身,溫千樹只見眼前閃過一道亮光,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米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鋥亮的小刀。

  兩人之間不過只有一米的距離。

  溫千樹學過簡單的防身術,但此時雙手被縛,而且地形不熟,加上對方手上又有利器,在這種情形下成功逃脫的可能性極低。

  但還是要一試。

  米蘭似乎看出她的意圖,手電筒照在對面的牆上,“看到那些洞口了嗎?”

  光照過一整面牆,那些黑色洞口像極了被挖去眼睛的眼眶,空洞洞的,讓人渾身生寒。

  “不要亂跑,”米蘭走到近前,“萬一觸動機關的話,後果就很嚴重了。”

  溫千樹的後背已經貼在了牆上,“你到底想做什麼?”

  下一瞬,她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扭了過來,當刀光划過頸邊大動脈時,她心臟仿佛都停止了跳動。

  然而,預感的疼痛並未出現,雙手卻忽然一松——膠帶被刀劃斷了。

  這是……

  米蘭反手把刀貼在手心,“從這裡出去,第一個Y路口左轉,再走三百米左右,十字路口直走……盡頭處有個圓形石台,上面有九個燭台,找到最中間那個,順時針轉動三次,逆時針再五次,等石門開啟後就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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