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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炳文有些動容,他自己不也是等了六年。就像他剛剛說的那有,他們沒緣分,不然為何這六年裡他忘不掉施安湳,也對許新知的暗戀一無所知。稍微有一點點不一樣或者心動他們都可能走到一起。

  可這一點點的可能都沒有產生。

  近水樓台五年,波瀾無生,心如止水,止步在了友情之上。

  許新知紅了眼,眼角有些許淚光:“沒有這個人的是不是,你騙我的是不是?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啊?”

  周炳文掰開他的手,情緒上同樣難以自控,許新知對他而言也並不是普通朋友,他們親密相處了六年!人生能有多少個六年啊,人生又能有幾個交心的朋友,他一直拖拖拉拉沒敢說,也是很捨不得這段友情。

  但是他知道,今天一別之後,他和許新知就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關係了,好一些能是個點頭交,壞一點差不多會形同陌路。

  既然沒有別的路可走,那就斷了吧,斷個乾乾淨淨。

  “許新知,我沒有騙你,我不喜歡你,而且也有喜歡的人。”周炳文一字一句的,說得清清楚楚。

  許新知踉蹌的後退一步,好似受到了沉重的打擊,身形都有點晃。

  “抱歉,我先走了。”周炳文再度轉身,沒有一絲留戀。

  許新知猛的抱住他的腰:“別走,別走,我不要你走。”他很慌,他從周炳文的眼神里看到了決絕,他害怕得要絕望了。

  周炳文掙扎,可是他力氣不如長期鍛鍊的許新知大,兩個人扭扯起來。

  他穿的襯衣,開了兩顆扣子,現在被扯開了一些,自然就暴露了。

  許新知驚愕的看著哪裡。

  肩膀處有兩個小小的紅痕。

  是什麼他很清楚,可是他問出的話卻是質疑的:“這是什麼?啊?這是什麼?!”

  周炳文趕緊拉上衣服,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許新知立即撲向他,臉上表情陡然間變得兇惡又猙獰:“誰弄的!他媽誰弄的!我喜歡你五年一根手指頭都沒捨得碰!周炳文,你對得起我嗎?”

  周炳文臉色冷下來:“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

  許新知不甘心,即便被衣服遮住了,他還死死的盯著肩膀的那處,恨不得燒出個洞來。一時間各種憤恨的念頭充斥著他的腦子,有不甘又屈辱有惱怒。他守了眼前之人六年,前仆後繼的男男女女擊退了一波又一波,他得意得很,一直都以為他把這個人攥在得鬧鬧的,卻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個傢伙把人給搶了。

  周炳文用力推開他,也只是拉開了些距離。他很清楚現在許新知腦子有點不清醒,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不當的事情來,他必須馬上離開。

  許新知又怎會讓他走得如此輕鬆,尤其是他剛剛被那兩個紅痕給激怒了。

  他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卻被別人捷足先登,怎麼想都咽不下這口氣,他說什麼今晚都不會讓周炳文離開的,至少也得討點利息才行。

  如此想著,他立即就付諸行動,用力去撕扯周炳文的襯衣,埋頭就要下口。

  突然,花房的門從外面被打開,一個聲音調侃的說:“怎麼樣,布置好了嗎?要不要我幫忙。”

  馮力行剛一說完就看清了花房裡的情況,嚇得差點沒掉頭就跑。

  許新知一時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有些怔愣的看著這個闖進來破壞他好事的人。

  周炳文趁機推開許新知,快速整理好衣服說:“我走了。”

  馮力行改準備說:你們繼續,打擾了。結果就被這突然的變故給愣在了現場。

  從許新知茫然痛苦的表情和周炳文冰冷憤怒的態度上可以看出,精心準備的告白失敗了。

  要不是他及時闖入,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周炳文氣得渾身發抖,腳步卻絲毫不慢,很快就到了出口處。

  “周炳文……”許新知跑了出來,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喊了一聲。

  周炳文背對著他頓住腳步。

  “對不起……”

  周炳文低下頭,再沒有任何停頓,加速腳步離開了這個會所。

  ……

  手機屏幕散發著淡淡的藍光,一隻瑩白的手指停在通訊錄的一行上。

  此聯繫人的名字正是“許新知”。

  周炳文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捨得刪掉聯繫方式。

  從會所回來已經兩天了,他還是無法從那天晚上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好像一夜之間大家都知道他和許新知鬧崩了,不少人打電話發簡訊來問他,有關心的,有探口氣的,有幸災樂禍的,他都沒回。

  唐樂游也專門問過他一次,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沒說。

  就讓這件事在他心裡爛掉吧,對他或者許新知,都是最好的選擇。

  施安湳坐到他對面,輕撫他的臉頰:“怎麼了,還在為許新知的事情煩心?”

  周炳文收起手機,淡笑:“沒有,你呢,剛從醫院回來,施翰英的情況怎麼樣了?”

  “並不怎麼樣,他也是命硬,又穩定了下來,不過時間也不多了。”施安湳淡淡的說,語氣好似談到的這個與他一點關係都沒。

  周炳文說:“那你們之後的打算呢,你上次還說他還沒立遺囑。”

  “他的遺產我沒什麼興趣,但我也不想讓他好過,他以為自己瞞得很嚴,結果胡阿姨得意忘形之下漏了口風,那傢伙竟然想把遺產都留給胡阿姨。”

  周炳文吃驚:“不是吧,完全不留給你們嗎,施家那麼多人……”

  “肯定不可能都被胡阿姨拿去,家裡的長輩也不是吃素的,她一個老太婆哪來的本事吃下這麼大的家產。”

  周炳文想了想說:“那他這麼做肯定是故意噁心你們的吧?”

  施安湳點頭:“確實是,他到死都還想折騰家裡的人,立這麼個遺囑就是想把施家給鬧翻,讓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不安生。”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他以為這麼做就真能得逞了?我和醫生交談過了,他最多還有一個月可活,到時候我會讓他改遺囑的。”

  周炳文好奇:“嗯?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在這個時候改遺囑?”

  施安湳笑笑說:“游驚夢的錄音和近照,我不信他不想要。”

  周炳文吃驚的看著他:“你這一招……真的有點……”

  “有點太毒了是吧?”施安湳無所謂的撇撇嘴:“施家經過這六年好不容易恢復了點元氣,再經不起他這麼折騰了,我雖然差不多獨立出去了,但叔叔伯伯們以前我還不算太差,至少要給他們留條後路。”

  周炳文聽了也只能嘆息一聲。

  施安湳牽起他的手說:“別煩心這些事了,最近你我都忙得好幾天沒見面了。”

  周炳文微微一笑:“胡說什麼啊,也就兩天。”

  “感覺過了好久一樣,要是能把你揣在兜里就好了。”施安湳說著還比划起來:“這麼大點,像小貓咪這麼大點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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