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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鄭悅學著她的模樣道:“剛才不知道誰從他的背上爬下來的。”

  鄭悅和秦淮打招呼,秦淮笑著點頭,和她寒暄。

  鄭悅是呂意在高中時的好友,秦淮雖然不和她們同班,但還是認識的,晚自習結束的時候,秦淮偶爾會去她們班找呂意,被呂意抓了補課。

  兩人成為朋友,不是沒有理由的。

  一個比一個傻,平時的機靈勁兒面對一張張卷子,立馬呆滯了起來,瞅地瞅天花板,瞅風扇,瞅窗戶,摳所有能摳的東西,咬所有能咬的東西。

  哭喪著臉只差抽泣兩聲喊道我不會了。

  秦淮只好趁著周末沒有課的時候,在圖書館給她倆惡補。

  也是因為這份關係,鄭悅對秦淮還是很熟的。

  想起那些補習的日子,鄭悅就覺得慘不忍睹,暗無天日。

  秦淮這人面冷,對著旁人沒啥別的表情,像一汪泉水,平平靜靜,沒什麼波動。

  就是因為這樣,別人反而不好意思麻煩他。

  雖然他用了淺顯易懂的方式給她們倆講知識點了,但真的非常抱歉,以她和呂意遲鈍的理解力,通常都要回味咀嚼三天,才能反映過來。

  為了顯示自己不是那麼蠢,也是因為有點怵秦淮,鄭悅通常都努力把自己當成隱形人,至於懂不懂的,反正呂意不懂的,她肯定也不懂,讓呂意問就好了。

  結果都是非常喜人的。

  呂意和鄭悅其實八斤八兩,秦淮講題的時候,通常都把知識點給她串聯在一起,一道題多種思路,多種解法,薄弱的加強,熟悉的鞏固,不論是數學英語,還是物理化學,都講的非常細緻。

  但是耐不住呂意臉上迷茫呆滯地表情,秦淮多次忍不住撫著額頭,閉上眼睛深深吸口氣,怕被呂意給氣死。

  秦淮拿呂意沒辦法,呂意每當聽不懂的時候,都會歪著腦袋眨眨眼睛,迷茫地啊幾聲,宛若智障一般,當然這話秦淮不敢說。

  見他額上青筋跳動,一張唇抿的死緊,呂意都會咳咳幾聲,“是不是又在心裡腹誹我呢?”

  而秦淮總會閉著眼睛,搖搖頭,說:“沒有。”

  很無可奈何,很寵溺的感覺。

  對鄭悅來說,補課是相當枯燥的,對著一道道題,一張張試卷,腦袋都大了,這樣的生活,真是無聊到沒有盡頭,所以看這小倆口鬥嘴,就成了她在無聊生涯中的樂趣了。

  不得不說,這人和陸佳一有著同樣的惡趣味。

  後來有一次,鄭悅感慨說秦淮真寵你啊,什麼都讓著你,不和你爭執,就算你耍賴無理取鬧,他也只是搖搖頭,不說什麼。

  呂意眨眨眼睛,想看智障一眼看著她,“你看不出來?”

  鄭悅茫然道:“看出來什麼?”

  呂意說:“誰說他都讓著我了,你沒見他說‘沒有、不是、怎麼會……’諸如此類的話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睛麼?”

  鄭悅摸著腦袋,一頭霧水,不明白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呂意面無表情道:“那是因為他閉著眼睛說瞎話。”

  鄭悅:“……”

  鄭悅反應過來,回道:“你別欺負我沒文化,明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是啊。”呂意麻木點頭,道:“那是因為他睜著眼睛說不出來,說騙不了自己的良心,還是閉著眼睛自欺欺人吧,眼不見為淨。”

  鄭悅:“……”

  果然不是你們一路人都看不懂你倆打情罵俏的。

  這頓飯是秦淮請的,張白去付款的時候,發現秦淮早就已經結過帳了。

  秦淮笑道:“上次你請呂意的時候,她一直和我念叨,說要回請你,正好也算給鄭悅接風洗塵了。”

  呂意和鄭悅忙著吃飯,兩人對著滿桌子的美食,沒個正行。

  呂意指揮著秦淮給她剝蝦。

  鄭悅要和她喝酒,呂意豪氣沖天,說要陪她不醉不歸,兩人挽袖子居然叫了二鍋頭,被秦淮給制止了。

  秦淮:“喝醉了晚上回去的時候好對我耍酒瘋是不是,不准喝。”

  秦淮叫了啤酒,讓她倆喝啤酒。呂意還不同意,被秦淮瞪了幾眼,最後在秦淮說‘如果你喝醉了,就睡沙發上好了。’的時候,呂意手轉了方向,拿起一瓶啤酒,和鄭悅喝了起來。

  鄭悅道:“滿……滿……慢著!別倒了,杯子滿了。”她扒拉著一個空酒瓶,揉了揉眼睛,問道:“你倆不住學校啊?”

  呂意喝光了杯中的啤酒,臉有點紅,低頭吃著秦淮剝好的蝦,聽到鄭悅的話,搖搖頭道:“他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住校的,不過周末的時候我會過去住,其實是給他做奴做婢洗衣服的。”

  “小日子挺瀟灑的。”鄭悅嘀咕道,對旁邊的張白道:“再給我拿瓶啤酒,謝謝,哎,怎麼都不見你說話啊。你倆不喝酒啊。”

  秦淮:“不喝,晚上回去的時候估計還要照顧這個醉鬼。”

  張白把酒遞給鄭悅,淡淡道:“喝你的酒,話那麼多。”

  鄭悅切了一聲,轉而對秦淮眨了眨眼睛,一副八卦的模樣道:“看你倆好事將近啊,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張白動作一致。

  秦淮看了呂意一眼,低笑道:“嗯,很快。”

  “很快是有多快?”鄭悅嘖了一聲,拿著一隻閘蟹的腿指著秦淮,不滿道:“太敷衍了吧。”

  秦淮一笑,道:“在等呂意的年齡達到可以扯證的時候。”

  鄭悅咬著蟹腿,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哇,那很快了哦。”

  “舉辦婚禮的時候,一定請你。”

  鄭悅肅容道:“這個必須得。”她感慨:“哎,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你倆的終身大事都可以搞定了,恍如昨日啊。”想想,自己又樂了,“感覺像是你養了一頭豬,好不容易養肥了,終於可以宰了吃了。”

  呂意道:“你才是豬。”

  兩個醉鬼你一眼我一語,桌上一片狼藉,秦淮照顧著喝的有點大舌頭,低著頭坐在桌前開始一言不發的呂意。

  鄭悅也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張白皺著眉很是無奈地給她收拾東西。

  已經很晚了,街上亮起了路燈,他們也吃的差不多,就起身離開。

  鄭悅和張白一路,呂意自然是和秦淮一起的,兩個男生滴酒不沾,負責把兩位醉鬼女士安全送到家,

  呂意和鄭悅分別被兩人攙著,還想聚在一起,呂意抄起桌上的一個酒瓶,抱著不撒手,秦淮掐著眉心,搶了幾次沒從呂意手中搶回來,被她護著死緊,他瞪了她一眼,哭笑不得道:“呂意,你要是再敢拿酒瓶砸我,我就把你扔外面。”

  醉酒之人都是毫無理智可言的,手腳都不停使喚,別說時而好使,時而不好使的腦袋瓜子了。

  秦淮一通恐嚇沒有起到半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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