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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又做夢,我夢見一女子滿身都是血,那些血順著她的頭髮滴下來,那是誰,我看不清楚長相,難道是夔棘,轉世後的夔棘嗎?我又想起他和冬忍,他們相愛的樣子,他們被貶下去的樣子,那些血玲玲的樣子!

  第二天,殺神魔,這是桫欏對我說的唯一的話,冷冰冰的。我拿起寶蓮燈,隨他到一個山谷,山谷上開滿了小花,美麗而又誘人的小花,我忍不住采了一朵,那朵花蹦出綠色的汁液,我的手滿是綠色的汁液,疼痛。我叫了一聲桫欏,桫欏回過頭看我,他跑了過來,抓著我的手,點了幾個穴道。對著那片山谷說,幻心術魔神,出來吧,你的幻術花朵,很厲害啊!我躺在地上,那些花變了樣子,變成一隻只怪獸,原來那些花朵都是幻術。

  一個長相如同蛇一樣的神魔出現了,他說他叫沙嘉,桫欏和他打了幾個回合,桫欏突然對我大叫,快用寶蓮燈,把他收走,我應了一聲,可是我看見天上打鬥的兩個都是桫欏,我分不出哪個是神魔,怎麼辦,我大叫桫欏,桫欏聽不見我的話,他們不停的打鬥著,我閉著眼睛,把寶蓮燈舉的高高的,寶蓮燈的巨大力量,使得山谷的所有蟲子都在哀鳴,天上的神魔也露出了原形,我念了幾句法咒,天空火紅的火焰向沙嘉那包圍,沙嘉痛苦的喊叫。

  我覺得我的元神失去了力氣,倒了下去,太陽照射過來,身子卻越來越冷,我感覺到桫欏在叫我的名字,他抱起了我,一路奔跑 我靠在他的胸膛,和千年前一樣,他的心跳的很快,快到我希望那一刻就死掉算了,桫欏啊,你是愛我的對吧!我終於有答案了。

  (四)

  傷勢不算太嚴重,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天,桫欏睡在我的手邊,他抓著我的手掌,溫暖的體溫順著手掌一直傳到我的心裡,我看著他睡覺的樣子,看著看著笑出了聲音,他被我的笑吵醒了,很孩子氣的揉揉眼睛,說,你醒了,醒了多久了。我說沒有多久,我起身想倒茶水,他突然體貼地叫我不要亂動,幫我拿來了茶水,我看著他細心的樣子,不敢相信他是冥王,不敢相信前幾天對我冷漠的人是他。

  但是沒過幾天,等我又和他見面的時候,他又是冷漠的樣子,只是敷衍一般的問了問我的情況,和前幾天判若兩人,我不明白。我跑到他住的宮殿,他剛好想走,我站在他的面前,他很禮貌地問,靈狐仙子,有什麼事情嗎?我定在那裡看他,但是他不敢看我,他連看都不敢看我,我帶著哭腔問,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靈兒,千年前被你救起的靈狐啊,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冷淡呢?你到底喜歡我嗎?我抓著他的衣袖,死死抓著,我一定問個結果。

  他看了我一眼,還是不說話,我們就這麼沉默,大片大片的沉默,最後還是他先開口說話,他說帶我去一個的方,我陪他去了,我們划過冥界的高空,落在一片樹林,那裡滿是冥火花。

  那是冥界的後山。

  我和桫欏席地而坐。他說他想和我說個故事。

  那是一個家族的故事。

  幾千年以前,天上有一個天神家族,他們的使命是日夜照耀著大地,他們是太陽家族,他們有最純正的仙家血統,可是因為天界的糾紛,當時太陽之神莰撒,因為地位顯赫卻又清明一身,不願意參與那場糾紛而得罪了其他的神仙,所以被其他的神仙的陷害,死在了這個地方,而且是灰飛湮滅,永不超生。他有十個孩子,是太陽之子,他們被下逐到了冥界,他們每天輪流照耀大的,但是他們對老天不服氣,他們一起到天庭去討公道,但是這些天界的孩子會給他們的父親一個公正,但是卻一點用都沒有,天界根本就不理會這些小孩子,他們十個孩子,只好一起跑到天上去,他們要讓天界知道他們的力量是多麼的大。但是被一個叫做后羿的凡人射下來九個孩子,只剩下一個最小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桫欏。

  桫欏在和我說這個故事,眼角處不斷有眼淚流出來,他把頭輕靠在我的身上,他說,他那個時候,還只是個孩子,看見哥哥姐姐,都從我身邊一個個死去,你能理解嗎?我點點頭,我說,我都明白,我親眼看見我的母親在我身邊死去,因為我沒有能力保護她。

  他說,我不能讓別人看不起,我要強大,我不能只是個孩子,我要有力量去對抗,我不能被別人欺負,你明白嗎?

  我說,我明白。

  那你因該明白,我是不能愛你的,我不想我們和夔棘一樣的命運,我們是仙,不是凡人,不能愛,愛是我的忌諱,況且就算我們在一起,也不會有好日子的,老天會放過我們,你看夔棘和冬忍,他們這樣幾世輪迴,都未果。我不能害了你。

  我流著眼淚說,我都不在乎,因為我看見夔棘幸福的樣子,雖然只是短暫,但是那些我都記得牢牢的,為什麼我們都要去壓抑呢?

  桫欏起身對我說,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我是滿身都是仇恨的人,不配有愛。

  你不愛我,那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守在我身邊,那你為什麼要給我這隻簫,我每天都帶在身上,幾前年了,我一直把它保存著,因為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對不起,靈狐仙子,今天我話說的太多了,我想我該說的,我都說了。說完,他一轉身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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