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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說:“明天來拿結果!”

  7月17日晴

  這是老天開的多大的玩笑,我以為我真的患了血癌,我以為我真的從此與這個美麗的世界無緣,所以,我辦了退學,我離開了南屏,我放棄了到手的幸福,可是醫生說只是普通的貧血……

  只是普通的貧血嗎?為什麼我的眼前,總是出現莫明其妙的東西?為什麼我眼前的事物慢慢地模糊?為什麼我總是會一陣一陣地暈眩……

  不管是為什麼,我不是血癌,我該高興的,南屏,我們還能再次握住幸福的手嗎?

  天氣很熱,可是,我的心要跳出胸腔了,一點也沒感覺。回到家裡的時候,L居然在。我將複診結果拿給他,他看著,唇邊有一絲牽強的笑。

  我倏然明白,原來,上次的檢驗,結果就已明了,但是,他沒有告訴我。

  我正要問他為什麼,可是,對著他的眼睛,我竟然沒有問出口。南屏,南屏怎麼會來的……

  零亂的衣衫,L無比清晰的臉……我知道,一切無可挽回了。

  他說他是因為太愛我,我慘笑,無比的絕望,我是被什麼迷了心竅?

  南屏,我以為我可以再次抓住幸福,可是,我不能。明明看見的是你,為什麼,躺在身邊的是他?

  我不能承受這樣的大喜大悲,爸媽,對不起,如果我真患了血癌,我會堅強地活下去;如果只是被血癌折磨,我還可以堅強地活下去;如果是血癌,我有勇氣活下去。可是現在,我要用安眠藥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你們不會為我悲傷的,是吧,因為,你們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我並沒有患血癌……

  ……

  第四十四章聽者有意

  這些文字散亂而零落,我的震驚無以復加,知道小妍是因為患血癌而離開我已讓我心中痛得牽牽扯扯,哪知還有內情,原來小妍並不是因血癌而死,原來她並沒有患血癌。

  那個L是誰?

  我再翻遍整個筆記本,也找不到相關的字眼。小妍,你竟然死得這樣不明不白,小妍,你獨自一人承受了多少痛苦和無奈啊?

  那個L是毀了你幸福的人,他到底還對你使了什麼手段?為什麼會讓你覺得了無生趣?為什麼會讓你如此絕望?我一定要揪出他來,我一定會揪出他來。

  第二天上班,被一大堆瑣事纏住,本來這些事,可以很快解決,可想著小妍,想著夜裡困擾我的夢魘,我的腦海中亂成了一團麻。

  周末,方明的電話連催三遍,我決定去市區。我本來就想向林燕和柔風請教一下,她們是醫生,最懂人的身體。她們或者能夠給我一個答案。

  關上門的時候,聽到小王的房間裡有東西“砰”地一響。

  我怔了怔,小王,是你回來了嗎?你有什麼要告訴我嗎?我開了小王的房門。一股冷絲絲的氣息撲面而來,幾隻老鼠慌亂地竄進了洞裡。桌上的書,有一些被老鼠啃掉了邊,我憐惜地輕輕抖去上面的灰塵,隨著手的動作,一張紙片從書頁中飄了出來。

  我彎腰拾起,正要夾進去,卻發現原來是一張醫院的化驗單。專業的字符密集,我看不懂,背面卻有小王劃的零亂的字跡。

  “催眠”。

  小王是什麼意思?

  這個詞兒並不陌生,我好幾次從柔風的口中聽說過,小王寫在上面,是偶然?還是有所指?

  我將單子放進口袋,把書放回去。小王死了這麼久了,每次進房來,我還能感到一種熟悉的氣息。我始終想不明白一件事,對於這件事,小王一直在積極地應對,為什麼最先受害的會是他呢?

  到方明家時已是中午,柔風也在,看見我,她就說:“大鄉長,你的臉色這麼蒼白,不是為了鄉民日夜不休吧!”

  林燕抿嘴一笑,說:“柔風,你這張嘴呀……”

  柔風撅嘴說:“是啊,林燕你看,可沒上次過來氣色好了不是?”

  方明哈哈一笑:“柔風,你這樣熱情,當心嚇跑了南屏!”

  我笑著說:“我受寵若驚,享受著呢,怎麼會跑?”

  吃過飯後,和柔風在陽台上聊天。想起小王的那張單子,我拿出來遞給柔風,問她:“這些蝌蚪怎麼游的我看不懂,向你請教請教!”

  柔風順手接過,說:“化驗單呢!”

  “當然,這三個字我認識!”我笑:“我只是不知道裡面說什麼!”

  柔風看著,眉頭慢慢皺起,收斂了笑容,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奇怪地問:“怎麼了?你臉色變得這麼凝重,難道是癌症前期?”

  柔風搖搖頭說:“沒事!”轉了頭看我:“你還這麼操勞?要注意休息!”

  我有些莫明其妙,這哪跟哪啊,我說:“我沒事,現在沒有忙到那個程度!”

  “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偶爾會頭暈,會把人認錯?”

  我怔了怔,把人認錯?柔風指的什麼?

  柔風笑著說:“你臉色越來越差了,這一年兩次的體檢時間也到了。要不要下午去參觀一下我們醫院,順便體檢一下?”

  想起我還要了解一些關於夢魘的事,我順口應道:“好啊!”柔風遲疑了一下,很委婉地說:“南屏,人要太累了腦海里會產生幻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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