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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民亮早就料想到季懷安要說這個，當即暴躁地拒絕道：「不行！」
封哲若有所思地看著趙民亮，他想，當年因為這個案子留下陰影的又何止季懷安一人……趙隊，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北方漢子，原來也在被曾經的過往反覆折磨，而自己……封哲難得將隱忍的情緒外露在神情上，那些往事似乎從來沒有放過任何與其有關聯的人，每每到了夜晚，它還會從腦海的深處冒出來，將自己的身體連同靈魂一起按在地上揉搓。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這個想法同時出現在封哲與季懷安的腦子裡，但不同的是，封哲想的，卻是絕不能同意季懷安提出的方案，他答應過，只要有他封哲在的一天，他都會保護季懷安的安全。
哪怕知道季懷安看不到，可封哲還是無法抑制住眼神中強烈的感情。這是一種很複雜的神色，摻雜了太多東西，無奈、愧疚……還有……
趙民亮這會正處於暴走狀態，轉頭向封哲看過來，剛想讓他開口說點啥，卻在看到封哲的神情之後愣住了：「你……」他比這群小輩多活了幾十年，他當然知道封哲這種神情代表什麼，這簡直猶如一道驚雷劈下，事兒趕事兒，趙民亮甚至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時間卡在了原地。
季懷安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他現在無比冷靜，直視著攝像頭，難以想像這個看上去弱弱的男生在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嚇：「我知道，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講，你們應該不會拿出比這個更好的方案。」
頭一回，封哲因為季懷安的高智商而傷腦筋。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季懷安說得是事實。警局拿出的任何常規方案都是處於被動的方案，只有這個「誘餌」，能夠讓兇手從暗處走進警局的視野，這樣警方才能夠在這場博弈中占據主動地位。
照常理來說，如果有非警署人員提出這樣一個計劃，對於警方來說簡直是幫了大忙，但是不得不承認，在座的警員和季懷安或多或少都有些接觸，在感情上，誰也不願意這個男孩去為了案子承擔這個風險。
刑警，多少人走進這個隊伍都是懷著一腔拯救蒼生的熱血，然而現實卻在不斷地敲打著他們，如今陷入這個困境，仿佛當頭一擊。
方洋一拳懟在會議桌上，低聲罵了句：「媽的，真窩囊。」
季懷安聽見那邊好久都沒有動靜，心裡打起了鼓，但是季懷安相信自己的推斷，只要建立在封哲沒有對他隱瞞任何關鍵信息的情況下，自己出去做誘餌，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案。於是季懷安又補充道：「別擔心，我已經長大了，我想，已經到時候讓壞人付出應有的代價了。」
「怎麼可能不擔心！」封哲沒忍住吼了一句，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一直坐在後面與會的梁曉楠從始至終沒說話，這會卻開了口：「好吧，那我們將這個方案算成第三個方案，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理性討論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的話，六千字之內完結？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儘管眾人心中有諸多的不願意，可是不得不承認，季懷安提出來的方案是目前可行性最高的一個。其實，這個方案警方並非沒有想過，只是誰也沒想著要將這樣一個提議真正搬上會議桌。
季懷安，明明他才是十年前季氏案中受害者，可在十年之後，案子還沒有偵破，而這個唯一的倖存者還要被警方親手推出去。
萬物復甦的春天，警局裡卻仿佛喪失了生氣。或許剛到警局的新人與季懷安的關係並不密切，但是他們也明顯感覺得到，警局裡的前輩們情緒並不高漲，尤其是他們的封隊，竟是因為審批報表上的小錯，而將一個實習女警員罵哭。
知不知道內情的，都不敢吭聲，只能把手頭的工作做得認真再認真。
「封哲，你少跟我這兒甩臉子啊。」梁曉楠翹著腳坐在封哲辦公室的沙發上，「你以為我心裡就舒服？問題這個事兒，你我都知道，我們只剩這一個、唯一的最佳選擇。如果我們放過他，還要再等個十年嗎？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只有咱們徹底解決這個事兒，才是對季懷安最大的負責。」
封哲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電腦，手底下噼里啪啦敲個不停，沒接梁曉楠的話。末了又將剛打進去的東西全部刪掉，撤銷鍵敲得聲音巨大，讓人懷疑下一秒這可憐的筆記本就能被人為報廢。
「你懂個屁。」
梁曉楠愣住，封哲可從來沒跟自己這麼說過話，雖然工作上是各司其職，甚至封哲現如今的職位甚至比梁曉楠高一些，但封哲從入隊以來一直對比自己工作久的人以前輩對待，過分的話從來不說。
梁曉楠正想著，鼻子裡頭忽然嗅到了點菸味，回神看見封哲撂下申報表，跟那抽悶煙。這會瞅見封哲那樣子，活像是個……等等，梁曉楠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長著嘴巴，難以置信道：「封哲，你該不會是……不是，你怎麼能做出來這麼禽獸的事兒呢！」
封哲被梁曉楠莫名其妙冠了個「禽獸」的帽子，有點懵：「怎麼就禽獸了，梁曉楠你會說話嗎？」
「季懷安才跟你住了多久，你怎麼就，你怎麼就……」梁曉楠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亂，最後有點無奈，「他懂這些嗎？」
想起來那天季懷安猶猶豫豫說得話，封哲的心情好轉了些，不管季懷安懂不懂喜歡什麼的，反正那些話封哲是聽在耳朵里，記在心裡。
封哲若有所思地看著趙民亮，他想，當年因為這個案子留下陰影的又何止季懷安一人……趙隊，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北方漢子，原來也在被曾經的過往反覆折磨，而自己……封哲難得將隱忍的情緒外露在神情上，那些往事似乎從來沒有放過任何與其有關聯的人，每每到了夜晚，它還會從腦海的深處冒出來，將自己的身體連同靈魂一起按在地上揉搓。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這個想法同時出現在封哲與季懷安的腦子裡，但不同的是，封哲想的，卻是絕不能同意季懷安提出的方案，他答應過，只要有他封哲在的一天，他都會保護季懷安的安全。
哪怕知道季懷安看不到，可封哲還是無法抑制住眼神中強烈的感情。這是一種很複雜的神色，摻雜了太多東西，無奈、愧疚……還有……
趙民亮這會正處於暴走狀態，轉頭向封哲看過來，剛想讓他開口說點啥，卻在看到封哲的神情之後愣住了：「你……」他比這群小輩多活了幾十年，他當然知道封哲這種神情代表什麼，這簡直猶如一道驚雷劈下，事兒趕事兒，趙民亮甚至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時間卡在了原地。
季懷安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他現在無比冷靜，直視著攝像頭，難以想像這個看上去弱弱的男生在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嚇：「我知道，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講，你們應該不會拿出比這個更好的方案。」
頭一回，封哲因為季懷安的高智商而傷腦筋。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季懷安說得是事實。警局拿出的任何常規方案都是處於被動的方案，只有這個「誘餌」，能夠讓兇手從暗處走進警局的視野，這樣警方才能夠在這場博弈中占據主動地位。
照常理來說，如果有非警署人員提出這樣一個計劃，對於警方來說簡直是幫了大忙，但是不得不承認，在座的警員和季懷安或多或少都有些接觸，在感情上，誰也不願意這個男孩去為了案子承擔這個風險。
刑警，多少人走進這個隊伍都是懷著一腔拯救蒼生的熱血，然而現實卻在不斷地敲打著他們，如今陷入這個困境，仿佛當頭一擊。
方洋一拳懟在會議桌上，低聲罵了句：「媽的，真窩囊。」
季懷安聽見那邊好久都沒有動靜，心裡打起了鼓，但是季懷安相信自己的推斷，只要建立在封哲沒有對他隱瞞任何關鍵信息的情況下，自己出去做誘餌，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案。於是季懷安又補充道：「別擔心，我已經長大了，我想，已經到時候讓壞人付出應有的代價了。」
「怎麼可能不擔心！」封哲沒忍住吼了一句，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一直坐在後面與會的梁曉楠從始至終沒說話，這會卻開了口：「好吧，那我們將這個方案算成第三個方案，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理性討論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的話，六千字之內完結？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儘管眾人心中有諸多的不願意，可是不得不承認，季懷安提出來的方案是目前可行性最高的一個。其實，這個方案警方並非沒有想過，只是誰也沒想著要將這樣一個提議真正搬上會議桌。
季懷安，明明他才是十年前季氏案中受害者，可在十年之後，案子還沒有偵破，而這個唯一的倖存者還要被警方親手推出去。
萬物復甦的春天，警局裡卻仿佛喪失了生氣。或許剛到警局的新人與季懷安的關係並不密切，但是他們也明顯感覺得到，警局裡的前輩們情緒並不高漲，尤其是他們的封隊，竟是因為審批報表上的小錯，而將一個實習女警員罵哭。
知不知道內情的，都不敢吭聲，只能把手頭的工作做得認真再認真。
「封哲，你少跟我這兒甩臉子啊。」梁曉楠翹著腳坐在封哲辦公室的沙發上，「你以為我心裡就舒服？問題這個事兒，你我都知道，我們只剩這一個、唯一的最佳選擇。如果我們放過他，還要再等個十年嗎？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只有咱們徹底解決這個事兒，才是對季懷安最大的負責。」
封哲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電腦，手底下噼里啪啦敲個不停，沒接梁曉楠的話。末了又將剛打進去的東西全部刪掉，撤銷鍵敲得聲音巨大，讓人懷疑下一秒這可憐的筆記本就能被人為報廢。
「你懂個屁。」
梁曉楠愣住，封哲可從來沒跟自己這麼說過話，雖然工作上是各司其職，甚至封哲現如今的職位甚至比梁曉楠高一些，但封哲從入隊以來一直對比自己工作久的人以前輩對待，過分的話從來不說。
梁曉楠正想著，鼻子裡頭忽然嗅到了點菸味，回神看見封哲撂下申報表，跟那抽悶煙。這會瞅見封哲那樣子，活像是個……等等，梁曉楠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長著嘴巴，難以置信道：「封哲，你該不會是……不是，你怎麼能做出來這麼禽獸的事兒呢！」
封哲被梁曉楠莫名其妙冠了個「禽獸」的帽子，有點懵：「怎麼就禽獸了，梁曉楠你會說話嗎？」
「季懷安才跟你住了多久，你怎麼就，你怎麼就……」梁曉楠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亂，最後有點無奈，「他懂這些嗎？」
想起來那天季懷安猶猶豫豫說得話，封哲的心情好轉了些，不管季懷安懂不懂喜歡什麼的，反正那些話封哲是聽在耳朵里，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