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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有毒。”無憂和上官文慈正在幫著楚蓮若止血,雙雙面色驟變。

  邁著步子的胥陽突然頓住了腳步,“今日之後,連國國主將不復存在,胥容,歷史會將你的過錯全部記錄下來。”

  他狠狠一揚手,一道軌跡穿破了大殿的屋頂,砰然炸響在天空。

  所有人的面色都變了,包括連國國主。

  奈何,畢竟隨他而來不過數十人,這一刻,儼然落在下風,堪堪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及那一個胥陽立在當中的圈子,難再進一步,卻也斷然不會退一步。

  “他們是明閣的人?”

  突然,人群之中,突然有一道驚呼……

  “明閣竟然是翎王爺的,這天當真是該變了!”

  ……

  這一道驚呼起,連國國主的身子突地一晃,紫袍人是他的手下,後來一朝全滅,當場,明閣的人說:“冒充我們的代價唯有死亡。”

  竟然,竟然是胥陽的明閣!

  似乎一開始,他就找錯了合作夥伴,皇甫承眯了眯眼,此時已然騎虎難下,胥陽這樣的神態,已經不容他們多想,除了擰成一股繩兒,再無第二種可能。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本來兵荒馬亂的廝殺聲,不知何時竟然小了下去。

  被圍在那數十位屬下里的胥陽,猩紅的眼在轉向楚蓮若的時候平息了下來,幾乎是顫抖的將楚蓮若抱進自己的懷裡,瞬間臉色變得蒼白的楚蓮若,感覺到懶著自己的那雙臂彎急劇顫抖的時候,勉強的給了胥陽一個微笑,呼吸聲輕的幾乎聽不見,卻緩緩低言:“對不起。”

  胥陽的吻輕柔的落在她的額頭,似乎要驗證她是溫熱的一般,這一刻若有若無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沒有換回他的原諒,只有那摟著她的手臂在不停的收緊。

  一雙手連著寬大的衣袖被鮮血染紅,胥陽的嘴角輕輕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了什麼。聽著楚蓮若的氣若遊絲的聲音,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焦慮到不知所措。

  上官文慈突地揪住一個明閣的屬下,“去把褚靖軒找過來。”她是知道的,褚靖軒是胥陽的人,甚至已經奉了楚蓮若為主……

  胥陽一聽到上官文慈的話,就像是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縷陽光,突地一聲大吼,甚至蓋過了此間的刀光劍影,“快去。”

  那屬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奪門而去,身邊的同伴默契十足,擋下了朝向他的攻擊。

  雖然胥容身邊有百人,但是這大殿再大也有限,還是多多少少受到了掣肘。

  那屬下剛剛出去,就見到卿卿攜著褚靖軒快步走了進來,護著他走到楚蓮若的身旁,胥陽攬著楚蓮若幾乎就沒有鬆開的fèng隙。

  “王爺,你松一松……”褚靖軒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情勢不好,奈何,胥陽的一雙手就好像被綁住了一半。這個時候,楚蓮若的呼吸幾乎都聽不見了,他也顧不上其他,立時矮身抓過楚蓮若搭在一旁的手臂就開始把脈,眉頭越皺越緊。

  “該死。”他低咒一聲,沒有想到這毒那麼霸道,不過是頃刻間的功夫,就已經向著五臟六腑侵蝕而去,這還是在無憂將自己身上留存的一顆解毒丸餵入楚蓮若的情況下。

  胥容這是早就打算不留胥陽的活命了麼?

  這些人竟然能夠全部出現在大殿裡,可不就是意味著或許是當場,或許是之後,只要胥陽隻身一人,雙拳難敵四手,傷亡且是必然。

  卿卿站在原處,一邊的思微紅了眼眶,隱隱啜泣聲傳遞入眾人的耳間,她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哭什麼,主子還沒死呢!”思微縱然是被暴躁的卿卿打了,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啜泣了幾聲之後,深呼吸一口氣,“是……啊,主子……主子不會……不會出事兒的。”

  戰況焦灼,胥容的人雖然多,但畢竟地方小,施展不開,也只能一圈一圈的上去,雖然打得是車輪戰的主意,卻一時半刻不見勝勢。

  這邊廂,在經過楚蓮若受傷中毒之後,對戰愈加的小心翼翼起來,至少不會讓自己輕易的受傷。

  “小陽……你放鬆一些,這樣他不好施為。”蘇王見褚靖軒滿是為難的樣子,碰了碰胥陽的肩頭,他卻恍若未聞,此時此刻,胥陽的眼裡,心裡,哪兒還有他人的存在……

  這個樣子,就算是蘇王也從沒有見到過,這再不是那個睿智的翎王爺,這時候的他,不過是一個疼愛自己女人的男人,僅此而已。

  突地,烏雲密布的天空突然驚雷滾滾,明明是秋冬時節,如何來的天雷,眾人一片驚駭的看向門外,卻發現,那烏雲之處,竟然是鐵騎錚錚。

  昏暗的光影之下,赫赫兵威!

  胥容臉色鐵青的看著門外的人影幢幢,馬匹的嘶鳴聲一片連著一片,領頭之人,赫然便是他派去了北方的蕭風。

  “皇上,您這個皇帝做的也實在是太久了,既有聖旨,早該退位讓賢才是。”蕭風一進來,看著屋子裡的場景,先是眯了眯眼,然後狀似無所謂的說道。

  “定國候,你可是朝中元老,這是想要助紂為虐?”胥容必然不會輕易認輸,更何況他還沒有輸,不過是三萬多的人馬,就算此刻皇宮為他們所掌握那又如何,有這數百人的存在,他的命丟不掉,更何況,他不相信,連國和祁國會無動於衷。

  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百里長青……

  “老臣只是遵從了先帝遺詔罷了!”定國候拱手回道,一派正直,一派安然。

  胥容只覺得一口鮮血堵在喉嚨口不上不下,“哼,遵從先帝遺詔,那便看誰棋高一著吧,看吧,枉費孤如此疼愛夕貴妃,不想竟然是個賤人,死了才好。”他尋不到話題,竟然打算以楚蓮若來出氣兒。

  這時候,蕭風才覺出了不對勁兒,一聽胥容此話,他二話不說,扭頭就喊:“風輕,快些進來。”

  風輕本在外面將屬於百里郡的兵將規整在一起,勒令,不許輕舉妄動,一聽蕭風這中氣十足中帶著焦慮的一吼,心中一顫,似乎覺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章曾,這裡交給你了!”他扭頭朝著跟在他身邊一身輕裝的章曾交代了一聲,腳步如飛的就朝著大殿裡走去,腳下生風,眾人只覺得似乎是一道光影閃過,下一刻就發現風輕已經入了屋內。

  “你們啊,當真是誰給的膽子,沒有我哥的命令,也敢自作主張,這一次回去,你們可有的受。”輕裝的百里章曾,英姿颯慡,此刻正恨鐵不成鋼的數落著自己的身前的那幾個將領。

  “我們……只是……”

  “行了,別解釋了,留著口水去和我哥說,百里郡的當家人什麼時候輪得到百里長青那個老傢伙了!”章曾打斷了他們的話,冷哼一聲。

  看著燈火明滅的大殿,能夠讓蕭風如此緊張叫喚的人,也只有那個翎王爺了,但是以他的能耐定然是不會出事兒,那麼牽扯到這麼多人心思的便也只有那個曾經被她當做了大嫂的楚蓮若了,可千萬不要出事兒才好。

  風輕一步踏進殿內,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被包圍在中央的那個圈子。

  胥陽早在蕭風喊風輕的時候,就抬起了頭來,正對上風輕慌亂的眼神。

  不等胥陽說什麼,風輕縱身便躍了進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倒在血泊里的人兒。

  “風神醫,快,快……”褚靖軒已經滿頭大汗,胥陽的神色冷的仿若是冬日裡的堅冰!

  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多餘的事情,風輕以最快的速度,接過褚靖軒抬起卻不知道究竟該朝著何方落下的銀針,三兩下就封住了楚蓮若身上的幾處穴道,立時,那不斷湧出的血水便停了下來。

  伸手入懷,一隻潔白的沒有一絲痕跡的玉瓶里倒出了一顆飽滿的白色藥丸。

  卻發現已經陷入昏迷的楚蓮若根本就沒有吞咽的能力,胥陽一見,伸手就奪了過來,塞入了自己的口中,下一瞬,便落在楚蓮若的唇上,撬開了她緊閉的牙門,送入了她的喉嚨。

  “毒素被抑制住了。”褚靖軒這才有空抬手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汗水,明明是寒冷的秋,卻如盛夏一般流了滿身的汗。

  胥陽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一些。

  “誰幹的?”這一次輪到風輕滿臉陰鷙,從來都是溫和待人的人,此般模樣才最是可怕。

  胥陽並沒有回答,他的女人他來報仇。

  “護好她。”他輕輕抬手,看向一邊站得筆直的卿卿,又看向蘇王和上官文慈,得到幾個肯定的點頭之後,她這才將楚蓮若放平在地上,脫下自己寬大的外袍,蓋在她的身上,以防她受了涼。

  至於那始終站在幾步開外的秦照心和衛姜,並沒有得到胥陽任何一個多餘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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