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府中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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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雲搬到自己的府邸翠雲宮已經有幾天了,這裡雖沒有玉真公主府大、沒有玉真公主府氣派,但是地點太值錢了,那可是長安城裡的朱雀大街啊,寸土寸金的絕對中心,都相當於今天的長安街了!也就是那個年代吧,還會在那裡建住所。當然,也只有喬雲那樣的公主殿下身份才有的特權。

  住在這裡果然比在宮中自由,但是卻不如在玉真公主府時。本來喬雲盼著搬出來單住,就不用處處有「寄人籬下」的提防與謹慎。其實,在玉真公主那裡,因為她是客人,不用「頂門立戶」,也就沒有人太關注她。

  現在不同了,她是一宮之主,凡事管家、管事都要請示匯報她,再加上這特殊的地位位置,她變得沒有之前出去隨意了。

  可以經常來拜訪她的人也只有李白。李白來時,她還得親自操心留他吃什麼、給他什麼禮貌的安排。這些在玉真公主府時自然都不勞她的神。

  除了李白,她在這長安城還有兩個朋友,就是武諤和錦薇兄妹。之前武諤可以常去玉真公主府找她,因為是她的「教練」,去時也不用走正門,低調地去,安靜地走,都沒人注意到他們在一起練了多久劍、說了多久話。

  可是現在,正如那天在酒樓時武諤說的,再來拜訪公主殿下就不那麼隨意了,還得先遞上名帖,經過一番程序,才能先到廳堂候著,一級一級地傳話,方可得到公主殿下的接見。

  以前她可以隨意地便裝或是喬裝出門見錦薇,至多帶上小梅跟著。如今也不行,公主殿下要出門,就要事先有人安排,興師動眾的。她搬來後只出去過一次,雖然沒坐轎,她堅持要騎馬,好麼,她騎在馬上,旁邊跟了足足十個隨從在地上跑,弄得她好像自己跑了老遠的路似的那麼累。

  哎,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搬過來了。但是這也只是想想,不搬是不可能的。這是皇上欽賜的恩典,不搬就是抗旨。再說,喬遷那天果然是楊貴妃親自出馬了,弄得全朱雀大街上都事先清場了,那排場大得,都知道是公主殿下喬遷。

  這樣下去,就更難見到裴旻劍聖和那些文學大師了。喬雲有些發愁了。最近新換環境,加上在府里憋著活動量小,她躺下都很難入睡,也就沒夢到老曹,也就沒有人幫她出主意想辦法。

  喬雲已經想好了,李白下次來,她就要直接求他幫忙安排了,時間不等人啊。這都來了多長時間了,只和李白對過一次劍,然後就是武諤陪她訓練。這回更糟了,武諤都不能常來了,只能自己每天站在花園裡自訓幾個小時了。

  曹丕的那把鳳舞劍她還得小心地藏好,因為這裡雖然別人來不方便,但是楊貴妃常來。她得了皇帝的恩准可以隨時來探望女兒,她也高興可以出宮轉轉呢。

  楊貴妃知道喬雲頭上的寶劍金釵就是按照曹丕的鳳舞劍模樣製作的,她要是見到真的鳳舞劍,一定會回去講給唐玄宗聽的。唐玄宗再給「沒收」了,那可不得了。

  喬雲就只能用武諤送她的那隻劍,有時也用樹枝之類的替代。

  這天夜裡,她還是躺在那兒睡不著,一心巴望著能睡著夢見老曹,卻越著急越辦不到。她不禁思念起老曹來了。

  她每每想念老曹,就會情不自禁地想曹丕;當然,想曹丕時也會同時想念老曹,這兩個人在她心裡幾乎已經成了個混合的統一體。

  她就從床底下拿出了那隻鳳舞劍,心想,這大半夜的,該沒人能看到吧。於是,她就在屋裡簡單地比劃了幾下玉女劍法。

  「果然好劍法!」很大的聲音在窗外喊道,喬雲真是嚇了一大跳。這麼晚了,在自己的公主府里,竟然有陌生的聲音從窗戶喊進來?

  「誰?」喬雲本能地用劍直指窗外。

  「妹妹,是我啊,安祿山。」果然,那聲音很粗很高,但是卻不很陌生。喬雲想起來那聲音了,就是那個三百多斤的壯漢。他是怎麼進到這公主府的院子的呢?

  「安兄長,為何這深夜來我的府中?你是怎麼進來的?」喬雲隔著窗戶問道。

  「你這裡戒備森嚴的,我白天進不來啊。母妃還真是偏疼你,我說過多少回,要跟著她一起來拜訪你,找你論劍,她都不許。我又不能大白天的翻牆進來,我這體型目標太大,你這地段又太顯眼。我就只能等到晚上翻牆進來了。你說呢,妹妹?」安祿山說。

  「你找我有什麼事?」喬雲心想,就你胖成那樣,還有本事翻牆呀?還以為你走路都困難呢。

  「我就是想領教一下你的劍術。」安祿山說。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出來。」喬雲說完,熄了燈,把鳳舞劍藏好,提著武諤買的那隻劍出來了。剛到院子,她就感覺後背一陣涼風,一道寒光划過,安祿山的劍就劈下來了。

  這哪裡是找我論劍,這明明就是挑戰,或者叫做決鬥!喬雲感到那架勢不對了,也沒說話,急忙拔出寶劍,一劍挑開了對方的攻擊。

  接著,喬雲和安祿山對打起來,一邊出招,一邊問道:「你想怎樣,我得罪過你嗎,你竟然如此下狠手?」

  「當然得罪過,我安某人最是恩怨分明,否則絕不會為難一個姑娘。」安祿山別看人胖,上次見他走路都氣喘吁吁的,舞動起劍來,還很輕盈的。

  「我沒得罪過你,上次在母妃那裡,我什麼都沒看到,請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那種多嘴多事的人,我已經向母妃保證過了,請你不要因此事和我作對。」喬雲一邊和他過招,一邊口中說道。

  「哈哈,小姑娘,你想多了。母妃滿宮裡的用被子裹著我餵我奶吃都不怕人看到,你就看到我在她房裡說話,我怕什麼?你儘管出去大說特說,連皇上都不猜疑我。」安祿山真放肆,還敢光明正大地說這話,手裡的劍還在狠狠地刺向喬雲。

  「既然不是這事,那我就更沒有得罪過你了。我只見過你一次,談何恩怨?」喬雲是真的不明白,那次在楊貴妃那兒見過他一面,當時互相說話都客客氣氣的,後來就再沒見過面,也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他的壞話。

  難道,是那天出來後小梅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被他聽到記在了自己的頭上?因為小梅是她的丫鬟,所以他恨她的丫鬟多嘴多事?

  喬雲就不再說話,因為從剛才這些招式來看,安祿山的劍術在自己之下,所以她並不害怕。她預計,至多也就二百個回合,安祿山一定敗給自己。就姑且和他舞上一會兒,正好最近沒有對手,手也有些發癢了。

  「臭丫頭,你以為你攀上了皇親就敢和我安某人作對了?看我怎麼教訓你!」喬雲還在按套路和他對著劍,哪知道那傢伙從背後又抄出一隻巨大的斧子,扔下手中的寶劍,雙手掄起斧子,就來劈喬雲的頭。

  喬雲沒想到會這樣,來不及躲閃了,只能用劍去硬磕了。噹啷一聲,寶劍被劈為兩半,一半掉在地上,喬雲拎著劍柄,無助地站在那裡等死。她是到死都沒弄明白,自己究竟和這個人何怨何仇?

  「呵!小丫頭還真有兩下子?連我的巨斧都能劈開!」安祿山收了招,把大斧子又塞回身後,彎腰撿起自己的寶劍,也撿起喬雲的斷劍,開始端詳那一半的劍頭。

  「這不是你剛才在屋裡擺弄的那隻,去取那隻來,我們接著打。」安祿山說。

  「就是這隻,沒有別的。」喬雲是看出他對自己下死手了,武諤送她的這隻劍也是上等的寶劍,若是帶回現代,也是珍貴的文物了,可惜被他的斧子給砍斷了。要是他再砍斷了鳳舞劍,不就等於砍斷了她和曹丕的緣分了嗎?

  「哼,丫頭不大,鬼主意還挺多!算了,知道你不敢露那劍,也不為難你了。你只要坦白,為什麼和我作對,我就不說出你的秘密來。」安祿山用那半隻斷劍指著她,他自己的劍已經還入劍鞘,看樣子他已經放棄了為難喬雲。

  「我沒有和你作對,你說的話,我真的聽不懂。」喬雲的態度也平靜了不少。這人,看起來並不是做事無底線的。

  「好吧,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我就直接問你吧,你為什麼要和我的對手胡夫交朋友?」安祿山問,態度上也似乎不像剛才那樣強硬了。

  「胡夫?胡夫是你的對手?我不知道。我也不是他的朋友,我也只見過他一面而已,根本算不上朋友。」喬雲莫名其妙。

  「不瞞你說,那天你帶胡餅去看母妃,我就聞出那味兒是正宗的西域胡家烙法了。他太爺那會兒就是開胡餅鋪的,他爺爺也是,到了他爹那輩,生意經營得不好,他爹還貪心,總想掙大錢,就一邊烙餅一邊給人當殺手。到了他,連餅也不烙了,專門當殺手。

  那次他又幫僱主去殺人,那被殺的一家正好是我的朋友,我去晚了一步,沒能救下我的朋友,只救出了他的兒子。我發誓要替我朋友報仇,可是我那時候還有別的事,要去外地處理,就答應那孩子,等我回來就去找胡夫,給他爹娘報仇。

  等我回去了,胡夫卻不在了,聽說是又找到了更大的生意,到京城去殺人了。我就輾轉來京城找他,江湖上卻再也沒他的蹤跡了。後來,我那朋友的兒子也得了瘟疫死了,我就覺得更加對不起他一家,發誓這輩子也要找到兇手胡夫。

  後來我忙更多的事,就把找胡夫的事先放下了。但是這事沒算完,我心裡一直想著呢。直到那天吃了你的胡餅,我就猜到他混得不好,準是又操起他祖傳的手藝,來京城混飯吃了。

  我來京城這麼久,主要都在皇上身邊跟著,從來不知道這兒也有賣胡餅的,而且是正宗的西域胡家做法。那天聞到你的胡餅味,我都以為是有人從西域買回來的。後來知道了你的身份,就猜到你不可能去過西域,才分析是胡夫或者胡家後人來長安了。

  這些天我就出去調查,終於查到了胡夫的現狀,卻聽聞他的武功廢了,還攀上了皇上和貴妃的女兒。那不就是你嗎?他的武功廢了,我從不欺負沒有武功的人,我沒機會和他決鬥了,你不是他的朋友嗎,你不是劍術高超嗎?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也是和他一樣的殺手,我就殺了你,免得再有我朋友那樣的好人被你們這種殺手所害!」

  安祿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喬雲也算聽明白了。可是,他的邏輯有問題啊,他憑什麼就認定了我也是害人的殺手呢?他才是殺人無數的惡人!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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