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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道,“慚愧慚愧。老禪師真實折殺下官了。” 知府一拱手繼續說道,“要不下官前面帶路,一起去查探現場如何。”

  永明禪師微微一笑,單手作揖道,“老僧也正是此意。”

  於是那捕快並了兩名衙役前頭帶路,直往城東的李秀才家走去。

  還未到近處,遠遠的就看到李秀才家門口圍了一圈人,看熱鬧的說閒話的什麼都有,尤其有些三姑六婆之類的無聊之人,把自己想像出來的東西再添油加醋說將出去,很是吸引了周圍一些人的目光。再走近了些,便看到李秀才家的青磚高牆,深紅色的朱漆大門,門口站一排黑衣官差維持秩序,單只這個陣勢看去便知道這李秀才家境甚好,估計在本地也是有些勢力的人家。進了門,繞過影壁,穿幾道走廊,便到了主人家的上房門邊。一個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在裡面和幾個捕快說著話。

  “那位就是李秀才,” 知府指著那位男子說道,“昨晚李秀才和幾位好友出去喝酒賞月吟詩作對去了,只留下他娘子一人在屋內,未曾想早晨回來卻發生這種事情,真是悲慘。”

  這時屋裡的那位李秀才看到知府到了屋前,也是連忙迎了出來。一邊施禮一邊急急說道,“大人,本郡縣近日來發生諸多此類案件,不知大人可有什麼打算和進展沒有?”

  知府一皺眉道,“這個還未能找出線索來。”

  李秀才因為適逢意外,精神本就處於一個比較混亂的狀態上,此刻聞言更是不快道,“照大人這麼說,要找出真兇還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也許尚需很多時日,也許永遠都不可能趙見,是不是?”

  知府連忙道,“李秀才你誤會了,本府不是這個意思。”

  李秀才並不理睬知府的話,繼續道,“我是立志要給娘子和肚裡的孩子報仇的,要是大人您近期不能給大家一個交待的話,本人在朝中為官的親戚朋友也不在少數,相信到時自會有人來找大人問個明白。”

  知府聽了李秀才這赤裸裸威脅的話語,心頭甚是惱火,正想有所表示,卻聽得身邊低呼一聲佛號:阿迷陀佛,施主這廂有禮了。

  李秀才一愣,這時才看到知府身後居然站了一位老和尚。這和尚鬚髮皆白,臉頰清瘦,一身棉布僧袍已洗的發白,看上去雖極為簡樸,但眉宇間卻有一股浩然正氣。李秀才粗粗一撇之下也是暗暗吃驚,連忙施禮道,“這位老禪師是?”

  知府掩飾般的咳嗽一聲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乃是五台山南禪寺主持永明禪師。”隨即便把永明禪師的來意給李秀才如此這般耳語了一番。

  李秀才聽完後,有些不解的抬頭問道,“老禪師的意思是。。。莫非這兇案不是一般人所為,乃是鬼怪作祟?”

  永明禪師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並且是一隻煞氣極重的怨鬼。”

  李秀才恍然大悟道,“那我是冤枉知府大人了。還望大人胸懷寬容,莫與我計較才是啊。”

  那知府握住李秀才的手緩慢說道,“李兄剛剛喪妻喪子,心情自然萬分悲痛。本府能夠理會,李兄也萬勿放在心上。還望節哀順便才是。”

  李秀才聽知府提到那傷心之事,忍不住眼圈又紅了起來。

  知府見了也是暗自神傷不已,於是便連忙岔開了話題道,“老禪師要不要進內室看一下現場?”

  永明禪師又誦了佛號道,“進內室多有不便之處,還望李施主海涵。”

  李秀才傷心道,“老禪師也是為了大家好,自是不必多慮。只是在下怕看了難過,就不陪兩位了。”

  知府點點頭,並不再多言語,只一個眼神示意,便有那捕快走在前面帶路。進了內室,便看到床前的踏腳板上橫躺著一具女屍。知府和那永明禪師快步走了上前,低頭仔細看了起來。

  只見那被害的婦人年歲不大,腦後盤起的頭髮散落一地,因極度驚恐而變形的面容此刻早已毫無血色,鐵青鐵青的,一個花容月貌的年輕女子,便這樣遭了毒手,看上去甚是讓人於心不忍。往下看,貼身穿著的褻衣也被撕開了大半,胸腹間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皮肉外翻。由於死了有幾個時辰,夾帶血絲的脂肪組織有些泛黃,隱隱中能看到一小段露在外面的白森森的肋骨,而那外翻的皮肉則發白髮澀,像用水漂洗過的一樣,完全沒有血肉模糊的感覺,所以肚子的臟器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這些臟器就像風乾了一樣失去了水分,且擺放的位置完全不對,它們就如同書櫥里的書本一樣,被很整齊的疊在一起,放在肚子上那個剖開的大洞裡。

  知府畢竟是文官,這種場面見的不多,早已是面如土色,胃裡的酸水到了嗓子口,一個勁的反胃。永明禪師見了知府的反映,善意的微微一笑,隨即便默默的誦起了大悲咒,超度這枉生的死者。

  第九卷 註定如此

  第一章 故事(一)

  那一夜,雪很大。

  建國二十年,生活和解放前比雖有明顯的改善,但所有的一切都是配給制,對商業的限制導致日常用品的極度匱乏,精神生活和物質生活都遠不能和今天相比。但中華民族所特有的韌性在那個年月里卻得到了極大的發揮,人們想盡一切的辦法來節約開支和生活用品的損耗。所以那一夜雖然很冷,雪很大,但是屋子裡依然沒有用煤炭生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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