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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的時候不管身下的人如何反對,反正他要做就是了,做完之後便斂盡獸慾,開始扮演一個盡善盡美的情人,體貼地噓寒問暖:“還好嗎?”

  雙喜顫抖著,用盡全身力氣,抬手回他一記耳光——實在是被這混蛋敲詐了太多力氣,不然他還可以打得更響亮一點的。

  但饒是如此,也把蔣聞濤打得臉往旁邊一偏,清脆的響聲讓空氣都凝滯了。

  蔣聞濤沒有發飆,雙喜這種反應是在他意料之中的。臉上是有點痛,不過他也不在乎了,慢慢回臉瞅了雙喜一眼,竟沒皮沒臉地笑了起來。

  他把臉湊到雙喜眼前,一副無賴相地說:“這邊要不要也來一下。”

  雙喜快要氣瘋了,真的就給他再來了一下,兩邊臉上一邊一巴掌,對稱之極。

  “還沒消氣吧?再打。”蔣聞濤涎著臉說。

  雙喜不打了。

  一則實在是沒力,一則是他沒想到蔣聞濤這種高素質的精英,無賴起來居然可以到這種地步,被他氣壞了。

  也是啊,都得逞了,那低聲下氣又有什麼要緊呢?就當是逗自己玩了。倒是自己,一動,那難以啟齒的地方就有液體流出來,一想到那是些什麼東西,他頭皮就一陣發炸,對著這個始作俑者牙fèng里逼出一絲聲音:“滾——”

  蔣聞濤沒有滾。

  他現在夙願得償,耐心好得出奇,良心道德都回來了。帶一點歉意來哄他:"讓我幫你善後……不把那些東西弄出來,會拉肚子的……""……"雙喜一醒悟他口中的'那些東西'指的是哪些東西,立刻又氣得發暈。蔣聞濤看他眼睛一翻,一副幾乎要閉過氣的模樣,擔心極了:"雙喜?"雙喜一口氣順過來,悠悠一睜眼,就看到蔣聞濤那張帶著擔心神色的臉。他這會兒很不想看到他,一掌推開,咬牙掙扎著爬起來——一動,只覺腰腿酸軟得厲害,後面更是怪怪的,被撐開過的地方有種門戶洞開的不適感。因姿勢變換而流下來的溫熱液體更令他倍覺羞恥,這種羞恥,遠遠甚於發現自己的內褲被丟棄在床角。氣急敗地壞地提起了褲子,他強忍著種種難受費力地往浴室挪。一直注視著他動靜的蔣聞濤想上前幫忙,雙喜哪裡希罕,抬手揮開。站在蓮蓬頭下,熱水噴灑下來時,酸漲著的眼睛終於控制不住地也跟著湧出了熱淚。他說不清這眼淚到底是因為委屈還是悔恨——為什麼會相信蔣聞濤呢?就因為曾經是老同學,想著不管怎麼說也是在那樣的年紀真誠地相處過。即使別後多年有改變也不會變得太厲害,所以他對蔣聞濤其實沒有設防,知道他是同性戀並且喜歡自己,雖然一開始也彆扭過,猶豫過,但最後卻還是選擇以平常心待之。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蔣聞濤會用這種手段,他說過他喜歡他,那喜歡一個人的方式不就是處處對他好,以對方意願為重的嗎?雙喜是這樣推己及人的,可萬萬沒料到蔣聞濤的道德底線竟然低到這個地步。雙喜從未象此刻這般這麼痛恨自己的不聰明,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當初一開始就應該逃得遠遠的!

  他極力想從一團亂麻般的思緒中抽出線頭兒來,可他這輩子,還真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一想到自己遭遇到什麼,就忍不住全身發抖,怎麼都無法冷靜下來,隔了好一會兒才狠狠搓了幾把臉,一隻手撐在牆上發呆。其實他也知道自己拿蔣聞濤沒有辦法。告他?

  法律不會管的,自己也丟不起那個人。

  打他?

  打得過嗎?要是力氣上占優勢的話事情又何至於到這種地步?再說,虧都已經吃了,即使痛打他一頓也於事無補。雙喜想來想去,越想越悲憤。以前他同情蔣聞濤是弱勢群體,現在他才發現其實自己更弱,被別人這樣對待了,除了忍氣吞聲,竟沒有別的辦法。用力擦了一下眼睛,他噎著一口氣給自己清洗。他根本不懂如何善後,手指笨拙地伸進去挖那些滑膩膩的東西時,羞憤得全身都紅了。一想到這是別的男人留在他身體裡的,就更恨不得一頭撞死,胡亂處理了一下,便穿好褲子,開門出去時先聽了聽外面,一點動靜也無,不知是不是蔣聞濤又給他留下了一個冷靜思考的空間。雙喜氣極而笑,一拉門,出乎他意料,蔣聞濤居然並沒有避出去。他還在,在抽菸,不是那種辦完事後慵懶逍遙的事後煙,而是站在窗前,一隻手橫抱著,神情帶一點凝重,象在思考什麼的樣子。以前雙喜覺得他思考的模樣很深沉,很有深度,現在看起來卻覺得是一副老謀深算的壞人相,怒瞪他一眼。蔣聞濤看他出來了,立刻按熄香菸迎上來。"雙喜。"他從床上一下來立刻就恢復到翩翩君子模樣,眼神誠懇值得信賴。但雙喜此刻已經不可能再相信他了,他現在看這個人,就覺得這人脫了衣服是禽獸,穿了衣服就是衣冠禽獸,他恨自己怎麼沒早點識穿這人的真面目呢?!

  蔣聞濤建議說:"談一談好不好?"

  "有什麼好談的!"

  "好好好,不談。"蔣聞濤立刻順他的意,倒好象雙喜是無理取鬧,他才是包容退讓的那一個。這種高姿態又讓雙喜氣結。"那,先穿上衣服吧。"蔣聞濤取了雙喜的睡袍送到他面前,"夜涼。小心感冒了。"雙喜一句'希罕你假好心'都到了嘴邊,但一想,只穿一條內褲的確太不雅觀了,萬一又惹得這混蛋獸性大發那可怎麼辦才好呢?忍了忍,劈手搶過來幾下穿了,發狠似地在腰上狠狠一勒。蔣聞濤看他穿好了,溫言道:"腿很酸吧?先坐下好嗎?是我不好,我過份了。"他這會兒認錯倒認得快,雙喜別過頭,懶得理他。他不想照著蔣聞濤的話做,雖然對方完全是一副為他好的勸說語氣。可是,在這種方面堅持又有什麼用呢?他腿和腰的確酸痛得很,為了爭一口氣而虐待自己不是他的作風。雙喜想那就先坐一下,稍微歇一會兒了再收拾行李。屁股一觸到椅子,後/庭驟然傳來的疼痛讓他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被蔣聞濤敏銳地發覺,立刻體貼地拿了個墊子。"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雙喜沒理他,只微微挪動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姿勢,疲倦地道:"你省省吧。明天我就搬出去。"

  第31章

  蔣聞濤溫柔地笑笑,委婉地勸:“雙喜,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不適宜作任何決定……明天,明天睡醒了,你再考慮怎麼做好不好?今天太晚了,來,喝杯牛奶,你先休息。”說著,小心地把杯子放到他手邊。

  雙喜不接。抿緊著嘴,盯了那牛奶好一會兒,烏黑的眼珠才抬起來看著蔣聞濤說:“你是不是在裡面放了什麼東西。”

  若是以前,他肯定沒有這麼多疑。但現在他對蔣聞濤的人品產生了強烈的懷疑,不能不生出一些警戒心。

  雙喜的懷疑令蔣聞濤很尷尬,同時也有一點受傷。他看著雙喜的眼睛低聲問:“現在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不堪的一個人了嗎?”

  蔣聞濤眼著別人眼睛說話時那種氣場非常強大,以至於雙喜不得不別過臉去,拒絕回答。蔣聞濤等了一會兒不見他有別的反應,象是拿他很沒辦法似的,嘆了口氣。

  “雙喜,”他說,“我喜歡你。想和你過一輩子。……一輩子,是很長很遠的路。所以我不想費心掩飾自己差勁的一面,那樣會很累。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放縱自己也好,我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停了停,微微傾身,“有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今晚的事,的確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後悔。能和你做——”他看著雙喜眼睛,放輕聲音,“我很開心。”

  雙喜被他這種格外冷靜的言辭給震住了。呆滯數秒,接著便出奇地憤怒起來。

  他瞪圓眼睛,不可思議地想這混蛋怎麼能這麼無恥呢?前半段說的象人話,後半段說的卻是些什麼!這完全是死不悔改,頑固到底呀!忍不住低吼道:“你開心?我不開心!”

  蔣聞濤詫異:“難道你沒享受到?你沒有快感?”

  被他這麼赤裸直接地一問,雙喜簡直惱羞成怒。“不是這個問題!”他都不敢去回想自己方才在蔣聞濤身下呻吟高潮的不堪模樣。明明自己是個很正常的男人,為什麼會被他弄成那副樣子?雙喜委屈極了,加重語氣,悲憤地吼:“我不是同性戀!”

  蔣聞濤嘆了口氣。

  “雙喜,接受身為同性的我真有那麼難?女人不可能象我這麼對你的身體了如指掌,也不見得能象我肯放下身段那樣伺候你。拋開今晚的事不談,一直以來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也有數的吧。你自己想,你長這麼大,有沒有人象我這樣,這麼希罕過你?”

  蔣聞濤的話戳中雙喜痛處,他驟然一下沉默下來。

  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

  從小到大,父母不是不愛他,但那愛怎麼也不如對雙慶那般純粹。也許是他太懂事了,大人的注意力便極少放在他身上。他是長子,也是兄長,所以他沒什麼機會對著別人撒嬌,雖然他從來也不說,但內心深處,卻非常希望也有個人來疼愛他,視他如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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