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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禮抬起手,有些暴躁地撓撓頭,抱著忐忑的心情將晝川微博留言往下滑,果不其然看見一個熱門微博評論長這樣——

  【不是,先說明立場,我是晝川粉絲,路人一個。但是有幾點我實在不是很想得通QAQ,請大大解釋一下……

  我不清楚為什麼大大也跟著來攪渾水?

  首先大大哪來的編輯郵箱截圖?

  其次按照道理這些內容憑什麼被你看到?

  就算是編輯發給你的,那那個編輯為什麼要發給你,讓你來發聲來著,是因為大大的粉絲比先道多麼?

  實在是真的想不通啊,已經有了很陰暗的想法——

  首先我聽說作者的版稅費是直接拿的,也就是說大大已經拿到了高額版稅費;

  然後還有一種說法是有一些特定情況下,出版合同是可以作廢或者向圖書出版公司再次索賠的……

  現在大大在拿到稿費的情況下和那個已經離職得編輯一個鼻孔出氣,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很難讓人沒有奇怪的想法……求解釋!】

  初禮差點被這位“號稱晝川粉絲”,“實則元月社水軍”的“路人”朋友氣到吐血,這他媽指桑罵槐地說晝川為了高額賠款或者解除合同,以軟萌語氣一噴噴髒水潑上來的模樣實在噁心至極——

  正想動手問候她十八代老祖宗。

  往下一滑卻發現晝川已經回復她了,回復的內容是——

  【@晝川:?弱智?】

  初禮:“……”

  再往下滑。

  是晝川的粉絲跟著大大揭竿而起的一波反撲——

  【這位“路人”朋友,我都替你尷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現在的水軍可真是素質低,你是晝川大大的粉絲不知道大大已經結婚了,媳婦兒就是元月社的編輯嗎?!先道說的什麼“離職編輯”肯定就是大大的媳婦兒啊!】

  【真的說你一句弱智都抬舉了,你老婆被人潑髒水你他媽不出來澄清?】

  【……粉絲是比你們先道多,不服憋著。】

  【大大的書一直是一個編輯負責,《太平洋最後的鯨》怎麼可能不是?後來大大跟那個編輯結婚了啊朋友結婚了!有寶寶了啊,人家才離職了啊!!】

  【答應我,水軍有空胡扯那麼多字不如去翻翻晝川以前的微博?這哥們從去年七月開始瘋狂曬娃曬到昨晚十二點,你以為這娃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你們這甩鍋都甩這娃的媽身上了,也不怪被晝川一拳捶爛你婊子媽了吧?】

  ……

  以上回復,一千多條。

  層主已被輪爛。

  有一種戰鬥,叫全世界都知道你老公在為你而戰。

  第183章

  戰局因為晝川的加入一時間又變得比較混亂, 畢竟晝川的微博粉絲數是阿先作者號自帶粉絲的慘無人道的一百倍啊一百倍, 所以太陽還沒下山, 這場戰役已經分出了勝負:阿先光榮地被晝川的粉絲捶進土裡。

  ——也怪這些傻白甜作死非要跑來挑晝川的錯, 如果一開始老老實實閉上嘴,不要打著歪心思想把這盆髒水潑晝川身上, 都統一齊心老老實實地去攻擊初禮, 晝川那些個女朋友粉說不定還樂見其成得很, 壓根不會給初禮說話。

  他們一點不懂掐架戰爭的藝術。

  晚上吃飯時間,晝川接到了來自元月社的電話。

  打電話的是梁衝浪, 一口一個“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商量解決的辦法”,“畢竟你也是這本書的作者啊這種時候我們必須齊心”,“大家都不想看到這麼大個項目出事的對不對”……其厚臉皮程度讓人嘆為觀止, 晝川拿著手機啼笑皆非,轉頭斜睨身邊乖巧狀,低頭安靜喝湯的初禮——

  初禮仿佛感覺到了他的目光, 抬起頭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初禮真的也就是抬起頭, 普普通通看了他一眼而已, 然而男人卻眼神一動,低下頭湊到她唇邊親了她一口,初禮愣了下, 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 想問晝川親了一嘴雞湯味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然而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看見男人背過身去,聲音很堅定地跟電話那邊的人說:“梁總, 請不要再扯一些有的沒的,初禮離職多久了,出了事你們還想把鍋甩在她身上……你最開始這麼做的時候就應該想清楚後果,所以這件事我不會再管,你們好自為之。”

  電話那邊梁衝浪好像還想垂死掙扎一下,然而不幸地被晝川打斷:“好了,就這樣吧,不要逼我把話說得太難聽。”

  事已至此,梁衝浪只能尷尬地掛斷了電話。

  晝川轉過身時,初禮正捧著玩咕嘟咕嘟地把湯喝完,抽了張紙巾摸摸嘴,眼睛一挑:“我可是做了你的踏板了啊,你還撈了個護妻狂魔的好名聲。”

  晝川伸手將初禮手中的紙巾抽出來,團成一團扔了,眉目淡然:“這次做的書無論如何都要召回的,老子辛辛苦苦寫了大半年,修稿修了多少次,最後落得個被赫爾曼絕口不提的下場……讓別人笑掉大牙?我晝川還沒最好準備,要做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笑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瞳眸之中隱約透出薄涼的意思……大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意思在。

  初禮也勾起唇角,覺得挺有趣:梁衝浪還指望晝川能行行好給他說兩句挽回局面,殊不知在這整件事裡,決心要他死得透透的人壓根不是初禮,反而就是晝川。

  初禮伸手摸摸晝川的臉:“接下來怎麼做啊?”

  晝川淡定道:“你都知道元月社厚臉皮,怕的是出版社等合作鏈斷掉,我也可以從這方面下手啊。”

  初禮:“啥?”

  晝川想了想說:“我也不是很確定,再等等吧,這件事梁衝浪給我打電話來了說明他已經開始慌了——元月社最喜歡干自亂陣腳的事,都說打蛇打七寸,我等著他們自己把最害怕的東西暴露出來。”

  初禮一愣:“不是赫爾曼嗎?”

  晝川瞥了初禮一眼:“赫爾曼的風格是和一個國家合作後就換下一家,《太平洋最後的鯨》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他都不會再在中國出書了,元月社賺的絕版買賣,害怕赫爾曼幹嘛?”

  初禮想了想,然後“哎呀”了一聲,皺著眉屈指咬住指關節做煩惱狀。

  晝川將她的手拽出來,看了眼白皙的手指上印上了個小小的牙印,低頭在那手指上親了一口,又附身去蹭了蹭她的唇角,笑她道:“再等等,著什麼急。”

  初禮原本一心覺得元月社是怕赫爾曼的,用了千方百計把他引出來——

  現在又覺得晝川說得很有道理啊,一錘子買賣的事兒,梁衝浪怕的應該不是赫爾曼才對……畢竟這傢伙眼中只有利益,從當年coser佬簽售擋著《洛河神書》場販的事兒也知道,梁衝浪根本不在乎作者咖位大小——但是想一想,赫爾曼知道之後,元月社又確定是害怕極了的樣子開始瘋狂甩鍋,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哪裡出錯啦?

  初禮為這事兒鬧得一晚上沒睡好,床上翻過來滾過去的。

  直到半夜三點,在她又一次翻身後,睡在她旁邊的男人終於忍無可忍地翻身過來壓在她身上,長手長腳將她壓制住:“烙餅啊你!睡不睡的?”

  男人的聲音還帶著微微沙啞的困意。

  “我睡不著啊,”初禮委屈道,“明天還得指揮千軍萬馬打仗呢,總不能告訴那群躍躍欲試的傢伙,不好意思了戰略出錯,新的解決方案還沒想到——”

  話還沒落就被人一把掐住臉,初禮最後一個字的吐字變得含糊。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男人略微粗糙的大手拍拍她的臉蛋,“睡覺。”

  初禮只好老老實實閉上嘴:“……喔。”

  翻身把身上壓著的人推下去,初禮摟過他的胳膊時心裡還很不服氣:就怕這船到橋頭並沒有自然直,您拍拍我的肩膀說,下去,自己游。

  ……

  第二天。

  天亮。

  元月社一伙人坐上了前往馬爾地夫的飛機,看著朋友圈一片“無事發生,歲月靜好”的模樣,初禮相當無語,就像是溫水裡煮著的青蛙還在歡快地“呱呱”叫著,而旁邊燒水的人卻他媽因為擔心柴火不夠在焦頭爛額!

  初禮氣得早餐只吃了一片麵包。

  坐立不安地等到中午,初禮終於等到了她的“橋頭”——

  餘姚打電話來的時候,初禮正抱著手機在沙發上看晝川的粉絲掐阿先看得昏昏欲睡,接電話摁下免提無精打采地“餵”了一聲,餘姚帶笑的聲音傳來:“這有氣無力的,怎麼,你也想去馬爾地夫的水裡泡一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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