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你幹嘛要跟人打架呀，你多大了，還跟人打架？你都二十多了，怎麼還像個孩子。”葉小舸氣得火苗蹭蹭往頭頂竄上去，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周樵樵太不像話了。
“是那小子，那小子先欺負我，我氣不過才回擊，他們白人就是看不起亞裔，我要是不收拾他，他以後還得騎到我頭上。”周樵樵發泄心中不滿。
小舸不問青紅皂白數落他，讓他氣惱不已。在學校里已經受了委屈，在她這裡也得不到安慰的話，他受不了，異國他鄉孤身在外，她是他唯一的親人。
“你爸爸媽媽送你來英國，可不是讓你來打架的，你要是被開除了，多丟人。”葉小舸覺得自己就要氣昏了。看周樵樵的表情，就知道他一點悔意都沒有。從小到大，小舸都很善解人意，可在有些事情上，小舸沒那麼好說話。
周樵樵見葉小舸漲紅了臉，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在她這裡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安慰，氣道：“就算我被開除了，也跟你無關，你繼續上的大學長你的臉吧。”說完這話，周樵樵頭也不回的跑了。走的時候，葉小舸沒發現他眼角隱隱有些淚痕。
回到公寓裡，葉小舸又後悔，周樵樵掛了彩，她都忘記問問他還疼不疼。麥琪見她一個人上來，有點不解，周樵樵哪回來，小舸都會帶他上來坐一會兒，她還想著要不要給他們騰地兒呢。
“周樵樵呢？這麼快走了？”麥琪問葉小舸。葉小舸忍不住把剛才的事告訴她：“你說周樵樵是不是幼稚，這麼大人了還打架。”
“那有什麼，男人沒不打架的，關鍵是看為了什麼事情打，要是為了尊嚴，哼，連我都會豁出去打一架。”麥琪握著拳頭，不以為然的說。她有點男孩性格，不像小舸多愁善感。
葉小舸不贊同她這話，擔心道：“可他上的是軍校，打架是很嚴重的違紀，搞不好要勸退的。”麥琪這才吐了吐舌頭：“那你得好好勸勸他，跟學校服個軟兒，要是因為這點小事被開除，不值得，桑赫斯特可不好進，能進去的都是精英。”
“我說了他幾句，他就賭氣跑了。”葉小舸想起這事就鬧心。她也是急了點，可周樵樵更可惡，居然一聲不吭就走了。
“和人打架他心裡不痛快啊，你再數落他，他更難受了。”麥琪覺得葉小舸對周樵樵嚴厲了點。起碼先把他拉上來讓他把臉洗洗，再說情況也不遲。
葉小舸嘆口氣：“我就怕他出事兒。每回我們回國，樵樵他媽周阿姨都會跟我說，看著他一點兒，免得他闖禍，他從小就急躁，愛跟別人爭高下，都出國上大學了，他還這樣。”
“已經這樣了，你也不能不管他呀，男人的前途最重要，你說是不是，趕緊勸勸他，讓家裡想辦法，這勸退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麥琪覺得葉小舸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周樵樵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葉小舸聽她這麼一說，也有點著急，可周樵樵回學校的話，一時半會她也聯繫不上他，打電話回國報告情況，似乎也不好，萬一事情沒那麼大，倒讓家裡人跟著著急。
想想算了，還是讓周樵樵先冷靜冷靜。葉小舸並沒有把這件事往最壞的地方想，偏偏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周樵樵被勸退，隨即回國去了。
合上相片簿，葉小舸有點難受，要不是因為一時意氣，周樵樵沒被學校勸退的話，他也就不用去西藏受三年的苦，提乾的時候也就不會因為本科肄業而受到影響。他之所以選擇去國防大學進修三年，也是因為學歷問題，為了將來提乾的時候不受刁難。
想想就傷心，上學的時候那麼聰明的周樵樵，居然連本科都沒讀完，還是以那麼個理由退學。雖然這些年周樵樵再也沒有提過，可葉小舸哪能不知道，那是他心裡的一個遺憾。
有的時候想想，受點挫折對周樵樵來說，也許又是一種磨練，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的人，他一點兒苦也沒吃過，經歷過了，他才能成長。想到這裡，葉小舸輕輕地嘆息。
聽到院子裡傳來汽車的聲音，葉小舸猜到一定是周樵樵回來了，走到窗戶邊上看過去，果然看到他把車停在院子裡，從車上下來。周樵樵一抬頭看到妻子，奇道：“十點多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等你吶，你不回來我怎麼睡得安穩。”葉小舸把窗戶關上，下樓去找保姆，讓她把飯菜熱上，周樵樵回來了。
周樵樵吃飯的時候，葉小舸一直坐在他身旁看著他。周樵樵納悶的看她：“你老看著我幹嘛，我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看嗎？”葉小舸抿嘴一笑：“臭美，人家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兒？”周樵樵問。葉小舸道：“我這肚子已經六個多月，行動越來越不方便，我想與其勉強支撐著去上班，院裡還要特別照顧我，不如我從八個月的時候就開始請產假，在家裡呆著待產，雙胞胎通常會早產。”
“行，我同意。”周樵樵回答的很乾脆，轉念一想，小舸肯定還有下文，問：“還有呢？”葉小舸又是一笑：“還有啊，我想回武漢住一段時間，等出了月子再回北京。我爸媽都在武漢，照顧我和寶寶也方便一點。”
“不行，我自己也可以照顧你的，何必舟車勞頓去武漢。”周樵樵不同意她這第二條。小舸嫁了他，就是周家兒媳婦，怎麼能回自己娘家去待產，這肯定不行，周天祁也不會答應。
葉小舸知道他不會輕易點頭，跟他磨：“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嘛，我現在這樣子，什麼都不方便，你每天都要去學校上課，忙的什麼似地，我不想讓你太累了。”“我不累。”周樵樵還是不答應。
“怎麼不累，你都瘦了。”葉小舸輕撫丈夫的臉，“我回武漢去住兩三個月，到時候你也快放暑假了，可以去看我。”
“爸爸不會答應的。”周樵樵擔心周天祁不會同意小舸回家去養胎。葉小舸笑道：“爸爸一年到頭在家裡才幾天啊，我有辦法說服他。”
“那好吧，我請兩天假送你去武漢。”周樵樵知道小舸為什麼想回武漢。她媽媽在武漢，女兒和媽媽是最親的，任何人的照顧都趕不上自己媽媽照顧的周到，小舸常年不在父母身邊，如今懷著寶寶，也是該讓她回家去體驗一下父母疼愛的滋味。
葉小舸聽他答應，高興不已，摟著他脖子：“你最好了，樵樵，你最好了。”周樵樵咧著嘴一笑，故意逗她：“你走了正好，我在家裡開派對，開到天亮，夜夜笙歌不閒著。”葉小舸擰眉擠眼：“開就開，我還怕你開派對？哼，我讓保姆在酒里放藥，毒死你請來那些女的。”周樵樵大笑起來。
夜裡，周樵樵洗漱過後鑽到被子裡睡覺，葉小舸胳膊肘捅捅他。周樵樵皺眉：“幹嘛，你不會又想喝雞粥吧。”“不是的，我想跟你說說話。”葉小舸依偎到他懷裡。
“你說，我聽。”周樵樵打了個呵欠，忍著不睡著。葉小舸道：“你有沒有恨過我？”“我恨你幹嘛？”周樵樵不知道葉小舸又想起哪一出了。她這小腦袋裡整天想東想西，懷孕之後更是天馬行空，多久的事都能翻出來說。
“就是那時候在英國，那六年的事兒，你恨過我沒有？”葉小舸幽幽道。周樵樵吸了口氣：“這都多久的事了，你怎麼又想起來了？”“我就是想起來了，我一想起來，心裡就難受。”葉小舸有點情緒化。
原先她沒這麼傷春悲秋，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周樵樵只好哄她：“事情都過去了，還提起來做什麼。我們現在不是好好地。”“你要是不恨我，為什麼我後來回國找你，你都不搭理我？”葉小舸不依不饒的問。
“那就當我恨過你，現在不恨了，行了吧，好老婆，都半夜了，你就別再想這想那，早點休息吧。”周樵樵一不留神，又打了個呵欠。葉小舸撅著嘴：“讓你陪我說說話，你就哈欠連天的，更別指望別的了。”
“別的？你想怎麼著？我今天又累又困，等我好好睡一覺，明天晚上陪你玩兒。”周樵樵打趣道。葉小舸鼻子哼哧一聲：“誰說那個了，我是說，陪我說話你都犯困，將來有了孩子，不能指望你幫著帶。”
“將來你看我表現再下定論吧，現在說什麼都忒早，我也懶得賭咒發誓，你看我行動吧。”周樵樵是個聰明的傢伙，他可不會賭咒發誓，萬一做不到豈不是失信。
葉小舸抿著嘴角，非要摟著他脖子睡。周樵樵怕擠著她肚子，只好曲著身子，姿勢甭提多難受了。好歹等小舸睡著了，他才得機會扭了扭身體，伸了個懶腰繼續睡。
把小舸送走以後，周樵樵每天在家裡數日子，距離他放假還有一個多月，離小舸預產期還有不到兩個月。這一個多月太難熬了，他每天抓心撓肝的想著他那娘兒仨，也不知道她現在心情好不好，都說妊娠後期不調理好了，會得憂鬱症，他真想插翅飛過去每天陪著她。
葉小舸自己倒挺樂觀的，定期產檢，孩子發育的很好，舒華對她照顧的也很周到，就等周樵樵放暑假來陪她了。
葉小舸經常摸著肚子跟寶寶說話：寶寶，你們可要堅持住，等你們爸爸放假了再出來，讓爸爸第一個見到你倆。這倆孩子，不知道是像周樵樵多點，還是像她多點，葉小舸又開始新一輪想像，除非孩子出生，不然她每天都得把這個問題想一遍。
“周樵樵什麼時候放假？”舒華端著一盆水果走過來，看到小舸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把水果放到她面前。“還有一個多禮拜。”葉小舸一早剛跟周樵樵通過電話。
“叫他一放假就快過來，昨天醫生跟我說，你可能會早產，一個寶寶已經入盆了。”舒華囑咐女兒。“沒事，我跟寶寶一定要撐到他來。”葉小舸胸有成竹的說。
舒華哧的一笑：“這可不是你說了算。”把水果切好了遞給小舸，舒華又道：“我昨天跟你爸商量，覺得你一出月子就回北京我們還是不放心，你起碼得等孩子兩三個月了再回去。”
“這不好吧，我公公還想早點看到孫子孫女呢。”葉小舸心裡更惦記的是自己丈夫，周樵樵的暑假不長，只有一個多月，她要是在娘家住太久，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北京，她心裡可放不下。
“那就這樣，我跟你回北京，住到周家照顧你們母子仨。”舒華提議。葉小舸點點頭：“這樣好，這樣最好了，可我爸爸怎麼辦，您不在他身邊，誰照顧他？”
“是那小子，那小子先欺負我，我氣不過才回擊，他們白人就是看不起亞裔，我要是不收拾他，他以後還得騎到我頭上。”周樵樵發泄心中不滿。
小舸不問青紅皂白數落他，讓他氣惱不已。在學校里已經受了委屈，在她這裡也得不到安慰的話，他受不了，異國他鄉孤身在外，她是他唯一的親人。
“你爸爸媽媽送你來英國，可不是讓你來打架的，你要是被開除了，多丟人。”葉小舸覺得自己就要氣昏了。看周樵樵的表情，就知道他一點悔意都沒有。從小到大，小舸都很善解人意，可在有些事情上，小舸沒那麼好說話。
周樵樵見葉小舸漲紅了臉，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在她這裡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安慰，氣道：“就算我被開除了，也跟你無關，你繼續上的大學長你的臉吧。”說完這話，周樵樵頭也不回的跑了。走的時候，葉小舸沒發現他眼角隱隱有些淚痕。
回到公寓裡，葉小舸又後悔，周樵樵掛了彩，她都忘記問問他還疼不疼。麥琪見她一個人上來，有點不解，周樵樵哪回來，小舸都會帶他上來坐一會兒，她還想著要不要給他們騰地兒呢。
“周樵樵呢？這麼快走了？”麥琪問葉小舸。葉小舸忍不住把剛才的事告訴她：“你說周樵樵是不是幼稚，這麼大人了還打架。”
“那有什麼，男人沒不打架的，關鍵是看為了什麼事情打，要是為了尊嚴，哼，連我都會豁出去打一架。”麥琪握著拳頭，不以為然的說。她有點男孩性格，不像小舸多愁善感。
葉小舸不贊同她這話，擔心道：“可他上的是軍校，打架是很嚴重的違紀，搞不好要勸退的。”麥琪這才吐了吐舌頭：“那你得好好勸勸他，跟學校服個軟兒，要是因為這點小事被開除，不值得，桑赫斯特可不好進，能進去的都是精英。”
“我說了他幾句，他就賭氣跑了。”葉小舸想起這事就鬧心。她也是急了點，可周樵樵更可惡，居然一聲不吭就走了。
“和人打架他心裡不痛快啊，你再數落他，他更難受了。”麥琪覺得葉小舸對周樵樵嚴厲了點。起碼先把他拉上來讓他把臉洗洗，再說情況也不遲。
葉小舸嘆口氣：“我就怕他出事兒。每回我們回國，樵樵他媽周阿姨都會跟我說，看著他一點兒，免得他闖禍，他從小就急躁，愛跟別人爭高下，都出國上大學了，他還這樣。”
“已經這樣了，你也不能不管他呀，男人的前途最重要，你說是不是，趕緊勸勸他，讓家裡想辦法，這勸退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麥琪覺得葉小舸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周樵樵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葉小舸聽她這麼一說，也有點著急，可周樵樵回學校的話，一時半會她也聯繫不上他，打電話回國報告情況，似乎也不好，萬一事情沒那麼大，倒讓家裡人跟著著急。
想想算了，還是讓周樵樵先冷靜冷靜。葉小舸並沒有把這件事往最壞的地方想，偏偏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周樵樵被勸退，隨即回國去了。
合上相片簿，葉小舸有點難受，要不是因為一時意氣，周樵樵沒被學校勸退的話，他也就不用去西藏受三年的苦，提乾的時候也就不會因為本科肄業而受到影響。他之所以選擇去國防大學進修三年，也是因為學歷問題，為了將來提乾的時候不受刁難。
想想就傷心，上學的時候那麼聰明的周樵樵，居然連本科都沒讀完，還是以那麼個理由退學。雖然這些年周樵樵再也沒有提過，可葉小舸哪能不知道，那是他心裡的一個遺憾。
有的時候想想，受點挫折對周樵樵來說，也許又是一種磨練，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的人，他一點兒苦也沒吃過，經歷過了，他才能成長。想到這裡，葉小舸輕輕地嘆息。
聽到院子裡傳來汽車的聲音，葉小舸猜到一定是周樵樵回來了，走到窗戶邊上看過去，果然看到他把車停在院子裡，從車上下來。周樵樵一抬頭看到妻子，奇道：“十點多了你怎麼還不睡？”
“我等你吶，你不回來我怎麼睡得安穩。”葉小舸把窗戶關上，下樓去找保姆，讓她把飯菜熱上，周樵樵回來了。
周樵樵吃飯的時候，葉小舸一直坐在他身旁看著他。周樵樵納悶的看她：“你老看著我幹嘛，我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看嗎？”葉小舸抿嘴一笑：“臭美，人家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兒？”周樵樵問。葉小舸道：“我這肚子已經六個多月，行動越來越不方便，我想與其勉強支撐著去上班，院裡還要特別照顧我，不如我從八個月的時候就開始請產假，在家裡呆著待產，雙胞胎通常會早產。”
“行，我同意。”周樵樵回答的很乾脆，轉念一想，小舸肯定還有下文，問：“還有呢？”葉小舸又是一笑：“還有啊，我想回武漢住一段時間，等出了月子再回北京。我爸媽都在武漢，照顧我和寶寶也方便一點。”
“不行，我自己也可以照顧你的，何必舟車勞頓去武漢。”周樵樵不同意她這第二條。小舸嫁了他，就是周家兒媳婦，怎麼能回自己娘家去待產，這肯定不行，周天祁也不會答應。
葉小舸知道他不會輕易點頭，跟他磨：“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嘛，我現在這樣子，什麼都不方便，你每天都要去學校上課，忙的什麼似地，我不想讓你太累了。”“我不累。”周樵樵還是不答應。
“怎麼不累，你都瘦了。”葉小舸輕撫丈夫的臉，“我回武漢去住兩三個月，到時候你也快放暑假了，可以去看我。”
“爸爸不會答應的。”周樵樵擔心周天祁不會同意小舸回家去養胎。葉小舸笑道：“爸爸一年到頭在家裡才幾天啊，我有辦法說服他。”
“那好吧，我請兩天假送你去武漢。”周樵樵知道小舸為什麼想回武漢。她媽媽在武漢，女兒和媽媽是最親的，任何人的照顧都趕不上自己媽媽照顧的周到，小舸常年不在父母身邊，如今懷著寶寶，也是該讓她回家去體驗一下父母疼愛的滋味。
葉小舸聽他答應，高興不已，摟著他脖子：“你最好了，樵樵，你最好了。”周樵樵咧著嘴一笑，故意逗她：“你走了正好，我在家裡開派對，開到天亮，夜夜笙歌不閒著。”葉小舸擰眉擠眼：“開就開，我還怕你開派對？哼，我讓保姆在酒里放藥，毒死你請來那些女的。”周樵樵大笑起來。
夜裡，周樵樵洗漱過後鑽到被子裡睡覺，葉小舸胳膊肘捅捅他。周樵樵皺眉：“幹嘛，你不會又想喝雞粥吧。”“不是的，我想跟你說說話。”葉小舸依偎到他懷裡。
“你說，我聽。”周樵樵打了個呵欠，忍著不睡著。葉小舸道：“你有沒有恨過我？”“我恨你幹嘛？”周樵樵不知道葉小舸又想起哪一出了。她這小腦袋裡整天想東想西，懷孕之後更是天馬行空，多久的事都能翻出來說。
“就是那時候在英國，那六年的事兒，你恨過我沒有？”葉小舸幽幽道。周樵樵吸了口氣：“這都多久的事了，你怎麼又想起來了？”“我就是想起來了，我一想起來，心裡就難受。”葉小舸有點情緒化。
原先她沒這麼傷春悲秋，可現在是非常時期，周樵樵只好哄她：“事情都過去了，還提起來做什麼。我們現在不是好好地。”“你要是不恨我，為什麼我後來回國找你，你都不搭理我？”葉小舸不依不饒的問。
“那就當我恨過你，現在不恨了，行了吧，好老婆，都半夜了，你就別再想這想那，早點休息吧。”周樵樵一不留神，又打了個呵欠。葉小舸撅著嘴：“讓你陪我說說話，你就哈欠連天的，更別指望別的了。”
“別的？你想怎麼著？我今天又累又困，等我好好睡一覺，明天晚上陪你玩兒。”周樵樵打趣道。葉小舸鼻子哼哧一聲：“誰說那個了，我是說，陪我說話你都犯困，將來有了孩子，不能指望你幫著帶。”
“將來你看我表現再下定論吧，現在說什麼都忒早，我也懶得賭咒發誓，你看我行動吧。”周樵樵是個聰明的傢伙，他可不會賭咒發誓，萬一做不到豈不是失信。
葉小舸抿著嘴角，非要摟著他脖子睡。周樵樵怕擠著她肚子，只好曲著身子，姿勢甭提多難受了。好歹等小舸睡著了，他才得機會扭了扭身體，伸了個懶腰繼續睡。
把小舸送走以後，周樵樵每天在家裡數日子，距離他放假還有一個多月，離小舸預產期還有不到兩個月。這一個多月太難熬了，他每天抓心撓肝的想著他那娘兒仨，也不知道她現在心情好不好，都說妊娠後期不調理好了，會得憂鬱症，他真想插翅飛過去每天陪著她。
葉小舸自己倒挺樂觀的，定期產檢，孩子發育的很好，舒華對她照顧的也很周到，就等周樵樵放暑假來陪她了。
葉小舸經常摸著肚子跟寶寶說話：寶寶，你們可要堅持住，等你們爸爸放假了再出來，讓爸爸第一個見到你倆。這倆孩子，不知道是像周樵樵多點，還是像她多點，葉小舸又開始新一輪想像，除非孩子出生，不然她每天都得把這個問題想一遍。
“周樵樵什麼時候放假？”舒華端著一盆水果走過來，看到小舸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把水果放到她面前。“還有一個多禮拜。”葉小舸一早剛跟周樵樵通過電話。
“叫他一放假就快過來，昨天醫生跟我說，你可能會早產，一個寶寶已經入盆了。”舒華囑咐女兒。“沒事，我跟寶寶一定要撐到他來。”葉小舸胸有成竹的說。
舒華哧的一笑：“這可不是你說了算。”把水果切好了遞給小舸，舒華又道：“我昨天跟你爸商量，覺得你一出月子就回北京我們還是不放心，你起碼得等孩子兩三個月了再回去。”
“這不好吧，我公公還想早點看到孫子孫女呢。”葉小舸心裡更惦記的是自己丈夫，周樵樵的暑假不長，只有一個多月，她要是在娘家住太久，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北京，她心裡可放不下。
“那就這樣，我跟你回北京，住到周家照顧你們母子仨。”舒華提議。葉小舸點點頭：“這樣好，這樣最好了，可我爸爸怎麼辦，您不在他身邊，誰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