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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紹也覺得不真實,多年夙願終達成,現實美好的如同夢境,美好的讓人生出一種恐慌來。於是他跑到了沈府。

  打算就寢的天璇愣了下,抽了抽嘴角:“這都什麼時辰了!”話是這麼說,卻沒有讓人打發他走,而是站起來往外走。

  才踏進廳里,蔣紹便起身前迎,見到她,裁決一顆心落回實處。

  天璇歪頭打量他:“這麼晚了過來是有事?”

  “下面人送上來一對羊脂玉手鐲,想著你也許喜歡便送過來。”蔣紹遞過去一小木盒。

  天璇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已經無力吐槽他這藉口,什麼禮物得趕著這會兒送過來,天亮不成嗎?

  被她看著,蔣紹不覺笑,微微一聳肩:“好吧,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這下輪到天璇窘迫了,緋色爬上白嫩的臉頰,天璇不好意思的低了頭。

  蔣紹心頭一熱,克制住了自己觸碰他的衝動,這可是在沈府,沈天樞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他可不想自己被當賊防著。離把她娶回去還有好幾年呢。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蔣紹柔聲道:“重陽那會兒,我帶你去爬山?”

  天璇輕輕的點了點頭。

  蔣紹心滿意足的離去,大抵是老天見不得他太過順利,於是他在請期上遇到了大麻煩。他和天璇的婚事萬事俱備,就等著定下婚期了,然定在哪一天,兩家出現了巨大的分歧。

  沈家想把女兒留到十八,時下,這年歲不算大,不少人家都是十七十八嫁女兒的,畢竟做媳婦哪有做姑娘來的輕鬆自在。

  可等天璇十八,蔣紹都二十好幾,委實大了。沈凜想了想,十八好像是有點過分了,遂退了一步,十七,並且表示不能再早了。再早,身體都還沒張開,他心疼女兒受罪。

  對於蔣紹十五成親,十八圓房的提議,沈凜嗤之以鼻,他才不相信放到嘴巴的肉,他蔣紹能忍著不吃。

  說實話,就是靖國公夫人也不相信自己兒子,但是為了兒子還是得爭取,磨光了一層嘴皮,終於把婚期定在了天璇十七歲那年初。

  對著兒子,靖國公夫人表示自己真的竭盡全力了:“還有六年,且有的你等了。”忍不住幸災樂禍:“誰叫你喜歡個小姑娘呢!”

  蔣紹笑了笑:“六年,很快就過去了。”

  靖國公夫人意味深長的看著稜角逐漸鋒利,隱隱有成年人輪廓的兒子:“快不快,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靖國公夫人話里的深意,三年後的蔣紹體會的淋漓盡致。三年的時間可以讓稚氣未脫的女孩成長為曲線畢露的少女,一顰一笑都透著青澀的風情。

  這三年,蔣紹一半精力放在錦衣衛,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另一半則盡數放在天璇身上,看著小姑娘一點一點蛻變,出落的越發楚楚動人,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人心,蔣紹痛並快樂著。

  蔣紹伸手接住興高采烈滑過來的天璇,虛虛攬著她的腰。

  對於這樣的親近,天璇習以為常,神色如常的抓著他的手臂穩定身形,一臉得意:“你有沒有看見我剛剛那個燕式步,我練了好久,可算是成型了。”

  蔣紹目光寵溺的點頭,含笑道:“不錯,給你打九分。”

  天璇不樂意了,嗔他:“為什麼不是十分?我做的多好啊!”

  “怕你驕傲,省得你尾巴翹上天。”蔣紹挪揄。

  聞言,天璇就要踢他,卻忘了自己還穿著冰鞋,頓時重心不穩身子一歪整個人撲到了他身上,蔣紹摟著她悶笑出聲,整個胸膛都在震動。笑著笑著見天璇趴在那不動,一驚,抬起她的臉,就見她眼淚汪汪,鼻頭還有點紅。

  天璇鬱悶的摸著鼻子,不滿的瞪著他:“你裡面戴了什麼,這麼硬。”疼的她眼前發黑。

  蔣紹摸了摸胸口,失笑:“運氣不好,撞在盤扣上了。”抬高她的下巴,心疼:“疼得厲害?要不要擦點藥?”

  “沒事,那一下子,現在好多了。”天璇搖頭,不信邪的在他胸口摸索:“盤扣有這麼硬嗎?”

  蔣紹低頭看著她在自己胸前動手動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阿璇,別亂摸。”

  天璇愣了下,想反駁自己哪裡亂摸了,一抬眼就望進他漆黑的眼底,彷佛觸電一般猛地收手,臉也隨之爆紅,色厲內荏的嘀咕:“誰亂摸了誰亂摸了!”說著推開他又滑了出去,可才滑出去就被人包圍了。

  蔣紹看著沈天瑜、蔣嵐幾個圍著天璇,臉上帶著挪揄的嬉笑,時不時看向他,哪怕隔得遠聽不見,也知道她們是在取笑她。

  天璇大抵是被打趣的受不了了,逮著一個機會從圈子裡跑出來,趕走溜走了。

  沈天瑜幾個哪願意,嬉笑著追了上去,滿場都是她們追逐打鬧的聲音。最終這場以多欺少的遊戲以寡不敵眾的天璇舉手投降結束。

  天璇扶著膝蓋喘息,呼出來的熱氣一眨眼就變成了霧氣,認輸:“算你們贏了,過兩天我做東請你們吃大餐行了吧!”

  沈天瑜驕矜的一頷首:“記得把你開春做的那幾罈子桃花釀拿出來。”

  “我就知道你看上我那幾罈子,我一共做了十壇酒,一半都被你騙走了。”天璇笑罵。

  “這不還給你盛了一半嗎?”沈天瑜攤手:“誰叫明明一樣方子,咱兩還是一塊做的,偏偏你做的就是比我的好喝,我也沒辦法。”

  天璇開嘲:“你怎麼不說你手黑。”

  沈天瑜笑嘻嘻:“你手紅,所以吃你的啊!”

  天璇瞪了瞪眼,忍不住笑起來,喘過幾口氣:“不行了,我先去休息下,順便吩咐她們把東西準備起來。”

  沈天瑜眨了眨眼:“知道,我們知道,你要去陪你紹表哥去了!”話音還飄在空中,沈天瑜就溜走了。

  徒留下被說中了心事的天璇對著空氣臉紅了下。

  天璇揉了揉臉,覺得溫度退下了,便回去,結果才滑出一步,身下傳來一種熟悉的不妙感。天璇齜了齜牙,她親戚來了。半年前剛來的葵水,周期尚且不穩,所以天璇萬萬想不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場合來,也不知是不是這裡寒氣太重的緣故,天璇頓覺一股墜痛慢慢襲來。

  一直留意著他一舉一動的蔣紹見她立在原地不動,隱隱覺得不對勁,立刻大步趕過來,走得近了發現她臉色微白,申請糾結,臉色微變,飛奔而至,扶住她道:“哪裡摔疼了?”滑冰時摔跤司空見慣,反正穿得多不怕摔,故蔣紹之前也沒望心上去,這會兒不由自責。

  天璇搖了搖頭:“不是!”忍不住捂住小腹。

  然而她這模樣哪裡有說服力,蔣紹看向她蓋在腹部的手:“這裡疼?”心下詫異,兩次都是後摔,怎麼可能腹部疼,可她這模樣分明就是這麼一回事。

  天璇頓了下,在滑冰摔疼了肚子和經痛之間果斷選擇了前者,遂點了點頭:“我想回去了。”

  蔣紹嗯了一聲,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天璇驚呼了一聲,臉騰的一下子紅透了,趕緊道:“我自己走,自己走。”這兒是信都最有名的一個戶外溜冰場,每年冬天城內權貴子弟都會成群結隊過來玩,眼下場上人委實不少,且都紛紛望過來。

  蔣紹掃他一眼,緊了緊手,輕斥:“別鬧,萬一傷到骨頭了。”

  天璇神情僵了僵,掙扎的勁道小了。

  蔣紹狐疑更甚,嘴上還問著:“疼得厲害?”

  “還好,還好!”天璇尷尬,簡直不敢想被他知道這麼一回事後怎麼辦,這麼一想,肚子更疼了。

  但見她眉頭緊鎖,蔣紹腳步飛快。

  “你別上來。”見蔣紹也要跟著進馬車,天璇嚇了一跳。

  蔣紹狐疑的眯了眯眼,天璇被他看得心虛,挪開視線:“你騎馬,咱們快點回去吧。”

  這會兒功夫,立夏已經猜到真相,遂道:“世子放心,奴婢幾個會照顧好姑娘的。”

  蔣紹看了看立夏,心裡稍定,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知道問題不大,遂道:“好。”

  立夏和立秋趕緊鑽進馬車。

  “姑娘可是葵水來了。”

  天璇皺著眉點頭,有氣無力的側躺在毯子裡,生怕待會兒會血流成河。

  見狀,立夏自責:“奴婢們疏忽了,這樣的日子還讓您出門。”

  天璇擺手:“我日子不准,你們知道什麼。”結果立秋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暖水下肚,天璇這才覺得好了一些。

  立秋碎碎念:“姑娘以前都不疼,這兒卻疼了,想來是受了寒氣的緣故,回頭得請府醫好好看看,可別拉下病根子。”

  “不至於這麼嚴重吧!”天璇被嚇了一跳。

  “小心無大錯。”立夏道。

  馬車外聽得一清二楚的蔣紹在心裡記了一筆,據她所知女兒家這種事萬萬馬虎不得,一不小心就有礙子嗣了。

  想著想著,古怪之感油然而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張俊臉慢慢漲紅,引得周圍的護衛紛紛斜視,蔣紹清了清嗓子,目不斜視,一本正經極了。

  蔣紹將天璇送回了棲星院,自己也沒走,而是和正巧在家的沈天樞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說到一半,路上他派回去的小廝來了,手裡捧著食盒。

  沈天樞詫異:“這是什麼。”

  蔣紹小心翼翼接過,甩了一句:“你不懂!”

  沈天樞噎了噎,挑眉:“那你倒是說說。”

  蔣紹瞅他一眼:“我去看阿璇。”這會兒她應該方便了,蔣紹有些尷尬的想。

  沈天樞瞪著他的背影半響,自從訂了親,這傢伙完全是把沈府當自己家了,來去那個頻繁隨意。

  天璇瞪著眼前的湯碗也有些回不過神。

  蔣紹面不改色:“今兒你受了涼,多喝一些,驅驅寒。喝點熱的,也不會那麼疼。”

  所以他終究是知道了,對不對?天璇把自己埋在靠枕里,只覺得無顏見人。

  蔣紹失笑,把她從枕頭裡挖出來:“這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天璇盯著他如常的臉,開始懷疑難道是自己小題大做,一驚一乍了。

  蔣紹直接舀了一勺湯餵到她嘴裡,問:“還疼嗎?”

  天璇撓了撓臉:“好多了。”

  “那就好”蔣紹叮囑:“腹疼可是大事,讓府醫看看,該調理的咱們趁早調理,這問題越早調理效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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