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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衛頂個屁的用!”她一著急,說了粗話。

  司徒修皺眉道:“跟誰學的,你一個大家閨秀竟然說這個字。”

  她紅了耳朵,嘟起嘴。

  他道:“我現在送你回去,別再跟著來。”

  “不行。”她道,“這樣也得跟著。”

  “不是在生我的氣嗎,我是死是活你還管著呢?”司徒修挑起眉,“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死本王了?”

  裴玉嬌氣得要死,咬牙道:“不管你了,我再不跟著你!”

  司徒修垂眸瞧她,她哭過了,把臉上弄得亂七八糟,忍不住又笑:“真像個小花貓了。”

  她聞言,忙拿衣擺擦臉。

  “又不嫌棄你丑,你擦什麼?”

  她頓了頓,叫道:“我又不是擦給你看的。”

  他朗聲笑起來,半響將下頜抵在她頭頂,無奈的道:“其實本來想挑個好日子再告訴你,但你這樣……要是本王再不說,許是你下回能把命都丟掉。”

  裴玉嬌聽不懂,抬起頭,迷茫的看著他。

  他神情很是認真,一字一頓的道:“你聽好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本王都是司徒修,是你的夫君。”

  ☆、第132章

  ?  前世今生,都是司徒修?

  裴玉嬌眨著眼睛,一時轉不過彎來。

  司徒修看她仍是迷糊,只得進一步道:“前世,你不是父皇賜婚於我的嗎,第二日還躲在木箱裡……”

  沒說完,她震驚的道:“你怎麼知道?”

  “本王當然知道,因為是本王娶的你。”

  受到太大的衝擊,裴玉嬌眼睛瞪得滾圓,一瞬不瞬的看著司徒修,好半響她搖頭:“你騙人,你不是他!”

  “那你說本王怎會知道?”他手托在她身子下面,順勢捏捏她的臀,“嗯?”

  她渾身一縮,想要逃開他的手,可他兩隻手強壯有力,抱得緊緊的,怎麼也不可能掙脫掉,她一顆心砰砰直跳,身子慢慢蜷縮成一團,弱聲問:“你真是?可你不像,你騙我。”

  他怎麼可能是?

  司徒修道:“是不是要本王狠狠打你幾下手心你才肯信?你急著趕到這裡,不就是知道本王會遇刺受傷嗎,本王也一樣知道,但此事乃司徒瀾所為,如今他在天牢做不得怪,自然不會再有這件事。另外,下半年本王去豫州奪回被外夷侵占的鶴城,也不會再受傷。”

  這回他解釋的很清楚,裴玉嬌更是驚悚了,顫聲道:“你,你……”

  這兩件事原本該只有她知道的,怎麼他也知,看來真是他!

  她臉色發白,胸口急速的起伏著,司徒修笑笑:“何必這樣害怕,你與我一起重生,乃是上天旨意。”

  原來他不止重生,還知道自己的秘密呢!

  瞬時,她心亂如麻,一直以為他不是那個司徒修,所以性格才不會那樣冷厲,可她全想錯了,他竟然是同一個人,他就是那個教導自己的惡夫子,怎麼會這樣?她抬起眼皮子,偷偷打量他。

  仍是那張臉,並沒有像上輩子那樣在她面前總是板著,此刻嘴角甚至微微揚起,帶著淡淡的笑意,怎麼看都不像他,裴玉嬌心想,人的性子還能變來變去的嗎?到底他是什麼樣的?

  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她突然猛地掐了一下胳膊,疼得齜牙咧嘴。

  司徒修眉頭一挑:“有沒有想問的?”

  她仍感覺在做夢,搖搖頭。

  他知道憑她的腦袋,大抵會理不順,當下也沒再說話,抱著她走到路口,放在拴著的馬兒背上,自己也跨上去,策馬就從六村回去了密雲縣。

  到得宅院,放她在床上,他就去脫她襪子。

  她腳一縮:“做什麼?”

  “你不是崴到腳,本王給你看看。”

  “我自己看。”她嘟囔一句,褪下羅襪,雪白的腳腕上有些輕微的紅腫,看起來不太嚴重,“只消休息一兩日就好了……”還沒說完,他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她的腳,她下意識又縮,司徒修挑眉道,“不管是上輩子,這輩子,你什麼地方本王沒瞧過,躲什麼?”

  她擰眉:“不想給你看。”

  他並不理會,仔細檢查了下,確實不重才與外面的素和道:“去縣裡弄些跌打藥酒來。”

  素和道:“已使人去買了。”

  司徒修這才放開手。

  她連忙把羅襪穿上,好像有人要占她便宜似的,他哭笑不得,自己坦白真相,倒弄得好像不是她相公了?他眸色微沉,長臂一攬就把她整個攏在懷裡,另外一隻手穩固住她的腰,那麼隨她怎麼動,都逃不出來。

  看她有些著急,他頭微微低下,去吻她的嘴唇。

  她扭過頭,他掰過來,銜住她柔軟的唇瓣,一點一點的吞噬,直到碰觸到牙齒,可她怎麼也不張口,不想與他親熱。

  他只得去咬她嘴唇,她終於忍不住開了條fèng,他立時鑽進去捲起她的香舌,一時再躲不過,像被龍捲風吸入般,舌根都發疼,她嚶嚀出聲,伸手去推他胸口,他毫不理會,仍與她交纏在一起。要讓她知道,不管何時何地,什麼身份,他二人總是親密的,誰也分不開。

  她漸漸軟下來,發出微微的喘息聲。

  他離開她唇舌,將她腦袋靠在自己胸口道:“你看,沒有什麼不同吧?”

  不管他是誰,對她都是一樣的。

  裴玉嬌臉頰依在他柔軟的衣料上,聽見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沉穩有力,想著剛才的吻,跟平常是沒什麼差別,可她仍有些不明白,怎麼他變那麼多,她哼了哼:“你往前打我。”

  “打你是為教你,而今你變好了,可曾見本王再打你?”

  原來是這樣嗎,只是教她才變凶?她懷疑,忍不住伸出手指頭,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胸口。

  他嘴角一彎,這是作甚?

  他沒有動怒,她又大著膽子掐了一下他。

  他挑眉:“還不信本王與你一樣?”他握住她的腰,翻轉過來將她壓趴在床上,猛地用力打了一下臀部,“交上來的課業錯了二十多個字,本王教過你多少回了,連個字還寫錯,你真當你是小孩兒?不給你長點記性……”

  啪啪啪,連打了好幾下。

  聲音冷肅,下手無情,與記憶里一樣,裴玉嬌忙捂著臀部道:“我信了,我信了,你快放開我!”

  他鬆開手。

  她翻起來就縮到了床頭角落裡,

  司徒修高聲問素和:“跌打藥酒買來沒有?”

  其實早買來了,只聽得裡頭動靜,誰也不敢打攪,直等到他問,素和才拿來放在床邊的高几上,他看著警覺的裴玉嬌道:“還不脫襪子?想不想腳好了?”

  她搖頭:“我不用你來,我自己抹。”

  “過來!”他道,“你會什麼,你用過嗎?”

  裴玉嬌道:“我不要你弄,這腳就是因為你才崴了的,你騙我,不告訴我,叫我追到六村來,你還凶我!”

  他那時聲音大,訓斥她還不是因為她受傷了,可要說擔心她才罵她,只怕她這小腦瓜想不明白。他挪過去抓她的腳,她不給,兩隻腳亂蹬,差點踢到他身上,他沉著臉,先是把她兩隻手給抓住了,再用一隻腿壓在她腿上,兩個人擰成麻花。

  她動不得了,罵道:“你這大壞蛋!大騙子!”

  他不理會,給她脫掉襪子,又在掌心倒上藥酒,抹在腳踝上,用力揉一揉,把藥力滲透進去。

  修長的手指極為好看,她垂眸偷瞧他,斜飛的眉毛,挺直的鼻子,那線條從額頭到下頜,都是完美的,叫人想起“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這樣的詩句,她怦然心動,可想到他瞞著自己那麼久,只有她傻乎乎一個,擔心著他,她又再次生起氣來,用力掙脫他手臂。

  他一隻手從她胳膊下插過去,用力一帶,就把她整個人又拉過來,貼在她胸口。

  她惱得掐他的手。

  耳邊卻突然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難道本王回來了,你不高興?”

  她一怔。

  “一夜夫妻百日恩,本王與你做了三年夫妻,而今你知道是我,你難道一點兒不高興?”他微低下頭,就在她耳邊說,淡淡的熱氣撲在耳垂上,像一陣暖風掠過她全身。

  她安靜下來。

  高興嗎?曾經那樣害怕的男人,教會她許多東西,在最後那年,離開她去山西平亂,她想念過他,也期盼他回來,甚至在嫁入王府後,也曾想起過他,那段時光最終留給她的,是難以忘懷的恩情。

  她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哽咽道:“不高興,你騙我。你早些告訴我,我便知道,你一直在我身邊了。”

  他柔聲道:“現在告訴你也不算很晚,是嗎?”把她轉過身,叫她面對著自己,“我也真擔心你怕我。”

  “怎麼會不怕,你那麼凶!”她嘟起嘴,“就知道成天訓我,天下哪裡有夫子那麼凶的!府里請的女夫子都不曾這樣。”

  “可她沒有教好你啊。”他伸出手抹去她眼淚,調侃道,“誰叫你那麼笨,天下也只有本王教得好。你看看,如今多聰明,都是我的功勞,你得感謝我才是,不過也算了,嫁給我也是一種報答。”

  透過模糊的眼帘,她看到他笑意溫柔,不由嗔道:“要是你以前就這樣該多好,其實我後來不也學得挺好了?”

  “是不錯,所以我原本打算回來就讓你給我生孩子的,想告訴你,你可以做個王妃了。”

  她一怔:“真的嗎?”

  他點點頭。

  “真的?你真的覺得我學好了?真的……”她突然哭得更厲害,“可我死了,沒看見那一天,你,你有沒有傷心?你,有沒有後來,”她聲音輕了些,“又娶了別的王妃?”

  “還在吃味兒啊?”他輕聲笑起來,“不曾,本王也沒活多久。”

  她驚訝:“你怎麼死的?”

  他沒有立刻回答,雖然他自己已經接受這個事實,然而被親手養大的許婕妤毒死,那是多麼悲涼的一件事兒,他不太願意告訴裴玉嬌,淡淡道:“便是在山西死的,在沙場。”

  從山西回來,得知她死訊,隨後的一年他不曾再真正的快活過,雖然活著,大抵也沒多少意思。或者,許婕妤弄死他,也算一種恩賜?讓他能死而復生,重新娶她,好好的過一輩子。

  他面色終究有些悲涼,裴玉嬌心想,原來他也是這樣的短命,在戰場上,也是一個親人都不在身邊,她伸出手摟住他脖子,緊緊的抱著他,臉頰貼著他的臉頰,蹭了又蹭。

  他感覺到有熱乎乎的眼淚落下來,滴在他脖頸。

  她又在哭了。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總算不生氣了。”

  “還在生氣。”她悶聲道,“所以你別看我。”

  他笑起來,兩隻手摟住她的腰,沒有看她。

  也不知擁抱了多久,他把她從身上拉開來,只見她臉上還掛著眼淚,湊上去輕輕吮吸,舌尖拂過眼臉,像溫柔的春風。

  眼淚落入嘴裡,如淡淡的鹽。

  這一次是他最溫柔的時候,卻也好像長河悠悠,日頭從西邊落下,月亮升上來,二人都還沒有停歇。不止他投入,她也好像根藤蔓似的纏在他身上,怎麼也分不開,到得第二日,想起昨日的事情,她臉都忍不住羞紅。

  只側過頭,看到他睡在旁邊,就滿心歡喜。

  盯著他看了又看。

  他眉頭一動,睜開眼,對上她的大眼睛。

  要是往常,總是他先醒,很少那麼晚還在睡,但昨日不一樣,便是他精力充沛,也有些受不住,瞧見她甜美的笑容,他輕斥道:“小狐狸精。”卻忍不住又把她抓過來,在嘴上一啄。

  她順勢就滾在他懷裡,伸手抱住他的腰。

  男人早上的堅硬緊緊抵著她,她嚇一跳,又彈開來。

  司徒修一擰她耳朵:“本王還得出門呢,亂想什麼?”便是有這個心,今兒已經耽擱時間了,他不可能還按著她來一回,不過卻不太捨得離開被窩,他又把她抱過來,“再躺一會兒。”

  她喜滋滋挨著他,小手在他胸口,背上時不時的輕撫。

  “小心本王忍不住。”他皺眉,“到處摸什麼?”

  她道:“本來你都不准我摸的。”

  他心想他什麼時候不准了,後來頓悟,是說上輩子,確實他那時為了保持嚴師風範,不准她肆意調皮,故而她見到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如今膽子卻大了,明知道他是誰,也敢下手。

  他好笑:“你真不怕我了。”

  “你不是說改了嗎?”她手往下伸去,在他的臀上碰了碰。

  他渾身一繃,抓住她的手:“別以為我真不動你!”

  她無辜的瞧著他:“你都在我身上亂摸的,我為何碰一下都不行?”

  他臉色竟有些發紅,捏她的臉斥道:“你可是女人,這等不要臉的話都敢說。”

  她嘟嘟嘴,不知為何,知道他是原來的那個人,她手就發癢,恨不得把以前想做不敢做的事兒都做一遍,想著又問他:“昨天你都沒回答,我死了,你到底傷不傷心?”

  “傷心。”司徒修道,“妻子死了,做丈夫的哪個不傷心?”

  她笑起來:“那你以前就喜歡我了?”

  他不答反問:“那你以前喜歡我嗎?”

  她突然閉了嘴。

  他挑眉:“怎麼不答?哦,那時還在怕我,就這樣,你還指望本王說喜歡你?”他說著頓了頓,盯著她看了會兒,“不對啊,看你在本王身上摸來摸去,應該挺喜歡以前那種作風的,你說,到底是更喜歡以前那個,還是現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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