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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班王亞軍,是校自律會的人,負責查寢,自從許時上回績點輸給許時後,就一直不甘心,但凡輪到他查寢,老針對他。

  許時十分不耐煩。

  他爸媽自己要給他取名要亞軍,這能怨得了他嗎?

  「知道了。」許時飛快去洗了個手,手上水都沒擦乾,拿上鑰匙和卡就出了門,「哥,我回趟宿舍。」

  許征見怪不怪:「行,老地方見。」

  許征在許時出門不久後,也跟著走了出去,目標是許時宿舍。

  許征沿著在學校外那條小路,不緊不慢地走著,兜里的鑰匙碰撞在一塊發出清脆聲線,路很偏僻,還黑,好在借著月色,勉強能看得清。

  許征在牆外等了十分鐘,圍牆那兒終於有動靜,只見許時踩著邊上磚塊,爬上牆頂,圍牆外面亮起了一道光,照亮牆根底下,安全平坦。

  輕巧地一聲落地,許時從牆上跳了下來,拍拍手走向光的主人,眉宇間洋溢著自得:「走吧。」

  許時應付完查寢,便從宿舍樓後面的圍牆出來,翻過那堵牆,便是校外的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許時要走,誰都攔不住。

  許征便帶上手電筒來圍牆外接他。

  一束光線從許征手中蔓延,照清前方地面的路。

  兩人走在這偏僻的小道上,許時怕黑的這個毛病,只要有許征在身邊,仿佛就被治癒。

  許時問:「你出門的時候把發財關房間裡了嗎?」

  許徵答:「關了。」

  留許發財獨自在客廳內一分鐘,就是一場災難。

  「那就好。」許時放下心,而後撓了撓手臂,「有蚊子咬我。」

  「下回出門前記得噴點花露水。」許時屬於招蚊體質,兩人走在一塊,蚊子總咬許時不咬他。

  許時躲在他身後,同蚊子商量道:「你們要咬就咬我面前這個人,別咬我。」

  「小沒良心的。」許征輕罵了句。

  等許時回到家開燈一看,兩個手臂加起來至少被咬了七個包,又大又紅,被撓得腫起來。

  「該死的蚊子,也太毒了。」許時一邊怨恨著,一邊用指甲往包上掐十字。

  許征看了也被震驚,起身道:「我去拿清涼油。」

  紅盒子鐵罐裝的清涼油,抹在蚊蟲叮咬處又涼又辣,有的地方被許時撓破皮,刺激地許時倒吸好幾口涼氣。

  抹了清涼油,許時再想去扒,被許征握住了手腕:「塗了藥過一會兒就好了。」

  許時委委屈屈:「癢。」

  許征輕輕在塗了藥的地方上吹氣,涼意蓋過了那股癢勁,許時沒形象地靠在他懷裡,許征抱著人,一聞,滿滿的清涼油味。

  「砰砰砰」許發財的房門被推得砰砰作響,發覺客廳里等亮著,被關屋內的許發財自然不安分。

  許征和許時相視一眼,拇指指腹在手腕上摩擦,許征沉聲問道:「回屋?」

  「好。」許時回握著他的指尖。

  客廳的燈滅了,主臥的燈被打開。

  一晚都未曾熄滅。

  大學期間,許時做到了他許下的承諾,每一年都拿到獎學金,還是國獎。

  他也在努力為這個家添磚加瓦。

  許征在公司實習三月後,順利轉正,兩年內當上分公司副總,年薪百萬,也算過上了讓人羨慕的生活。

  許時掐指一算,只要他們節省日常花銷,就能夠在六年內把許征那五百萬還清。

  生活又有了盼頭!

  等他畢業,再加上他的工資,還起債來又更快了呢!

  許征卻高興不起來,這和他記憶中的發展不一樣。

  前世這次金融危機將在一年後回春,煤價也隨之上漲,可現在一眨眼過去兩年,經濟仍舊不景氣,煤炭市場也一直處於低迷狀態,好多煤老闆撐不下去紛紛轉行。

  他是不是做錯了?

  當初把錢都投進去買了礦,為此還背負上五百萬的高額債款,要是煤炭市場從此衰竭,那他就得真如許時所說,老老實實上六年的班,才能還清那筆債務。

  剩下的日子,只能靠工資和房租度日了。

  事業沒什麼起色,感情倒挺穩定的。

  日子一久,再加上和他前世的記憶出現了偏差,許征也過習慣了和許時一起節儉的日子。

  兩人在周末的時候共同去菜市場,買菜做飯,分攤家務,家長里短,柴米油鹽。

  許征繼承了許敬言的好脾氣,許時又和他吵不起來。

  生活節奏、習慣,所有的一切都慢慢磨合到一塊。

  無論是分開多久,每當見到對方的那刻,發自內心的喜歡是怎麼也藏不住,從骨子裡蔓延開來。

  前世從未體驗過的情感,讓許征學會滿足,在此之前,他從未想像,對一個人的喜歡能到如此境地。

  就算要捨棄他這個煤老闆的身份,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只要許時陪在他身邊,他甘之如飴。

  年關將近,去年寒假因為許時在學校里忙項目,沒能回家過年,家裡人也讓許征在帝都陪著許時,不然過年留許時一人,多孤單。

  今年許時學校一放寒假,他們便買了最近的機票回家過年。

  許征把自己以前積攢的年假全用上,跟著許時一塊回家。

  剛下火車,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讓許征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距離上一次恍惚感還是在五年前,那時候他剛重生到那個一貧如洗的假期,五年之後,他擁有了能和他相伴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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