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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障眼法使的倒不錯。”看著那血跡,蘇恪正涼涼道,身後卻忽然平地起風,捲起一陣沙塵。他抬手遮眼,任由那風吹滅了他手中的燈籠,就連身上的披風也被吹了去。

  蘇恪站定,一點旁的表情都沒有,只丟了早已熄滅的燈籠,將雙手於胸前上下一合,掌心漸漸泛出一片赤茫,緊接著,蘇恪周身光華漣漪,一把通體泛著紅火之光,柄上還雕著一朵蓮花的五行劍赫然在手。

  “許久不曾用你,我還有些手生,只期望你沒生。”言訖,蘇恪雙眸危險的一眯,將那五行劍橫掃一周。霎時,一陣沖天的日光迎面撲來,就如同劃開了戲班子唱戲搭的棚子一般,只聽耳邊咻的響起幔帳滑落之聲,緊接著便是吵吵嚷嚷的人聲。蘇恪定睛一看,此時哪是什麼夜黑風高,正是日頭高照,天光明媚之時。

  “好一個遮天蔽日的障眼法。”蘇恪收起劍,剛一邁腿才感覺自己好似踢到了什麼東西,垂眼一看,正是一具已成人幹的屍首,相連望去數十丈全是乾屍,有人的,有馬匹的,如同曬稻穀一般,在這日光下雜亂無章的排了一長排。

  蘇恪擰眉,卻不是被景象嚇著了,只是被前頭湧來的官兵拿著長矛佩刀圍了起來。

  我究竟在這障眼法中晃了多久,那海東青又去了多久?

  ******

  “啊啊啊啊…”

  突然,一連疊聲的尖叫聲傳來,蘇恪抬眼望去,只見前方一個身穿官袍,頭戴烏紗帽,身形可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但正經瞧卻又瞧不出個確切年歲的男子正從馬上跌下,瞧著眼前的慘景,失聲尖叫。

  蘇恪難得有些奇怪,這個人,瞧著不年輕卻也不老,不似少年也不似青年老年,大抵,不同的人看他都會有不同年歲的感覺,能這麼奇怪,除非不是人,想著,蘇恪心中瞭然。

  “知府大人,莫慌莫慌。”身旁師爺打扮的人將他扶起來,忙不迭的安撫。那知府尖吼了一陣,繼而才拍著胸脯,驚魂未定道:“這這這,這些屍首都是怎麼找到的?稅供呢?錢呢!”

  蘇恪瞧著那知府亂吼亂叫的模樣,倒有些喜感。

  “這這這,屬下等不知啊,日常來巡,哪知平日裡都沒甚異象,今日卻…對了,大人,我們還抓到個人,一來就看他在此鬼鬼祟祟的。”

  一官兵指著蘇恪吼道。

  那知府遂站起來,忍著嘔吐,捂著口鼻如腳下帶風一般躥到蘇恪面前,但見他十六七的模樣,自己的身形竟還矮了他半截,與他說話還得揚著脖子。不過那知府此刻也顧不得誰高誰低,只道:“你是何人?此事是否乃你所為?”

  蘇恪琉璃珠一般的雙眸淡淡的看著他:“我是來尋友的,路過而已。”

  那知府指了指這周遭,又指了指蘇恪,道:“這是案發現場,這是案發嫌疑人,全都給本官帶回去。”

  “全都帶回去?”手下人詫異的問道。

  那知府急切的想離開這個聞之作嘔的地方,不耐煩的吼道:“當然,全帶回去,尤其是這個人,都帶回去,等過幾日朝廷的欽差大人到了再一起審問。”

  “可是大人,這滿地的屍首,帶回去怕是義莊都放不下,難不成擺在知府衙門裡頭?”

  “這這這……”那知府急的滿地亂晃。

  蘇恪瞧著他們在此糾結,雙眼不懷好意的眨了眨,須臾提議道:“大人,我有個法子。”

  “你說。”

  “我聽聞燕州城內第一商賈,他有一座廢棄不用的園子,何不將這些屍首搬到他那園子裡去安放,一來不會污了衙門的地,二來,都在城中,大人傳喚起來也方便。”

  那知府聽聞此言甚是高興,只片刻後問道:“我燕州城第一商賈是誰?”

  蘇恪:……

  倒是那師爺激靈,跑過來道:“大人,是景照景公子。”

  被師爺一提醒,那知府才反應過來,忙叫人照做。

  蘇恪嘴角噙笑,景照那傢伙好久不見了,得送個見面禮給他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點進來一觀,希望乃們會喜歡這文,麼麼噠~~

  第3章 第三章

  那宋知府竟不長眼的真的將蘇恪抓到了牢里,然而蘇恪也不著急,等景照瞧了那自家院子內的屍體,自然得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只是住慣了皇宮,突然來住牢房,換了旁人誰都習慣不了,偏蘇恪住的尚好,不急不躁的。只覺的悶了些,早知道該將進一帶來,這主僕兩個一塊兒住牢房,還能說說話,至少不悶。不過,正當蘇恪覺的悶時,這牢房卻突然金光大盛,帶起一陣旋風,將地上發霉的稻糙吹的滿地都是。

  蘇恪正坐在那長凳上,雙手托腮趴在桌子上數螞蟻玩兒,見了這景象也沒多抬個眼,只待風停光輝散去後,才見身側站了一個周身金燦燦的青年俊男。

  那俊男見了蘇恪,沒好氣的罵道:“你擅離皇宮已是不對,如今身陷囹圄,怎還是這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朕這是微服出巡,干你何事?”蘇恪托著腮,慢悠悠的反問道。

  那俊男抿了抿唇,復又狠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趁早死了那個心,這些年你竟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

  蘇恪對他這話也不惱,只放下手,轉身看著身側站著的俊男,從上到下的審視了他一眼,繼而起身走到他面前,不理他那光華盛絢的金茫,卻是抬起雙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抵到牆上,哏笑道:“如果我沒記錯,在這足履四方地的人間,我如今這個身份才是最大的,我不管做什麼,只要這個身份在,你都管不著。穹凌啊,你是我的護脈金龍,職責是保護我,還要管我做什麼不成?”

  穹凌被他逼到牆上聽他如此說,氣的想將他一口吞入腹中,卻又因他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不敢同他動手,只得悶聲不再說話。

  蘇恪見他一臉氣結的模樣,笑嘻嘻的說道:“朕的話,可聽清楚了?”

  穹凌咬咬牙道:“你如今倒把這個‘朕’說的極為順暢。”

  “自然,這可不是誰都有的運氣。你呀,就睜隻眼閉隻眼吧,反正咱倆也是各取所需。”

  蘇恪瞧著穹凌一副要干番大事業卻又因他蘇恪幹不成的那吃癟模樣就覺的很是有趣,毫不避諱的大笑起來,像個頑皮的孩子。然而卻在此時聽牢房外傳來了腳步聲,忙鬆開握著穹凌雙肩的手,踱回凳子上,繼續撐著腮數那桌子上的螞蟻玩兒。

  穹凌聽到聲音,冷哼一聲後也徑直收回了本相回到虛空之中。

  *

  “景公子請。”一個獄卒領著一個長相貴氣,手持一把摺扇,瞧著溫文爾雅的男子正走了進來,待到蘇恪那牢房門口時才停了下來。

  “知府大人交代了,我們半分也沒為難這位小公子。”那獄卒因先前得了他賞錢,此時愈發的殷勤,

  “有勞這位小哥了,人我可以帶走了麼?”景照的聲音和他那副打扮一樣,甚是溫文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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