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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到了這時候開始扭扭捏捏的崔偲芹同學終於鼓足勇氣站在了哈里斯面前。哈里斯被嚇了一跳,他可是見識過這位外表柔弱內心無比男子漢的女漢子的實力的,內心怕怕地擔心她又出什麼招。

  “你要幹嘛?”哈里斯弱弱的問。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崔偲芹同學扭扭捏捏地紅著臉說出了口,低著頭,看著手指頭。

  What?他剛才說什麼了?他怎麼不記得了! OMG,一個平時那麼霸氣的女漢子一下子變成了這樣嬌羞的模樣他很不適應好不?!哈里斯滿頭大汗地回想著自己剛才口快說了些啥。不過,很快,他的臉就僵硬了,剛才的假笑變成了驚恐:“你、你、你……是認真的?你喜歡我?”

  崔偲芹看著他點了點頭。

  她其實只比他大三歲,這沒什麼吧?現在隔個十年之內都不算兒,更何況還有隔了大半輩子的明星夫妻呢,人家不照樣在別人的眼光中活得好好的?其實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這個說話毒舌的金髮少年,從最開始的和楚寧志同道合(咳咳,吃東西的時候志同道合能算么妹子……),到後來發現楚寧身邊老是有一個拖油瓶,不知不覺跟他也熟悉了,三人成了校園裡固定的鐵三角。

  後來她發現,一天不跟他吵吵,自己生活就仿佛失去了什麼。雖然老爸一天到晚地在她耳邊嘮叨不要找外國男友,可是,她是真的喜歡上了啊! 阿寧說得對,喜歡又不一定結婚,說不定,相處一段時間後她就會發現這份愛情其實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好呢?與其留著遺憾,不如大膽試試。反正也瞞著老爸。

  知道真相的崔爸爸哭暈在廁所……

  然後,崔偲芹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地,可是對方一直沒有回音。她很緊張,她一向都是樂觀的笑哈哈的,從來沒有什麼事會讓她這麼患得患失,可是現在她感覺到了。

  哈里斯沉默了她一陣,才認真地對她說:“Caicai,你知道我的性取向的,我是有原則的人,我不會因為世人的眼光而用女人在我旁邊欲蓋彌彰。我喜歡他,我就會讓世人都看到我身邊的他。如果我接受了你,對你也是一種傷害。所以,對不起……”

  崔偲芹點點頭:“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看著崔偲芹明明想流淚卻克制的眼睛,哈里斯有一瞬間感到心裡似乎有個什麼尖銳的東西在刺著他的心臟。可是,沒等他反應過來,崔偲芹就走了,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上天註定哈里斯同學明白自己的心還得花點時間。到那時候,橫在他面前的大山可就不只有一座這麼簡單了。

  楚寧走過來,坐在剛才的位置上,哈里斯的對面,攪動著桌上的檸檬茶。

  哈里斯則眼巴巴地看著她,仿佛做錯了事的二哈,求解救。

  “有沒有可能,你所認為的自己的性取向是錯的呢?畢竟當初你對奧里……抱歉。”楚寧只是想分析一下哈里斯上輩子落得一世孤單的原因。她的兩個朋友她都想幫忙,但是,雖然有些事強求不得,可是在平時兩人互動的過程中她隱隱感覺哈里斯對崔偲芹並沒有那麼無動於衷——你一定要相信一個已經活過了一輩子的女人的直覺。

  聽到奧里,哈里斯覺得已經沒了太大的情緒波動。

  “沒關係,都過去了。”哈里斯淡然地笑道:“還有,一直沒有說,謝謝你,阿寧。”

  對面的少年早已經竄到了1米7以上的個頭,一頭亮麗的金色頭髮也早已剪短,以前那種歐洲貴族式的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的偏見的偏分髮型已經消失在了時間的洪流里,現在的哈里斯格林威爾是一個時而有著溫暖笑容(跟楚寧和崔偲芹在一直的時候),時而有著迷之傲慢微笑能夠迷倒萬千少女的帥氣小伙子。

  楚寧有種我家孩子終於長大了的錯覺:“奧里的離去你並沒有做很多努力去挽回這段感情,我知道你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但是,這也說明了你並沒有那麼愛,不是嗎。在你的天平上,還有比愛情更重的東西。”

  哈里斯看著楚寧:“這只是說明我對愛情的態度。我發現自己的性取向的時候……雖然很早,但是我能夠感受到跟他在一起時內心的那種最原始的愉悅。在我眼裡,性是多餘的東西。”

  聽到這裡的楚寧攪拌檸檬汁的手停了下來。

  哈里斯繼續說道:“我理想的愛情是對方能夠理解我的內在,支持我的創作與偶爾迸發的激情,在精神上能夠與我共鳴。”

  “精神戀愛?”楚寧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喜歡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屁孩,她早已習慣了照顧一下這個生活上明顯缺根筋的孩子。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在那件事之後我想了很多,要不然也不會禁·欲似地過了這幾年…… ”

  楚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禁·欲?!哈里斯低下頭默默地喝了一口自己前面的咖啡。

  ————

  王朱煜一學期前已經回國,他的離開帶走了EMSOD學校裡面不少女生對上課的興趣,一時間校園裡面瀰漫著壓抑的氣氛。

  “你不送我,F國就沒人會送我了。”

  他走的時候就那樣對她說,一臉落寞。

  她不忍心地將他送去了機場,那人一臉得逞的笑容看得她眼花。

  然後,除了他偶爾的問候倒也沒多少聯繫。只是他對於國內的情況隻字不提。楚寧其實很想問,可是,她擔心這樣的‘問候’會讓倆人的關係變了味。她應該選擇相信爸爸和哥哥。

  最後一學期楚寧看著很閒,實際上並不輕鬆。對於國外的業內情況她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是國內是她上輩子都沒有涉足的區域,自古以來,世家對於所謂的服務業持有一種偏見,就像對電影明星一樣,始終擺脫不了服侍人的低等的身份和地位。

  而她,只是想改變民眾的觀點,只是想在美麗的她的家鄉去實現一個夢想。儘管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最後,哈里斯七湊八湊地竟然把學分湊齊了,好不容易畢了業。楚寧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虛驚一場。

  但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哈里斯就很少出現在楚寧和崔偲芹面前了。楚寧覺得也就順其自然吧。本來約好跟崔偲芹一起回國的,不知道崔偲芹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匆匆忙忙地走了,所以,哈里斯送楚寧去機場的時候,意外地沒有看到崔偲芹。

  這樣說來,他和崔偲芹最後說話還是那次被表白的時候。

  “怎麼,沒看到人,心裡不爽?”

  “哼……”哈里斯翻了個白眼。

  楚寧倒也沒有再逗他,只是感覺有些不舍。

  “又不是不見了,我隨時去華國看你。說起來,本少爺還沒有去過呢。”

  喲呵,幾天不見又開始傲嬌了。楚寧搖搖頭,甚是無奈:“隨時歡迎你來。”

  楚寧忽然擁抱了下他。哈里斯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一直很感激,在他逃離了他熟悉的一切之後,能夠在陌生的異國遇到這樣一個人,像姐姐一樣照顧他,把他當作什麼也不懂的小屁孩。他有什麼不懂呢,經過了格林威爾家族的權力鬥爭和爾虞我詐,他早已經不是外表看到的那個肆意張揚的男孩,他來到F國只是他看似退後的一步棋,實際上那邊的爭鬥他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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