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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波依舊沒有親自出面,只由那隻綠色小鳥帶來了一紙信箋,上面寫了冠禮的讚詞,由顧非敵贊冠誦讀。顧若海作為主賓,為宿殃易服加冠,隨後便是身為父親的宿懷竹給宿殃取字。

  宿殃正跪在宿懷竹面前,宿懷竹道:「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無咎。」

  宿殃受了字,又行過三拜禮,冠禮便算是完成了。

  隨即眾人撤去香案,生辰宴開席。

  宴席結束後,宿殃與顧非敵找到宿懷竹。

  「前輩,如今您體內的毒蠱已可以驅除。」顧非敵道,「不若,就趁此機會,將蠱除了?」

  宿懷竹道:「無妨,只要我不妄動內力,其實這毒蠱也可以再壓制一段時間。」

  一旁,顧若海卻不贊同:「不論這蠱在你體內是否蟄伏,它總歸不是個好東西,若能除去,還要儘早解決才是。」

  宿殃也立刻點頭道:「對啊,反正現在我們已經有了白焰火蠱,又修了功法,我也二十了。既然你們都來了小玉樓,就在這兒把毒蠱逼出來挺好,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有青……有師尊在,也不擔心沒法補救。」

  宿懷竹看向宿殃,許久,笑道:「也好。」

  保險起見,眾人沒有在宿殃二十歲生辰當天驅蠱,而是往後延了幾天,略作休憩,調整狀態。

  羅余已經將驅動白焰火蠱的方法譯成中原文字,仔仔細細教給顧非敵,又確認宿殃與顧非敵兩人的經過數月修煉,內力已然陰陽相融,足以攜手驅策火蠱。

  驅蠱當天,諦聆帶來師尊的信箋,引宿、顧父子四人與羅餘一同來到玉鑒潭邊的一處閉關精舍。這處精舍中有一池引自玉鑒潭的寒潭水,多少可以幫助宿懷竹壓製毒蠱。

  宿懷竹脫掉衣衫浸入池中,顧非敵站在他面前,一手抵在他膻中,一手抵在他氣海。

  宿殃從顧非敵身後將他抱在懷裡,將掌心按在顧非敵手背,與他一起運轉內力,驅使白焰火蠱借內力化出觸手,緩緩探入宿懷竹的經脈。

  宿懷竹悶哼一聲,眉眼微闔,咬緊了牙關。在夏日依舊冰涼的寒潭水中,他倏然出了一頭汗珠,卻沒讓半點痛呼溢出齒間。

  驅蠱的過程並不算短,而為了確保成功,宿懷竹不能陷入昏迷,必須一直保持清醒。見宿懷竹閉目隱忍許久,顧若海終於看不下去,也下到池水裡,輕輕將人攬進懷中。

  所幸,除了耗時之久超出了羅余的預期,這次除蠱竟進行得異常順利。情蠱剛被逼出宿懷竹體外,就立刻被白焰火蠱的觸手絞殺。

  宿懷竹面色蒼白,緩緩睜眼,虛弱地蠕動了一下嘴唇,向宿殃與顧非敵道了聲「多謝」,立刻暈了過去。

  顧若海立刻把人抱上岸,回頭叮囑宿殃與顧非敵好生休息,便焦急地帶著宿懷竹離開。羅餘一邊叨叨著要給宿懷竹診脈,一邊跟著兩人跑遠了。

  顧非敵和宿殃也累得幾乎站不穩,互相攙扶著走到池邊。

  宿殃被寒潭水凍得直打哆嗦,顧非敵嘆息一聲,幫他弄乾衣衫頭髮,又學著方才顧若海的樣子,把宿殃打橫抱起,帶回了知春苑。

  精舍屋頂上,靜靜立了許久的小綠鳥兒抖了抖翅膀,倏然起飛,躥入山林。它飛過一片山峰,飛入藏珠閣半敞的窗戶,落在綠衣女子肩頭。

  青波抬手逗了逗鳥,笑道:「……走吧。」

  ……

  第二天一早,秦見越與羅余便離開了小玉樓,返回玉瓊峰。蒲靈韻與范奚也告辭,打算在成婚之前攜手遊歷一番,再回騰雲閣。

  原本宿懷竹與顧若海也是要走的,卻被祁老要求多留幾日,為宿懷竹用藥施針,調理身體——這些年來,宿懷竹用偏門方法強行壓制厄羅鬼帳的情蠱,又多次動武,引發蠱毒,已經對他的經脈造成了損傷。不過,調理也只可緩解傷勢,他的武功卻是再難寸進了。

  宿懷竹留在祁老的院子調理經脈的這段時間,顧若海則每日與顧非敵和宿殃相約演武場,指點兩人劍法招式。

  「你們二人在內功心法上已然圓融,有相輔相成的三階功法在,只要勤練不綴,假以時日,你們的內力將無比渾厚,無人能擋。」顧若海道,「只是,你們畢竟行走江湖日短,戰鬥的經驗尚不足,劍法招式變換還有些生澀。」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雖然你們今後會留在小玉樓中,遠離武林紛爭,但……你們必須居安思危,不出手便罷,一旦需要你們出手,也得有出手的本事。」

  顧非敵與宿殃虛心受教。

  過了幾天,眼看著臨近武林大會的期限,祁老才終於肯放人。至此,顧若海與宿懷竹也離開小玉樓,回到了紛爭漸起的武林。

  又過了些時日,蒲靈韻著人送來請柬,邀請顧非敵與宿殃參加她的婚禮。

  隨請柬附上的一封信中提到,徐雲展與霍英的長子已然降生,滿月宴就在蒲靈韻的婚宴之後不過半月。

  而在這一次的武林大會中,千楓山莊果然不負眾望替代了騰雲閣,問鼎中原武林。徐家家主接任武林盟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無疆門與魔教和厄羅鬼帳串通消息的證據擺在眾人眼前,並拔除了無疆門安插在各大門派中的無數暗樁。

  「另外,朝廷將與厄羅聯姻的消息已經確定,丹陽公主被許給如今的厄羅新王厄羅楹為正妻,明年春天行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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