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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和吳紹謙說開後,快四個月了,言歡再沒見過紹謙,兩人也沒有任何聯繫。吳紹謙不主動找他,言歡自然不會去打擾。

  他聽欣蕊說過,紹謙兩個月前休假去了南美旅遊,現在接到好友的電話,言歡怎麼能不驚喜。

  電話那頭有些吵鬧,背景里響著音樂,吳紹謙略帶嘶啞的聲音傳到他耳里,「言歡……」

  言歡心頭又酸又暖,他是真的把吳紹謙當作好友,笑著答道,「紹謙,是我,我是言歡。」

  吳紹謙笑出聲來,卻只是一次次叫著言歡的名字,「言歡,言歡,言歡……」

  言歡立刻察覺出好友的異常,過大的喘息聲,明顯飄忽的聲線,一聲比一聲憂愁痛苦,是他從沒聽過的軟弱。

  言歡一窒,笑容僵在嘴角,蹙緊眉頭,「紹謙,你喝酒了?」

  吳紹謙苦笑一聲,直接抓著RemyMartin的酒瓶灌下一口。洋酒又沖又烈,他卻似毫無感覺,不知道有沒有聽進言歡的話,答非所問地開口,「言歡,二十一個月,二十八天…我們相遇的日子…離第一次在,Parsifal見到你,二十一個月,呵,二十八……」

  吳紹謙說的語無倫次,斷斷續續,可言歡聽懂了,驀地失了神。他第一次見到吳紹謙是在兩年前林蕭然生日那天,到現在過去了二十一個月,又二十八天。

  言歡聽著好友語氣里難掩的悲哀,心酸不已,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喃喃地叫了聲,「紹謙……」

  吳紹謙自顧自地又灌下了半瓶酒,聲音猛地拔高,隱隱帶著哽咽,不知道是在質問言歡還是在質問自己:「還要多久!還要多久才能忘記你!言歡,你騙我…你說離開了就能忘記的,可我卻一天比一天更想你…還要多久…多久……」

  言歡閉眼壓下心痛,握著手機的力氣大到指尖發白,青筋暴凸。喉嚨被死死地堵住,最終只能顫聲說出一句,「紹謙,你喝醉了。」

  如果不是喝醉了,醉到一點神志都沒有,那個高傲優雅的吳紹謙,永遠不會說出這麼軟弱的話,永遠不會把自己的痛苦展露在言歡面前。

  像是要印證他的想法,電話里一陣嘈雜。

  「哎喲,老闆,別說了!你快把電話給我,醒來肯定後悔死你的,老闆!」

  「還愣著幹嘛,把吳少手機拿過來啊!」

  「滾!都別碰我!」

  「實在不好意思,各位客人,不好意思啊。」

  「滾開,別管我,把酒拿來!」

  「吳少,真不能再喝了!」

  接著傳來霹靂啪啦的聲響,估摸著是碎了、倒了什麼。

  對話再明顯不過,言歡還認出了酒保的聲

  音。他又著急又擔心,手心冒汗,大聲沖電話那頭喊,「紹謙,別喝了!紹謙,你聽見沒有!」

  吳紹謙連站都站不住了,電話卻一直按在耳邊。他聽罷不鬧了,揮開周邊的人,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言歡,我聽著呢,言歡……」

  言歡深吸一口氣,努力說得清楚,他得先把人安撫住,「紹謙,我馬上就去Parsifal,你好好等著我,別再喝酒了!」

  吳紹謙好像聽懂了,笑的燦爛,「言歡,我等著你,不喝了,不喝……」

  言歡又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等著我,別鬧,哪也別去!」得到對方迷迷糊糊的允諾後,言歡掛了電話,心急火燎地就往外沖。

  可衝進衣帽間,正要換衣服的剎那,言歡卻僵住不動了,「不行,不能去,不該去……」他垂眸皺緊眉頭,握住毛衫喃喃低語。

  言歡焦急心痛後,腦子又能轉了。

  他現在過去能做什麼?無非是說一些無力的、安慰的話,他給不了紹謙想要的承諾,更給不了他解脫。

  近四個月的決絕和遺忘,只要言歡現身了,就是功虧一簣,回到原點。他只會讓紹謙更糾結,更痛苦。

  吳紹謙是喝醉了,可言歡沒醉。

  等紹謙清醒以後,會記起他在自己面前是多卑微,多失態。那人一直維持的優雅和自尊,統統破碎。高傲如吳紹謙,怎麼能夠容忍,怕是會後悔莫及。

  言歡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心,咬唇搖頭,不行,他不能去。

  何況還有林蕭然,那個霸道、占有欲強的男人,言歡得顧慮愛人的心情。

  可他也不能放著不管。吳紹謙的酒量有多好?言歡喝趴下了,那人依舊風輕雲淡。他今晚到底是喝了多少,才能失態至此,言歡真的怕他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胃穿孔。

  可吳紹謙的高貴,強硬是從小養成的,刻在骨子裡的傲氣,平常人哪裡治得住他,要是讓他在Parsifal鬧下去……

  言歡腦子轉的飛快,他得請人去看看紹謙。保鏢、二黑不行,姚欣蕊不合適,韓燁沒那個能力,那……言歡眼睛一亮,猶豫了兩秒,拔腿便向東棟小跑而去。

  會議室門口的保鏢看到言歡一愣,馬上彎腰喊道,「言少!」

  言歡朝他們點了點頭,眨眨眼,抬手敲門,「咚咚」。

  門很快被保鏢從裡面打開。主位上的林蕭然一眼就看到了言歡,他微微蹙眉起身,全場瞬間寂靜。

  所有人都看向門口,隨即一驚,趕緊站起來,齊齊恭敬地垂眸叫到,「言少!」

  房裡坐的都是洪門的人,除了領文、黑子和老陳外,言歡都不熟。有些他見過幾次,有些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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