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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說話的功夫,道之已經拆了青玉髮髻,卷了縷頭髮在手中把玩——又黑又亮又柔順,手感只比小郊差一點哇。青玉則笑眯眯的任由道之擺弄。

  此情此景,道桓徹底放心了。他之前還擔憂青玉性子又傲又剛,萬一跟活潑可愛偶爾抽風的閨女處不好可怎麼辦。道桓不忘開口逗逗閨女,“你不是最愛靠著爹的麼?”

  “爹爹身上熱,青玉哥哥身上涼。”

  道之不知道的事實是:青玉曾給道桓的身體打入過多道生機,還送過不少仙丹。道桓雖與活人有些差距,但機體活力遠異於殭屍。他雖然並未完成煞氣入體的過程,卻也有體溫有表情,更需要吃喝拉撒——不然之前又何須招來兩隻小狐狸專門伺候?除了那顆魔種多少是個隱患之外,道桓稱得上是個修煉煞氣的活人。

  而青玉師兄弟四個卻是肉~體生機已盡,體內流轉的乃是靈力。打個比方,若是受傷,道桓的傷口會像活人那般癒合;而青玉師兄弟幾個卻只能用法術和靈氣修補傷處。

  道桓知道的可比他閨女多得多了,被道之這句話又勾起了另外一樁心事,便向青玉傳音道,“上回你和我的……怎麼樣了?”

  青玉坦然回信道:“跟當初估計的一樣。我體內元~精尚在,足夠生育四五次了。”若非當初青玉身死之時乃是童子之身,元~精亦會隨生機消散,不剩分毫。

  道桓真心滿足了,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此刻,道之小腦袋一路下滑,最後枕在了青玉腿上,“爹爹瘦,青玉哥哥……肥瘦相宜……無論捏著……摸著……枕著……坐著……騎著……都舒坦啊。”眼皮越眨越慢,之後就徹底睡著了。

  饒是青玉老臉皮厚也是一陣陣發燙。

  道桓瞠目,他知道他閨女跟人越親厚說話就越直白,但直白成這樣究竟是跟誰學了壞!

  晚間飯點,竇江師兄弟三個才齊齊出現,而小狐狸再向道之報導之時已是第二日清早了。道之送走青玉,道之抱著依舊有些昏昏欲睡的夏郊去找路柔說話。

  隔壁的小院子的大樹下,竇江與道桓兩個英俊大叔正坐在搖椅里乘涼。聽得路柔與道之的歡聲笑語,竇江先挑了話頭,“可是滿意了?”

  “還行。這府裡頭除了孔青燁,竟還有個真心待我閨女之人。”

  “你甭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瞞你說,我自醒來就覺著有些適應不來。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哥幾個轉眼就都有了‘心事’……”這心事不處理好,沒準哪天轉成心病。青玉與路柔都喜歡道之;路丹心心念念的卻是林訣。

  道桓十分坦然,“跟我媳婦打過一段時間交道,難有男人對她不動心思。如果不能改變,那最好還是努力去習慣。”

  竇江被說破心事,一時悵然,“說的是。”

  “自古,情之道最難琢磨,若你隨隨便便得其真味,讓我這活了萬年的小龍情何以堪?”

  竇江道桓二人循聲望去,正是黑龍敖周。

  隔壁正與路柔下棋閒聊的道之看清眼前人,立即綻放了個無敵燦爛的笑容,聲音都甜得要命,“狐狸哥哥。”

  狐王勞冰忙擺手道:“撒嬌可沒用,今兒你沒尾巴捏了。”

  道之不解,“為何?”抬眼仔細看去,登時大驚,“狐狸哥哥,你受傷了!?”勞冰臉上有道粉色傷疤,從左額頭到右下巴,貫穿整張面龐,不過卻並不顯得猙獰,而是妖異非凡。

  狐王故作傷心之態,“原來你從來都不正眼瞧我的臉啊。”

  道之急忙上前,拉了狐王的雙手解釋道,“我是不敢呀。看多了萬一把持不住可怎麼說?”

  “鬼丫頭,嘴倒是甜。”勞冰抬手在道之額頭輕點,“打見你頭一回,我就知道我狐族媚術對你根本沒用。”

  這兩人言談舉止十分自然全無半點曖昧之意,旁觀的路柔和夏郊竟也生不起一絲尷尬。

  看勞冰傷處便知他早無大礙,道之便問,“白促出的手?”

  勞冰輕嘆一聲,“不動手不知自己差得遠。”一抬手,身周閃現無數銀白細劍,瞬間組成深奧複雜的大陣。明知勞冰並無針對之意,但僅僅是劍身寒光偶爾一二照在小狐狸身上,便令夏家的這位天縱之才全身靈力運轉阻滯。

  道之瞧了片刻,恍然大悟,“這些都是……狐狸毛?”

  勞冰甩了甩禿了大半的尾巴,“少了四成。若不是白神君心存顧忌,你今天可見不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出宮了……---------------我家老爺子中風了,現在恢復得相當不錯,不然我也沒心思碼字娛人娛己。這陣子琢磨了個新文,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平坑再坑人吧。

  ☆、辦證成親準備時

  按照道之心中的“投緣排行榜”來看,路柔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勞冰穩居第二,不管青玉情不情願,他都只好排名第三。知道勞冰受傷,道之真心擔憂,盯著狐王臉上的傷疤道,“怎麼能拿臉擋刀呢?”

  “砍哪兒不是砍呢?”勞冰更在意此戰之後自己戰力大損這一事實,“不過,敖兄與我吃了點兒虧,白神君也不好受就是了。”

  勞冰是軍師,敖周為猛將,本來是兩人搭配,諸事皆備,就可惜白促文韜武略樣樣來得,乃是真神中唯一一位全能型選手。白促先用座玄奧無比的大陣困住敖周——龍族天生不擅長演算,陣法恰是短板;然後和勞冰單挑——狐族的武力可是出了名的不怎麼樣。若不是敖、勞二人皆拼著境界跌落的危險,敖周憑蠻力破陣,勞冰以本命法寶受損為代價硬頂住了白促的進攻,拖延到敖周趕來,二人合力才逼退了白促。

  道之奇道:“照這麼說,白促比你跟黑龍哥哥加一塊兒還厲害,怎麼這麼輕易的就退去了呢?”

  勞冰長眉一挑,“你總知道玄天派祖師是什麼樣的大能吧?創世神級別的傳承,白促神魂肉~體全處在全盛狀態都很可能接不下來。敖兄與我湊在一處便能傷著他,因此但凡有一丁點兒危險在,白促就絕不肯冒險。”

  道之理解了:我方實力不足,但有足夠的本事周旋。

  黑龍與白狐在王府住了兩天,便要告辭。真神這個階位修煉起來動靜很大,至少不是王府現有陣法能遮掩得了。

  臨走時,勞冰笑眯眯道,“等你成親時,我們帶著禮物再來啊。”

  道之拉著勞冰的袖子撒嬌,“那成親之前就不來啦?狐狸哥哥,我會想你的……”想死你的禿尾巴……勞冰很是開心,眼角眉梢媚態盡顯,“好呀好呀。那我常來,你可不能嫌我煩。”

  青玉在一邊聽得好生糾結:努力討好這麼久,道之都沒這般親熱又隨意的跟我說話。

  路柔一向善解人意,眼見大師兄眉頭微蹙似有不平之意,抬手輕拍在青玉肩上,“路遙知馬力,大師兄莫急。”

  此言一出,青玉驟然醒悟,輕嘆一聲,“我這心魔總是在沒甚防備時發作,若非師弟又要出錯。”言畢,全力驅動體內靈力,彈指之間心緒平復,又能以平常心笑看勞冰與道之拉拉扯扯說說笑笑。

  說起討論婚禮細節,青玉和道之都得靠邊站——道桓一封信送至玄天山門,老掌門孔燕雲竟為大徒弟婚事而專門回京。孔燕雲沒回他自己的燕王府,而是和徒弟們住在一起,更方便跟親家商量婚事。

  燕王歸來的消息傳出,寧王府剛清淨沒幾天便又恢復到了賓客盈門的熱鬧景象。尤其是前來遞帖子拜訪的多是與老掌門和青玉親厚的宗室,大部分還與道桓有舊,道之不能不見,白天陪吃陪喝陪笑陪聊,晚上還得陪青玉睡覺。連續五天下來,青玉每晚奮力搬運精純靈氣都攔不住道之瘦上了一小圈兒。

  青玉心疼壞了,揪了小師弟——有丹王之稱的路丹前來。

  路丹捏捏道之手腕,又摸摸道之額頭,最後拿了個晶瑩剔透的小玉瓶出來,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你喜歡什麼口味?水果味兒多數都有,你要是非要火腿味兒的——我得回去專門給你煉一爐。”

  道之撲哧笑出聲來,“荔枝的有嗎,桃子也行。”

  路丹從玉瓶里揀出兩粒辱白色丹丸彈進桌上茶盞里,丹藥遇水即溶,道之接過來喝了一口:好麼,根本就是一碗香甜荔枝水,哪裡吃得出半點藥味兒。

  路丹看道之喝完“藥汁”,神色依舊淡淡,“道之天生略有不足,多留心些便並不妨事。只是大師兄也知,丹藥之道救得了身卻改不得命。”

  青玉,甚至蹲在道之腿邊的小郊聞言都是一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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