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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陳悠然,是在Z市的一個娛樂場所。
Z市這種地方，一向魚龍混雜,娛樂場所更是亂到了極致。
周衍之並不喜歡這等場合，以他的身份,也沒必要來這種地方談生意。
這次來,也不過是給某個地頭蛇面子。
地頭蛇項正，Z市本地人，早些年就集結一幫小弟到HK討生活，後來改革開放來臨，項正第一時間回到了Z市，利用自己的天然優勢，分到了一塊小蛋糕，之後就一路順風順水。
項正這個人，很會做人，雖然自身屬性為灰色的，但是他能跟上面下面的關係都搞好，不會讓父母官為難，也不會讓自己的小弟們沒飯吃。
而且，項正心裡也清楚的很，小打小鬧沒問題，如果他真的觸及了底線，那麼他一定會成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所以，項正很注意讓自己成為正面的奉公守法的企業代表，為Z市貢獻稅收，受政府庇佑。
也正是這麼知情知趣，所以不管是體制內還是黑色地帶，都看項正還算順眼。
這次周衍之的這個項目，正巧跟項正有關。
項正就更知情知趣了，不等周衍之去找他，他就自己不遺餘力地搭了把手，讓周衍之的事情順順利利的。
事後，項正也放低姿態，只說是請周衍之一起喝個酒，聊聊，當然，周衍之沒空的話就算了。
周衍之也不是聖人，即便是他做生意不需要八面玲瓏，但有的時候，該給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他倒是可以毫無顧忌地下項正的面子，可是以後，誰還敢再跟他做生意?
項正前前後後可都沒錯，也沒有咄咄逼人，很軟和的態度，已經表現出了他最大的誠意了。
所以周衍之即便是不太喜歡，依舊答應了跟項正見一面。
至於項正把見面地點選在了這娛樂場所，周衍之也沒有退縮，這種地方，剛巧能在他想離開的時候，給他足夠的藉口離開。
周衍之到門口的時候，項正已經在這兒等著了，熱情地迎接。
這一塊兒誰不認識項正?
可還真沒見過項正這麼鄭重其事地迎接一個人，還是個年輕人，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去看，猜測被項正這般鄭重對待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周衍之面色如常地跟著項正走了進去。
他的步伐並不快，很自然，也給足了項正面子。
他在外一向不喝酒，項正當然知道，也就不勉強，給周衍之泡了茶。
在娛樂場所的包廂里弄茶，不倫不類，不過也正貼合了項正的性格，低姿態卻並不太諂媚，周衍之倒是不排斥。
喝了一會兒茶，周衍之去了趟衛生間。
就是在衛生間，他碰見了有意思的事兒。
“劉總，你這樣可就不太地道了。那一千萬對你來說是毛毛雨，可卻讓我們難做的很。距離咱們的還款期限都過去倆月了，劉總你要是還不還款的話，我也沒話說了。”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音色很好，這聲音去唱歌的話，絕對好聽。只可惜後來聽到了這人唱歌時，周衍之完全相信了那句話，暴殄天物，這麼好的嗓子，結果卻是個五音不全的!
一座山一樣的劉總，緊緊地皺著眉頭：“不是說再延遲三個月的嗎?”
年輕人笑了笑：“抱歉，老闆說你老婆值不了這個價。若是你那對雙胞胎繼女麼，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哎哎，別瞪我，我只是傳話。還有啊劉總，鮮花被咬上一口之後，可就不是鮮花了。你肚子裡的盤算，我們老闆都知道。反正要送人，自己先嘗嘗鮮?呵呵，勸你最好別有這種想法，免得到時候賠了老婆繼女，事兒還辦不成。”
劉總額頭上的冷汗下來了，“我——”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劉總，我也只是傳話而已，你要是不願意呢，也行，我就如實回去跟老闆說。大不了被老闆扣一頂無能的帽子，別的也沒啥事兒，該做的我都做了，事與願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年輕人微笑著拍了拍劉總的肩膀，“劉總自己考慮看看。”
說完這些話，年輕人就要走，劉總卻忽然叫住了年輕人，“陳老弟!”
年輕人微笑著站住，目光平靜地看著劉總。
年輕人挺拔瘦削的身體，如一棵松。只可惜，卻是一棵從垃圾桶里長出來，汲取了垃圾的養分，渾身漆黑毫無風骨的松!
劉總咬咬牙：“陳老弟，劉哥這真是走投無路了。家裡那對雙胞胎，不是劉哥不願意給，是那黃臉婆說了，要是敢動雙胞胎姐妹，就要跟我拼命。你也知道，黃臉婆手裡多的是我的東西，萬一被她捅出去了，我真是必死無疑啊。”
年輕人微微挑眉，“所以?”
劉總深吸口氣，“陳老弟，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江湖救急對你來說不是大事兒，老哥也只好求求你，幫老哥一把!”
年輕人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笑道：“劉總，你知道我的規矩。”
“知道知道，只要能幫老哥過了這個坎兒，一切都好說。”劉總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年輕人微笑了起來，笑容很淺，眼中更是毫無笑意，不過他說話的聲音卻很溫和，沒有任何殺傷力。
“行，等我的消息。希望下次再見劉總時，不用追來衛生間這地方堵人。”
Z市這種地方，一向魚龍混雜,娛樂場所更是亂到了極致。
周衍之並不喜歡這等場合，以他的身份,也沒必要來這種地方談生意。
這次來,也不過是給某個地頭蛇面子。
地頭蛇項正，Z市本地人，早些年就集結一幫小弟到HK討生活，後來改革開放來臨，項正第一時間回到了Z市，利用自己的天然優勢，分到了一塊小蛋糕，之後就一路順風順水。
項正這個人，很會做人，雖然自身屬性為灰色的，但是他能跟上面下面的關係都搞好，不會讓父母官為難，也不會讓自己的小弟們沒飯吃。
而且，項正心裡也清楚的很，小打小鬧沒問題，如果他真的觸及了底線，那麼他一定會成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所以，項正很注意讓自己成為正面的奉公守法的企業代表，為Z市貢獻稅收，受政府庇佑。
也正是這麼知情知趣，所以不管是體制內還是黑色地帶，都看項正還算順眼。
這次周衍之的這個項目，正巧跟項正有關。
項正就更知情知趣了，不等周衍之去找他，他就自己不遺餘力地搭了把手，讓周衍之的事情順順利利的。
事後，項正也放低姿態，只說是請周衍之一起喝個酒，聊聊，當然，周衍之沒空的話就算了。
周衍之也不是聖人，即便是他做生意不需要八面玲瓏，但有的時候，該給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他倒是可以毫無顧忌地下項正的面子，可是以後，誰還敢再跟他做生意?
項正前前後後可都沒錯，也沒有咄咄逼人，很軟和的態度，已經表現出了他最大的誠意了。
所以周衍之即便是不太喜歡，依舊答應了跟項正見一面。
至於項正把見面地點選在了這娛樂場所，周衍之也沒有退縮，這種地方，剛巧能在他想離開的時候，給他足夠的藉口離開。
周衍之到門口的時候，項正已經在這兒等著了，熱情地迎接。
這一塊兒誰不認識項正?
可還真沒見過項正這麼鄭重其事地迎接一個人，還是個年輕人，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去看，猜測被項正這般鄭重對待的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周衍之面色如常地跟著項正走了進去。
他的步伐並不快，很自然，也給足了項正面子。
他在外一向不喝酒，項正當然知道，也就不勉強，給周衍之泡了茶。
在娛樂場所的包廂里弄茶，不倫不類，不過也正貼合了項正的性格，低姿態卻並不太諂媚，周衍之倒是不排斥。
喝了一會兒茶，周衍之去了趟衛生間。
就是在衛生間，他碰見了有意思的事兒。
“劉總，你這樣可就不太地道了。那一千萬對你來說是毛毛雨，可卻讓我們難做的很。距離咱們的還款期限都過去倆月了，劉總你要是還不還款的話，我也沒話說了。”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音色很好，這聲音去唱歌的話，絕對好聽。只可惜後來聽到了這人唱歌時，周衍之完全相信了那句話，暴殄天物，這麼好的嗓子，結果卻是個五音不全的!
一座山一樣的劉總，緊緊地皺著眉頭：“不是說再延遲三個月的嗎?”
年輕人笑了笑：“抱歉，老闆說你老婆值不了這個價。若是你那對雙胞胎繼女麼，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哎哎，別瞪我，我只是傳話。還有啊劉總，鮮花被咬上一口之後，可就不是鮮花了。你肚子裡的盤算，我們老闆都知道。反正要送人，自己先嘗嘗鮮?呵呵，勸你最好別有這種想法，免得到時候賠了老婆繼女，事兒還辦不成。”
劉總額頭上的冷汗下來了，“我——”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劉總，我也只是傳話而已，你要是不願意呢，也行，我就如實回去跟老闆說。大不了被老闆扣一頂無能的帽子，別的也沒啥事兒，該做的我都做了，事與願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年輕人微笑著拍了拍劉總的肩膀，“劉總自己考慮看看。”
說完這些話，年輕人就要走，劉總卻忽然叫住了年輕人，“陳老弟!”
年輕人微笑著站住，目光平靜地看著劉總。
年輕人挺拔瘦削的身體，如一棵松。只可惜，卻是一棵從垃圾桶里長出來，汲取了垃圾的養分，渾身漆黑毫無風骨的松!
劉總咬咬牙：“陳老弟，劉哥這真是走投無路了。家裡那對雙胞胎，不是劉哥不願意給，是那黃臉婆說了，要是敢動雙胞胎姐妹，就要跟我拼命。你也知道，黃臉婆手裡多的是我的東西，萬一被她捅出去了，我真是必死無疑啊。”
年輕人微微挑眉，“所以?”
劉總深吸口氣，“陳老弟，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江湖救急對你來說不是大事兒，老哥也只好求求你，幫老哥一把!”
年輕人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笑道：“劉總，你知道我的規矩。”
“知道知道，只要能幫老哥過了這個坎兒，一切都好說。”劉總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年輕人微笑了起來，笑容很淺，眼中更是毫無笑意，不過他說話的聲音卻很溫和，沒有任何殺傷力。
“行，等我的消息。希望下次再見劉總時，不用追來衛生間這地方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