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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迷信,”羅蘭表示同意,“但是如果我告訴你謎語的預示總是很準,你肯定會驚訝的。比如說,聽聽這個謎語,布萊因:祖母與穀倉有什麼不一樣?”

  “這條謎語很老了。而且也沒什麼意思,”布萊因回答,但他聽上去很開心,終於又有謎題可以解了。“一個是血親,另一個是糧倉①『註:這則謎語利用的是語音的巧合,血親(born kin)與糧倉(corn-bin)正好是輔音互調。』。語音巧合而已。另一則相似的謎語,在紐約領地的人里相當流行:貓和複雜句之間有什麼不一樣?”

  傑克脫口而出。“我們的英語老師這學期剛剛跟我們說過:貓的爪尖是指甲,複雜句的末尾是句號②『註:原文是“A cat has claws at the end of its paws,and a complex sentence has a pause at the end of its clause”。仍然利用的是關鍵單詞的輔音互調。』。”

  “沒錯。”布萊因回答。“又舊又蠢的謎語。”

  “這次我站在你這邊了,老兄弟布萊因。”埃蒂說。

  “再多說一些你們薊犁的猜謎節,斯蒂文之子羅蘭。我覺得挺有意思。”

  “翻土節與滿土節的中午,約摸十六個到三十個猜謎選手會聚集在祖先之堂。祖先之堂為猜謎競賽專門開放,這也是一年中惟一允許平民階層——商人、農民、牧民等等——進入祖先之堂的時間,所以那天他們全都蜂擁而來。”

  槍俠的眼神變得氤氳遙遠,傑克模模糊糊記得曾經看過這副表情,當時羅蘭對他講起他和他的朋友,庫斯伯特和傑米,如何偷偷潛進祖先之堂偷看某種祭祀舞蹈。傑克和羅蘭當時正在追蹤沃特,羅蘭告訴他這一切時他們正在山中跋涉。

  馬藤坐在我的母親和父親一旁,羅蘭當時說。在那麼高的地方,我一眼就能認出他們——母親和馬藤跳了一支舞,他們慢慢地旋轉著,其他人都退到一邊,當舞曲結束時,那些人都鼓掌叫好。槍俠們都沒有鼓掌……

  傑克好奇地注視著羅蘭,心中暗自驚訝這個陌生、疏離的人到底來自哪裡……以及為什麼來。

  “地板中央放著一個大桶,”羅蘭繼續說道,“每個猜謎選手都會把一卷寫有謎語的樹皮扔進桶里。有些謎語很老,都是他們聽長者說的——有些甚至是從書上看來的——但是大多都是為了競賽專門創作的。會有三個裁判,其中總有一個槍俠。這些謎語先會被一個一個大聲朗讀出來,只有裁判一致覺得公平才會被接受。”

  “對。謎語必須公平。”布萊因附和。

  “然後他們就開始猜謎,”槍俠說。他的思緒又飄回到自己與坐在對面、滿身傷痕的男孩同樣年紀的歲月,嘴角泛起一朵笑浪。“他們連猜幾小時,不知疲倦。所有人都在祖先之堂中央排成一隊,隊伍的位置由各人抽籤決定。而且因為排在隊尾比排在前面要有利許多,每個人都希望抽到後面,儘管贏家必須至少正確回答一則謎語。”

  “當然。”

  “每個男人、女人——薊犁有些最好的猜謎選手是女人——走近木桶,從裡面抽出一則謎語然後遞給主裁判。主裁判來問,如果謎語在三分鐘的沙漏漏光以後還沒被解開,選手就必須離開隊伍。”

  “那麼問下一個選手的是不是同樣那則謎語呢?”

  “是的。”

  “那麼那個人就有額外思考的時間了。”

  “是的。”

  “我明白了。聽起來很炫嘛。”

  羅蘭眉頭一皺。“炫?”

  “他意思是說很有趣。”蘇珊娜平靜地回答。

  羅蘭聳聳肩。“我猜旁觀者一定覺得有趣,但是那些選手可是相當認真。有時候比賽結束、頒發完獎品之後還會發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的都有。”

  “什麼獎品?”

  “領地里最大的白鵝。而且每年我的老師柯特總是能把白鵝抱回家。”

  “他一定是個猜謎能手,”布萊因的話音里充滿敬意。“我希望他在這裡。”

  這回我們倆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羅蘭暗想。

  “現在聽聽我的提議。”羅蘭說。

  “洗耳恭聽。薊犁的羅蘭。”

  “就讓下面幾個小時變成我們的猜謎節。不是由你出謎,因為你想聽到的是新謎語,而不是重複成千上萬你早知道的謎語——”

  “沒錯。”

  “反正大多數我們也解不開,”羅蘭繼續說。“我肯定你那些謎語如果從木桶里被抽出來,肯定連柯特都會被蒙住。”這點他並沒有把握,但是剛剛用拳頭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該伸出手臂了。

  “當然。”布萊因表示同意。

  “我建議這次的獎品不再是頭大白鵝,而換成我們四個的性命,”羅蘭說。“一路上由我們出謎語,布萊因。如果當我們到達托皮卡時,你能解開我們出的所有謎語,你就執行原來的計劃,把我們全殺了。這就是你的大白鵝。但是如果我們難倒了你——就是說如果你不能解開任何一則傑克的謎語書上或者我們四個腦袋裡出來的謎語——你就必須帶我們去托皮卡然後把我們放了。那將會是我們的大白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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