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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忽必烈輕輕地笑了,姚先生果真是大智大慧,一切都如他所料。

  天越來越亮,碧藍的天空,一輪火紅的秋陽徐徐升起。忽必烈張開臂膀,深深地呼吸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氣,再過一陣子,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在詩霖的名字前冠上他的姓氏了。

  別說,蒙哥還真那麼三拳兩腳,才兩天,就鼓動起其他王子和王妃,輪番向四王妃轟炸,訴說娶進察必又有多大的益處。四王妃去了一趟君府,不僅沒爭上風,反而碰了一鼻子的灰,氣沒出去,把說情的人一個個罵了回來,直到蒙哥親自出馬。

  娘倆關在房中說了半天,門開的時候,四王妃拉著個臉,不情不願地讓擁仆喊來忽必烈,說這門親事她允了。

  聽完蒙哥一番深情敘說,她可比蒙哥看的透。雖說忽必烈是賣了大人情給蒙哥,其實也是他變相的示威,證明他已經有獨當一面,獨樹一幟的本領和準備,她不想窩闊台與托雷的慘劇在她的兒子們之間上演,牙一咬,罷了,不就娶個親嗎,為了大局,她忍下了。

  忽必烈也沒欣喜若狂,規規矩矩地讓縱觀準備彩禮,請來大都知府童報國做媒人,正式區君府求親。

  四王府與飛天堡的聯姻一事總算塵埃落定,這在大都中傳為一段佳話,強強聯手呀,多讓人羨慕。

  大婚之日定在來年的春天。

  、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君詩霖手捧手爐,披著件火紅的狐裘,坐在君府暖閣中與忽必烈吃糖炒栗子。栗子有點燙,她撅起嘴,直呼呼,忽必烈輕笑,拉她坐在膝上,讓她不要動,捏起栗子,一顆顆剝開,吹溫了才塞進她的小嘴中。

  詩霖像只等著捕食的小鳥,張開了嘴,櫻唇粉紅,小臉如玉,看的忽必烈心神一顫,四顧無人看向這邊,轉過身子,讓闊背遮住外面的視線,低下頭,這次,他塞進口中的不是栗子,而是他的舌頭。

  詩霖還不懂親吻,但只要是烈哥哥所做的事,她總是乖乖依從,烈哥哥的舌頭雖然沒有栗子那麼香,但另有一番味道,讓她的小臉脹的通紅。

  “察必,”忽必烈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小嘴,詩霖伏在他懷中,大口大口地呼吸,忽必烈輕笑,以指腹撫摸著她的櫻唇,“這裡只有烈哥哥碰,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詩霖長睫毛撲閃了幾下,一臉當然的神情,“我知道呀!娘親講過了,察必只能給烈哥哥抱,烈哥哥親,以後烈哥哥的孩子只能是察必生,如果其他女人想搶烈哥哥,一腳把她們踢遠了。”

  忽必烈忍俊不禁,姐姐這個老師可是什麼都教呀!

  “嗯,對,察必是烈哥哥一個人的,烈哥哥也是察必一個人的。”他溫柔地抱緊她,“察必,你知道,再過幾月,我們就要成親了嗎?”

  成親呀,她將成為他七歲的小新娘,這是多麼甜蜜的一件事。

  詩霖害羞地低下頭,手爐在手中轉來轉去,喃喃道:“祖母和爹娘都和察必說過了,府中也在為察必置辦嫁衣和首飾。”

  “那察必知道成親是怎麼一回事嗎?”忽必烈埋頭細軟的髮絲間,聲音低啞。

  “成親就是和從前一樣,bB S。JOOYOO.Ne T與烈哥哥住在一個院中,睡一張床,在一個浴桶中洗澡。”

  “天,”忽必烈臉一下通紅,輕抽了口涼氣,有點羞窘,“誰……告訴你這些的?”

  詩霖大眼眨了眨,“察必自己想的呀,娘親說結了婚,察必就要回到四王府中,難道不是像從前我們一起……”

  忽必烈緊張地捂住詩霖的小嘴巴,壓低了音量,“對,對,但這是我和詩霖之間的事,不可以說給別人聽的。”他好怕影響詩霖的閨譽,雖說他們快成親了,但那時他們還沒名份,就裸袒相見,總歸不太好吧!

  “現在沒別人在,也不能說嗎?”

  隔牆有耳呀,小笨蛋,忽必烈寵溺地揉揉她的捲髮,“這話等我們成親後再說,好嗎?”

  詩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暖閣外,捧著隆起的小腹急急來尋女兒的林妹妹驚訝地吐了下舌頭,悄悄地後退,一雙長臂適時地環住她的腰,把她帶進問溫暖的懷中,她抬頭,對上君問天含笑的雙眸。“老公,快讓你家女兒出嫁吧,越快越好。”

  君問天體貼地替她拉緊斗篷,“為什麼?”

  林妹妹嘆了一聲,“女大不中留呀!”都一張床,一個浴盆了,詩霖這個娃娃新娘,可真是早熟。

  君問天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女大不中留,這說法恰當嗎?詩霖可才六歲呀!

  暖閣中耳鬢廝磨的忽必烈和詩霖,直到天近黑,寒氣加重時才走了出來,忽必烈一看到暖閣外多出來的兩行腳印,一張俊臉刷地紅如烤蝦。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糙原上,糙長鶯飛,駿馬奔馳。

  飛天堡張燈結彩,鼓樂陣陣,忽必烈身著火紅的喜服,激動的站在廳門外,詩霖由君問天與林妹妹一人一手的相扶著走到他的面前,那一刻,他不禁淚眼滿眶。

  詩霖是那麼的小,喜服雖說是量身定做,但穿在她身上,仍顯寬大,鳳冠太沉,她不舒服的直搖頭,喜帕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她的烈哥哥,一直追問烈哥哥在哪裡呢?

  忽必烈搶前一步,他沒有像別的新郎那樣,等著喜娘為他們之間系上喜帶,慢慢牽著上花轎,不,他的新娘太年少,一不捨得他們之間有任何的距離,他一把抱起她,在眾目睽睽只下,把她緊緊摟在懷中,詩霖在貼上他的胸懷那時,咯咯的笑了。

  甜美的笑聲,讓傷感的君問天和林妹妹會意一笑,從此後,他們的女兒成了另一個男人的責任。他是如此珍愛她,急切地在她七歲時就把她娶回家,為了她,甚至放棄了自己快要成功的壯業,他們怎麼會不放心呢?

  “烈哥哥……”詩霖的喜帕已被取下,她從花轎已移坐到馬車中,馬車在糙原上行駛著,目的地是美麗的弘吉刺族部落,在那裡,詩霖將要以察必郡主的身份,與忽必烈再舉行一次蒙古式的婚禮。

  忽必烈疼惜地替詩霖取下頭上的鳳冠,今天詩霖開了臉,化了妝,小臉象朵花似的,無比嬌艷,“以後當著別人的面不叫烈哥哥,要叫夫君,烈哥哥只可以在臥房中叫。”

  “那烈哥哥叫察必什麼?”

  “王妃,或者是娘子,察必,你是烈哥哥的正妻。”

  “烈哥哥還有副妻嗎?”詩霖好奇地問。

  “沒有,你是烈哥哥一生摯愛的女人。”他特意把一個七歲的孩子稱作女人,以示鄭重。

  “嗯,烈哥哥,你也是察必的正夫。”察必回以同樣的鄭重。

  忽必烈哈哈大需愛,捏捏小粉頰,察必越來越像姐姐了,他的人生想必以後將不會寂寞。

  馬車在糙原上疾馳,飛天堡慢慢遠了。從弘吉刺族成親回大都後,他將要帶著詩霖去漠南的軍營,準備攻打南宋。

  “察必,隨烈哥哥去漠南好嗎?”馬上顛簸得很,詩霖有些發困,今天一天的儀式又多,她趴在他懷中,清眸微閉。“好呀,烈哥哥在哪,察必就在哪……”她語意清晰地說完,就沉入了夢鄉。

  【annatasia手打】

  忽必烈摟住她,窩心的笑了。

  察必雖年幼,但說到一定會做到,他相信。在紛亂的時代,身邊有一朵知心的解語花相伴,人生何憾?

  車輪滾滾,轉瞬就沒入茫茫的糙原之中,遠方,等待他們的又將是新的一個篇章。

  陸可兒大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如別人的。

  一群孩子站在山腳下,有人指著山崖,說上面那一簇花開的正好,她拼命地瞪大了眼,眼前始終是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什麼也看不清楚。夥伴們一鬨而散,有人去追蜻蜓,有人去摘花,有人在做遊戲,只有她痴痴地站在崖下仍在看。

  次數多了,夥伴們發覺可兒的眼睛是沒有焦距的,瞳孔四散,說死人才會那樣,而且眼中還長了白糊糊的一團,像鬼,大家圍著可兒一起大聲地嘲笑,她牽牽嘴角,也跟著呵呵的笑。

  可兒不僅眼睛不好,還有點傻,夥伴們都這樣說。總欺負一個傻子是沒良心的,還是一個長的很清秀的乖巧傻子,夥伴們鬧了幾次,很沒趣,就作烏煙散去,不過,再也不和可兒玩了。

  可兒覺得自己不傻,只是反應慢了一點,可能和她安靜的性子有關,不願意爭搶,不喜喧鬧,但她心中什麼都清清楚楚。

  沒人和她玩,她就一個人靜靜地呆著。她很喜歡這個小山村,有山泉,有花香,還有鳥叫,她閉上眼,就可以聽到大自然中的一切聲響,山村裡的人也純樸,有時她走岔了山路,總有人喊住她,把她帶回原來的大道,催促著她早點回家。

  她的家住在一個山坡上,爹娘和當地的人不太一樣,家境和山民們也有所不同,村裡的人很尊重爹爹,有事總愛和爹爹商量。爹爹愛穿一件青色的長衫,有事沒事總撥弄一把算盤,可兒聽見村裡的人悄聲議論,說陸先生的算盤精著呢,是個人才,在這山村里真是委屈了。

  可兒有一個姐姐,長她六歲,去年嫁到山外面的一個鎮上,那家是開布莊的,一進門,姐姐就成了布莊的帳房,因為姐姐有爹爹的傳授,同樣精明,同樣會打一手好算盤。

  可兒眼睛不好,人又不靈巧,爹爹什麼也不教她。娘親說著孩子真像是外面撿的,怎麼就不像陸家人呢。爹爹說是家中突發事故,你那是懷著孕,影響到腹中的孩子,生下來就這樣了。

  這時,娘親就會嘆氣,誰不敢想像從前的榮華富貴,與現在比,簡直是天與地呀!

  爹爹突地放下手中的算盤,冷硬地說,這仇不報,我永不瞑目。

  怎麼報呀,現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娘親幽幽地問。

  會有辦法的。爹爹的回答斬釘截鐵。

  可兒聽不懂這些,她從記憶起就住在這小山村里,她的從前就在這清泉與山花間,她也渴望她的以後還是在這裡。

  十二歲那年的初夏,山上的野薔薇開得正盛時,家裡來了幾個客人,和爹爹關在房間中說了半天的話,爹爹送客人走後,一回到家中就大聲催促娘親收拾行李,說明天會大都。爹爹不知是激動還是喜悅,聲音顫慄著。

  陸夫人不敢確定地立在原地,一直問:“夫君,這是真的嗎,真的嗎?”

  “真的,老天終於開眼了,我們可以東山再起,這一次,我定讓那姓韓的生不如死。”陸掌柜咬牙切齒地舉起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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