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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哥哥……”浴室內有點暗,詩霖看不到忽必烈的身影,聲音不禁顫抖著,破口而出的哭喊就在嘴邊徘徊。

  忽必烈怕嚇著他啊,忙探出頭應聲,“詩霖,烈哥哥在這,乖,把門掩上。”他用很柔很柔地語氣說道。院中雖然侍候的傭僕眾多,但有些事希望是親力親為,比如淋浴。

  詩霖聽話地掩上門,顛顛地跑到木桶邊,大眼滴溜溜轉著,小手不住地撥弄著水,“烈哥哥,你在澡澡呀!”忽必烈笑握住她,小手冰涼,心中直怨這些傭僕真是太不稱職了,這秋天的早晨對涼呀,詩霖只著一件中衣,該多涼啊!

  仿佛要印證他的話,詩霖突地連打了幾個秀氣的小噴嚏,眼睛直眨,對著忽必烈直發愣。

  忽必烈都沒作二想,一把抱起詩霖,把小小的身子浸在了溫暖的熱水中。

  “暖和,暖和!”詩霖直樂,小手拍著他光裸的胸膛,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濕濕的衣衫,撅起嘴,“詩霖也要脫!烈哥哥幫詩霖脫。”

  忽必烈一下子僵住,感到心底里蘇麻麻、軟軟的,渾身肌肉緊繃著,呼吸突地加重,他惶恐地把詩霖推得離自己遠遠的。

  詩霖不懂他的異樣,奮力扯著濕濕的衣衫,小鼻子急得直聳。

  “烈哥哥,幫幫詩霖呀!”小人兒蹭進他的懷中。

  忽必烈突然不敢碰詩霖了,他第一次強烈地感到男女如此有別,也第一次察覺到身體有了異樣的變化。

  小內衫別詩霖扯呀扯的,腋中的結扣自動解開了,詩霖得意地笑著,把衣衫扯下,小小的光滑的不著寸縷的如白玉般身子投進了忽必烈的懷中,小手興奮地直拍水。

  肉體與肉體的驀然接觸,對於一個正在發育中的少年,簡直是致命的誘惑,即使對方還是一個會流口水的小女娃娃。

  一滴猩紅在水面上,如梅花般燦爛散開。

  詩霖驚嚇得抬起頭,看到忽必烈鼻子上淌下兩管血流。“烈哥哥,你……流血嘍!”詩霖慌地用小手去堵,大BBS.JO OYOO。NEt大的眸中涌滿了淚水。

  小手很快就被鼻血染紅了。

  “沒關係,沒關係。”忽必烈羞窘的閉了閉眼,捧起一掌的水,清洗掉鼻子中的血跡,又從一邊暖著的水壺中加了些熱水進桶,把詩霖按進心中,防止她著涼。

  很慶幸詩霖年幼,不然他真的不知如何面對這難堪的場面。

  “烈哥哥,詩霖呼呼……就不痛了。”詩霖嘟起小嘴,湊到忽必烈的鼻間,柔柔的吹著,粉嫩的唇瓣就貼在他的唇齒間,忽必烈心中一燥熱,突地抱緊了詩霖,滾燙的唇貼上了詩霖的。

  詩霖瞪大眼,小手豎在空中,不知烈哥哥怎麼了,但過了一會,她也乖巧地抱緊了忽必烈。

  烈哥哥的身子好暖,心跳得好快哦!

  “詩霖,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分開,好嗎?”明知她太小,什麼都不懂,可還是開口問道,就像是一個神聖的程序,從開始時就不敢有一絲怠慢。

  “詩霖可不可以和爹爹、仕林、娘親一起呢?”詩霖揚起小臉問。

  忽必烈咽了咽口水,他們已經同床共枕,已經彼此裸裎相見,真正的夫妻們之間所做的一切,他們都已做過,詩霖當然要和他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烈哥哥會比你爹爹、娘親還有仕林還要疼你,會保護你、照顧你,你想和烈哥哥分開嗎?”他狡猾地反問道。

  詩霖皺了皺眉頭,娘親還在睡著,爹爹和仕林也不見了,現在只有烈哥哥對她好。小孩子家只懂眼前利益,沒有長遠眼光,也不懂少年現在苛求的是她一輩子的承諾,她想了想,點下頭,“嗯,詩霖和烈哥哥永遠一起,烈哥哥保護詩霖,詩霖疼烈哥哥。”

  她不是只貪圖享受,不圖回報的人。

  忽必烈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突地一松,緩緩落在實處,狂喜得俊眸中都泛出了濕意,心疼地把詩霖抱得緊緊的,現在,他不會再覺得不合禮儀,違背常理,詩霖註定是他的,他們就該這樣相依相偎。

  小院的傭僕們覺得今兒小王子這澡洗得可真夠久,足足一個時辰才見小王子走了出來,寬大的袍衫中裹著一個只露出兩眼的小人兒,傭僕們嚇得眼珠落了一地。

  這還是小動作啦,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忽必烈喚過小院中的主管,拿出自己的體己銀子,讓他去市集上買兩個手腳麻利的丫頭回來,順便再買些花木的種子和藥糙的根精,詩霖不愛玩別的,就喜歡種花植糙,搞些小玩意。然後吩咐院中的所有傭僕今天不做事,把院中的鋪著的青磚全部掰開,雕塑和奇石也移走,那些為擺設的花架靠牆,土地深挖,整成一塊塊珪,具體要幹嘛,聽小姐的。

  傭僕們抬首仰望著藍天,這秋高氣慡的,溫度不冷不熱,小王子怎麼說胡話了?這是王府,可不是荒山野郊啊,這院中的布置,可是死去的拖累王爺親自設計的,幾位王子都一視同仁。這樣做,好嗎?

  眾人質疑地看向忽必烈,忽必烈把詩霖抱坐在膝上,正在共進早膳,那份細心和溫柔,傭僕們看在眼裡,嘆了一聲,現在沒問題了。

  從今往後,這小院中要多一位小主子了。

  四王妃心裡記掛著府中多了一張嘴的事,用畢早膳,讓貼身的丫頭fèng了個布偶,提了包點心,再挑了幾顆果子,就直奔忽必烈的院中。

  一進院門,她吃驚地拎起裙擺,不知腳該往哪站,滿園的泥土和磚塊,傭僕們汗如雨下,忙得正熱火朝天。

  “這……這是要幹嘛?”四王妃深呼吸一口,問道。

  主管拭拭身中的泥土,迎上前,“王妃,小的們按照小王子的吩咐,在整田地,冬天凍凍實,開了春就要種糙種果樹,也種蔬菜。”

  四王妃眉結一擰,“王府現在揭不開鍋了嗎?還需要親自種這些?”

  “呵,小王子這是樂趣,與別的無關。王妃,你順著牆角進來,那邊沒有泥。”主管謙恭地在前面引領著。四王妃眼尖地發現傭僕間多了兩個身著布衣的粗壯女子,“她們是哪來的?”

  “這兩位是小的剛從集市上買來的,專門侍候君小姐。”

  四王妃臉上有些沉不住,端著張寒面,倨傲地走進廂房,詩霖正趴在桌上看花的種子,神情非常專注,連人進來都沒注意。

  四王妃上上下下打量著詩霖,無由地不喜歡這孩子。那一頭捲髮看著就像個異類,這孩子的娘親自己在哲別大婚那天,遠遠地見過,當時就覺得非常怪異,除非是異域人,蒙古很少有那麼一頭的捲髮,可她卻明明是張漢族人的面容,一雙眼大得驚人。

  詩霖和她倒是極像。

  聽說窩闊台為她神魂顛倒,君問天就是用拖累的命欲要回她,窩闊台耍jian計,死活不肯鬆手,人算不如天算,她竟然死於難產。

  她算是紅顏禍水了,這孩子只怕也不是什麼善類,不過作棋子可是不錯。

  四王妃輕咳了兩聲,撣撣椅子,坐了下來。詩霖聽到咳聲,抬起頭,好奇地盯著四王妃,“你要找烈哥哥嗎?他去軍營做事了。”

  烈哥哥?叫的可真親切,四王妃冷漠地傾傾嘴角,“以後,不要你呀你的開口,叫我婆婆。”

  這婆婆,在大都就是奶奶的意思,在漢人的稱呼中,婆婆確是對老公母親的稱呼,四王妃想占輩分上的便宜,沒想到日後一語成真。

  “婆婆好!”詩霖探下身,禮貌地施了下禮。

  “哦,罷了,那些是送你的。”四王妃挪挪嘴,指指丫環手中捧著的布偶和電信。

  詩霖都沒抬眼,只是欠欠身,“謝謝!”神情毫無一絲激動。

  “怎麼,你不歡喜?”

  “烈哥哥說不管府中什麼人送什麼給詩霖,說謝謝就可以了,東西賜給下人。”詩霖一臉正兒八經地回道,“詩霖喜歡什麼,烈哥哥都會買給詩霖的。”

  四王妃半張著嘴,不敢置信地摸摸耳朵,她聽錯了嗎?烈兒居然為這小女孩防衛全府的人,這孩子就有多珍貴!

  “我送的東西,你也要賜給下人嗎?”四王妃冷厲地咄咄瞪著詩霖。

  雍容華貴的王妃竟然和一個二歲多的孩子計較,連四王妃自己都覺得不齒,可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呢?烈兒這不是防備的是自家娘親和兄弟們,難道他們會害他不成?

  氣急堵心,四王妃失去了一貫的平靜,冷凝的盯著詩霖。

  詩霖沒有一絲恐慌,拍拍小手上剛沾上的種子上面的灰塵,“婆婆,那些,你是很真很真的想送給詩霖嗎?”

  “呃?”四王妃一時語塞。

  “爹爹曾說過,若別人真誠相待,一定要報以一份感恩。這些雖然詩霖不是很喜歡,但如果是婆婆特地真心的送給詩霖,詩霖會歡歡喜喜收下,珍藏在身邊。”

  君詩霖黑白分明的清眸坦坦蕩蕩的照映著四王妃的身影,讓她一時覺得像無所遁形似的,她有些不敢對視詩霖的眸光,“我……都帶到這裡了,自然是真心送你的。”

  詩霖小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婆婆,詩霖又沒為你做什麼,你為什麼要送給詩霖禮物呢?”

  四王妃哭笑不得的閉了閉眼,有點秀才遇上兵,有禮還真說不清。“我是你烈哥哥的娘親,你是烈兒的小朋友,我送你幾件禮物是自然的事。”

  “娘親?”詩霖聽到這兩個字,笑意突地沒了,低下頭,十指揉搓著,“詩霖也要娘親,可是娘親她總是睡著,就是不肯醒……”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低不可聞。

  “你娘親不是在睡,而是死了,她永遠都不可能再醒來了。”四王妃冷冰冰的說道。“她是為了生你難產而死的。你的爹爹外出遠遊,只帶走你兄長,卻不帶走你,那是因為你是個丫頭,不值得重視。現在只有這四府可以收留你,別的人都不要你了。”

  想擄獲一個孩子的心,一劑猛藥就可以了,不適合細嚼慢咽。

  四王妃沒生女孩子,小王子們早早獨立,她喪夫又早,多年來,她早就忘了女人身上應有的慈性和柔韌,她滿心滿眼都是設防、算計,根本沒想過這些話對詩霖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也許她想過,但她選擇忽視,因為她要的就是詩霖對君家根深蒂固的怨恨。

  詩霖驚恐的抬起大眼,眼淚在眼中轉著,就是不敢掉下來,小小的身子瑟縮到客廳的角落中,無助的直搖頭,“不對,娘親不是因為生詩霖而死的,爹爹也不是不要詩霖,婆婆你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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