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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她會回到過去?是幻境?夢境?亦或是誅邪劍發出的古怪光芒所致?

  樓月潼心念急轉,轉眼間便不動聲色地按下諸多情緒,走了幾步,不出意外地被反彈回了原地。她撇了撇嘴:“你管我?他呢?不是要讓我拜師麼,這會又去哪兒了?”

  “你想通了?”神木扶桑反問。

  樓月潼道:“我現在被困住,還能怎樣?就是不願想通也得想通了。”

  話音落下,便有一道身影徐徐走來,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的樣貌,因為看到他時,便不會再在意皮相,只會油然而生一種“亘古俱寂”之感,仿佛站在跟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天空,是山川,是大海,是……無上大道。

  或許是因為,他本就不是一個“人”。

  然而褪去深不可測的境界,他是樓月潼最熟悉的師尊,敵人……與愛人。

  身邊禁錮無聲散去,聖尊出手點她眉心,要廢她先前所有修為,樓月潼斷然拒絕:“你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聖尊看了她一會,與她說了第一句話:“天道遠,人道難,魔道雖易,卻會令你萬劫不復。”

  很多年後,這句話一直在她耳邊迴響。

  樓月潼眼睛忽地一酸,仰著臉,冷笑道:“我就是要一條道走到黑,哪怕萬劫不復!”

  神木扶桑在一旁感嘆:“冥頑不靈。”

  聖尊卻頷首:“好。”

  他沖她伸出手,帶著她席地而坐,開始……講道。

  樓月潼瞪著眼睛,險些一口氣憋死,對,就是這個架勢,就是這個老古板,天天對她說教,搞得她失憶了都對這種人心有餘悸,一見到程梓川就忍不住出口相譏。

  可生氣之餘,她卻沒有打斷他。

  七百多年了,沒有再聽到過這樣熟悉的念叨。

  聽著聽著,她就聳了肩膀彎了腰,坐得沒個正形,變成趴在他跟前,烏黑的長髮垂到地上,抬著亮晶晶的眼眸看他,似乎要盯得他說不下去。

  可聖尊仿若未聞,一板一眼的講了許久,直到全都講完,樓月潼一臉生無可戀。最讓她受不了的是扶桑聽完,又來回問了聖尊幾個問題,論道又論了許久,對比之下簡直顯得她愚不可及,無藥可救。

  “喂,你們無不無趣啊,論道論道,天天論道,煩都煩死了!”忍了兩三天,樓月潼到極限了,她看出來聖尊是要磨她的性子,可她向來不會委屈自己,“我要出去玩!”

  神木扶桑道:“你懂不懂規矩?都拜師了還整天喂喂餵的!”

  樓月潼眼睛一轉,對上聖尊靜若止水的目光:“想我叫你師尊嗎?”

  聖尊點頭。

  樓月潼挑了挑眉,得了便宜還賣乖:“給我把昨天變沒的宮殿變回來我就叫!堂堂一個聖尊為什麼要住這麼個破屋子,我在魔界的住處比這華貴千萬倍。”

  聖尊:“……”

  他往後指了指,樓月潼一轉頭,富麗堂皇的宮殿頓時出現在眼前,只是與天外天靈秀自然的風景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且十分俗氣,不過樓月潼卻是滿意了,毫不猶豫地丟了下限,張口甜甜叫道:“師尊。”

  聖尊難得一怔,想了想曾看過的師徒相處場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樓月潼:“……”

  仿佛是從前的意識占主導,壓制著後來成熟的意識,將從前發生的一切事情重新走了一遭,這個時候沉靜下來,才發現天外天的時光並不那麼痛苦,反而讓她很是懷念,只是她從不願意承認。

  樓月潼跟扶桑相看兩厭的模式從這時候就開始了,因為她呆得久了,到底是跟聖尊學了很多東西,每回都趁聖尊出去的時候踩著扶桑的本體溜到下界去玩鬧。

  “你走就走,每回都踩我一腳幹什麼?!”

  “給你松松筋骨啊。”

  “你等著,待我神魂能脫離本體化作人形,看我不打死你!”

  “哼,我先一把火燒了你!”

  扶桑被氣得不行,樹木上的枝椏伸展,卻追不上她的速度,只能眼睜睜地看她跑掉。

  樓月潼先去了最近的仙界,她打傷了守門天將,還不是仙帝的明啟來捉她,被她耍得團團轉,當時的仙帝顧忌她是聖尊之徒,又不好派天兵大肆追捕,眼睜睜看著她把仙界整得烏七八糟,仙齡都短了一大截,以至於沒多久就將位置丟給了明啟,來了個眼不見為淨,當然,這是後話了。

  樓月潼是被聖尊抓回去的,回去後被關了一年的禁閉,還要天天抄她最討厭的道經,這回輪到她氣得扒光了周圍的花草樹木。

  禁閉一取消,她又下界去鬧騰了。

  來回幾次,饒是聖尊也頭疼,樓月潼作天作地,絲毫不累,當時就懶洋洋地躺在宮殿上,忽悠道:“我的好師尊啊,你總不能天天關著我吧,想讓我不惹事很簡單啊,你就帶我出去玩唄。”

  聖尊靜靜的望著她:“你想去哪兒?”

  樓月潼眼眸一彎,“師尊,你去過人間界嗎?”

  人類弱小,犯不了大事,聖尊並未去過,便搖了搖頭。

  “人間正是花開時節,風景正好,我想去走一走。我們約法三章,在人間不得動用法力,誰輸了便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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