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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快跑。」
前面一排黑騎涌了過來,打馬揚刀主動朝著那怪道人衝去。
又有十幾名黑騎瞬間倒地,戰馬帶著尚未死透的屍體向前狂奔。
「將軍快逃。」
更多的黑騎涌了過來,要和這怪道人同歸於盡。
「回來。」陸清明眼眶血紅,嘶聲吼道。
他知道這些兄弟不是那怪道人的對手,他們衝過去只有死路一條。
他的身體再一次騰空,手裡的長槍挾裹著紅色的火焰,狠狠地朝著那怪道人的胸口刺去。
人槍合一!
他要和這怪道人同歸於盡。
「陸清明,你連槍都拿不穩了,又怎麼能夠人槍合一?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就留你全屍——」
怪道人的身體騰空,雙腳踏風而行。
每走一步,人便朝前跨了一大截。
空中版的縮地成寸!
怪道人的身體出現在了陸清明的身後,然後一掌拍向他的頭頂天靈蓋。
「死矣。」陸清明回救不及,腦海里浮現這兩個讓人絕望的字眼。
天罡掌!
掌影綽綽,無數掌影排山倒海而來。
砰!
一聲皮實的重響傳來。
怪道人的手臂被另外一隻大手給握住了。
「你是何人?」怪道人眨了眨眼睛,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竟然有人能夠跟上自己的速度?竟然有人能夠抓住自己的手臂?
「燕相馬。」那個俊俏的少年人認真答道。
第三百二十八章 辣手摧花!
少年玉面染霜塵,長發如亂草。
身上只有一條白色單衣,衣服破破爛爛,還有被燒焦的痕跡,看起來連自己剛剛長成的身體都沒辦法完全遮掩。
這樣一個看起來極度窮酸的少年郎卻不給人一點兒落魄的感覺,他說話的表情是那麼的認真,他對敵的姿態是那般的從容。他的眼神清澈明亮,嘴角微微上揚,就像是在做著一件自己覺得相當有趣的事情。
「他是在覺得自己有趣嗎?」怪道人心中不由得浮現起這樣的想法。
「燕相馬?」怪道人打量著少年人,說道:「你是燕相馬?」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少年人一臉張揚驕傲的模樣,說道。「你是什麼人?為何竹海行兇?」
他掃了一眼地上被拂塵所殺橫七豎八倒地的黑騎以及被劈成兩半的死屍,眼裡有寒光閃爍,說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你們出手如此狠辣,不給人留任何活路——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怪道人掃了不死無常一眼,說道:「人是他殺的,和老道沒有關係。」
不死無常冷笑連連,說道:「是的,人是我劈的。怪道人殺人怎麼會用刀劍呢?他只是會風輕雲淡的將人給一針穿喉——除了那些被劍劈死的,其它黑騎皆是死於你手。這樣才能夠體驗出家人的慈悲為懷。」
不死無常的視線一直注視在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人身上,心裡有著隱隱的擔憂和畏懼感。
他和怪道人同時接下此任務,為的就是力保能夠將陸家長子陸清明的腦袋給摘了。不要出現第二種可能性。
雖然他們彼此不對付,但是在自己和陸清明戰鬥的時候,怪道人是在一旁為自己掠陣的。
等到怪道人和陸清明激鬥的時候,就輪到自己為怪道人掠陣了。
天地良心,雖然剛才他一直在留意著戰場上的局勢,以及陸清明和怪道人出招的精妙,可是,他的六識卻有耳識和神識外放,一直在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倘若有外敵襲來,他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可是,那個傢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不死無常想不明白。
他突然而至,一出場就聲勢駭人,竟然擋下了全力施為想要迅速做掉陸清明的怪道人——神洲浩大,能夠這般瞬間拿住怪道人手臂的又有幾人?
就憑這一點,此少年就可以揚名與世,被世人仰慕。
這是誰家的少年郎?
他說他叫燕相馬——燕家竟然有如此少年英才?
不死無常看不清楚少年人的來歷,便出聲蠱惑怪道人出手殺人,說道:「你和一個小屁孩兒囉嗦什麼?一掌劈了便是。」
「老道行事,用得著他人言語?」怪道人冷笑出聲。
怪道人對不死無常相當的不滿。
不死無常和人戰鬥的時候,自己在旁邊給他打下手。他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跳出來出手相救。
等到自己和人打鬥時,不死無常卻任由別人闖進來破了自己的殺招。倘若不是這少年人出來攪局的話,他已經順利摘走了陸清明的腦袋完成了此行的任務。
在他看來,不死無常心存私心,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專美於僱主,也為保全他永遠不敗的名聲。
他敗了,自己卻得手了,他『不死無常』的臉面往哪裡擱?
他敗了,自己也敗了,兩人都對此事緘默不提。那麼,他們倆人不仍然是世人眼裡的『無敵』存在?
絕世威名是怎麼練成的?也需要有效的抹白和包裝好不好?
不死無常知道怪道人心生怨隙,卻也並不在意。他們為名利而來,此番事了,自然就是各行各道各走各路。它日相見,刀戈相見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不死無常陰笑出聲,說道:「我也是為了你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傢伙給攔下了,傳出來也對怪道人名聲不利,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