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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帶著哭腔道:“褲子濕了……”

  安寶就曉得了。他細細的同皇上講,告訴他那是男孩長成的過程中必然要經歷的,那是說皇上從此後慢慢就不是個孩子了,而要長成個男子漢了。

  皇上這才鬆了手,讓他伺候著換了衣裳,紅著臉問:“那朕以後就不是小孩子了?”

  安寶點了點頭。

  再後來,每次皇上坐在床上紅著臉說:“安寶,朕昨夜夢見攝政王了。”安寶就曉得要伺候他更衣。

  但安寶也曉得,皇上其實一直對自己的想法很迷惑。皇上受教的都是傳統儒學,不曉得有斷袖一說,對自己每次夢見攝政王都會那樣有些困惑,覺得是不是自己入了魔,被王爺控制了。

  直到他看了太后的遺詔。

  曉得王爺是女子後,皇上命安寶對天發了毒誓。從此再不掩飾對王爺的好。

  他開始問安寶民間的男女是何如表達仰慕之情的,民間的男女是怎樣過日子的。

  安寶就告訴他,民間的男女要互送定情信物,在他們鄉下就會送支桃花簪,民間的男女還會在節里相約去賞燈,在秋日裡賞紅葉,在細雨里看夏花。

  結果皇上還沒想到怎麼繞王爺帶他出宮,王爺就決定召集臣子一起過今年的中秋。

  安寶看得出,皇上很不高興,便想著今夜必然是要小心伺候才行。結果才轉身想去替皇上拿件披風披了,免得吹了秋風,就發現皇上找不著了。再一看,便看見攝政王正在合盛殿前樹下同裴侍郎說話。

  他嘆一口氣,只好匆匆走過去:“王爺,皇上不見了!”

  ☆、蘊修番外

  作者有話要說:

  蘊修番外:有些愛,不說不等於不存在

  “曹灝,辣子雞丁別放辣,我聽著蘊修喉嚨似乎不太好,不能吃辣。”她一邊低頭沏茶一邊對正在炒菜的曹灝說。

  朕便斜倚在灶頭間門口,看著她。

  這世上,若還有一個人敢直呼朕的名字,這個人就只能是她——君正。

  朕的君正。

  是的,朕的君正,即便她這一輩子都不認,她也是朕的君正。

  若她不是為了朕做了攝政王,她就不會有君正這個字。君正這兩個字,是因為有了朕才有的;叫君正這兩個字的她,也是因為有了朕才是如今這個她。所以即便她如今和別人在一起,她這一輩子也是朕的衛君正。為了朕,才存在的衛君正。

  朕偶爾也會想,朕為什麼喜歡她。

  因為她好看?不是。她還扮個男人的時候朕就喜歡她,朕不會因為一個男人好看就喜歡他。裴尚書和曹灝也挺好看,朕怎麼不喜歡他們?

  那朕是為了什麼喜歡她?

  換了條腿支撐,朕依舊倚在門口看她。她正在偷已經炒好的菜,還時不時指點下正在炒菜的曹灝,似模似樣,可朕曉得她只會吃不會炒。許是感覺到朕的目光,她回過頭來衝著朕笑了笑,然後在盤子裡偷了根香乾,跑過來塞進朕嘴裡:“好不好吃?”

  朕點點頭,見她手指上沾了點豆瓣醬,便順便吮了。她也不介意,得意的笑:“我叫他加這個豆瓣醬炒的,好吃罷。”朕再點點頭,又指了指一旁的蒜泥白肉,她瞭然的跑過去又偷了一片,塞進朕嘴裡,看著朕笑。

  這一刻,朕真想就這樣將她摁到牆上去,然後好好吻她。

  好罷,朕喜歡她,就是喜歡她,無需理由,勿論男女,朕就是喜歡這個人,這唯一一個為了朕,什麼都可以不要的人。

  朕很早就知道,朕的母后最喜歡的,是皇位,不是朕。她只是想做太后,做皇帝的母親,做這世上權勢最大的女人。所以朕不喜歡母后。

  她不一樣。朕曉得她其實不喜歡做王爺。也是,曾經在戰場上飛翔的獵鷹,怎麼會甘願做被拴住的獵犬,那是不一樣的。她喜歡什麼,朕很清楚。但她為了朕,幾乎什麼都捨棄了。

  記得少時她陪朕在宮裡放紙鳶,她總喜歡將那紙鳶放到最遠,等那紙鳶遠的猶如一隻黑點了,便同朕說:“皇上,咱不收回來了罷,讓它自由的飛,好不好?”然後便用剪子將繩子絞斷。

  每每那個時候,她仰頭看那飛走無影的紙鳶,眼神總是特別羨慕。

  朕那個時候就特別怕,怕她有一天也會像那紙鳶一樣離開朕,便去拉她的手,那時整個朝堂上,朕只有她一個人可信任。

  她就會低頭看著朕道:“皇上,別怕。臣不是那沒有線的紙鳶。臣的線,永遠攥在皇上手中。為了皇上,臣可以永遠都不飛。”

  於是她陪朕讀書,陪朕看摺子,陪朕吃藥,陪朕喝酒,陪朕看煙花,陪朕度過朕過去那十多年。朕永遠也放不開這個人,這個人是朕這一輩子最喜歡的人。

  但她終於有一天,還是飛走了。

  朕有時候想,如果朕一直把那種感情藏在心底,她是不是就會一輩子陪著朕。但朕又想,朕如果不說,這一輩子都會遺憾的。朕要她知道,朕喜歡她,只喜歡她。

  其實朕當初也不是不能留住她,若真要鐵了心逼她留在宮裡,朕還是有辦法。只是,那樣的話,她一定會恨朕,那朕得到的就不是她。朕不要那樣得到她,朕寧可她這樣一輩子念著朕。

  朕有時候也會想,雖然她如今不同朕在一處,可誰說她心裡就沒惦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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