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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我躊躇了。但是想到成瀨的眼窩低陷,忍不住脫口而出:“我聯絡上藤村了,約好今天下午四點在平和島碰面。”

  “真的嗎?真令人無法置信。你為何能聯絡上他?”成瀨似乎完全清醒了。

  我說明昨夜去見阿圓,並因此知道“黑暗夜會”的演出者中有人將照片交給川添,並且懷疑或許是藤村。

  “你真有一套。”成瀨佩服的說,“那麼,你今天打算怎麼辦?”

  “時間不多了,所以我打算處理一些未完成的事,然後去見藤村。成瀨,我去見藤村時你能不跟來嗎?我答應獨自前往。”

  “好吧。那麼,你再和我聯絡。”

  我掛斷電話,起床準備吃早餐。飢腸轆轆,我扭開FM廣播,邊聽J頻道的路況報導,邊將冷凍的英國泡芙解凍。打開冷凍庫,拿出買了忘記吃的法國乳酪,再洗淨萵苣,找到柳橙切開。在陣陣食物香氣的環繞下,我突然感到全身精力充沛。不知何故,腦海中浮現一句話:我還活著!

  一面喝咖啡一面慢慢吃早餐,我想起從耀子住處帶回來的錄影帶,心想,就邊吃邊看吧。把錄影帶放進錄放影機內,快轉跳過前面已看過的部分。

  在帶子的正中間部分有那則新聞報導。主播報導過有關“歐洲聯合條約(Maastricht)”的消息後,突然開始播送“克洛茲堡殺人事件”特輯。

  克洛茲堡殺人事件發生迄今已經過了三星期,調查當局終於在昨天發布事件概要,表示這是最近興起的新納粹主義集團彼此間的整肅事件。

  這時,畫面上出現馬克斯·海法的照片。金髮、藍眼、兩眼間的距離很窄,感覺上狹窄。

  被害人馬克斯·海法是“保護純種德國人同盟”的領導者,當天是前往波茨坦演說後回來,在克洛茲堡的咖啡店和同志傑哈特·米勒用餐。

  克洛茲堡的咖啡店出現在畫面上,幾位客人指著碎裂的玻璃。

  這時,遭三位白種人持點三八口徑的自動手槍襲擊。據目擊者指出,兇手駕駛的車輛是深藍色的福特嘉年華。後來從被棄置的車內找到同屬新納粹主義組織的“領導全世界的德國”的宣傳手冊。

  同型的汽車和宣傳手冊出現在畫面上。

  “領導全世界的德國”雖然號稱是新納粹主義組織,不過曾將共產黨時代共產黨名下的土地擅自售予西方企業,又主持娼妓集團,所作所為和“黑手黨”沒有兩樣,所以馬克斯·海法曾抨擊這個組織“有黑手黨傾向,偏離國粹主義,污辱新納粹主義”。再加上海法曾率人襲擊隸屬“領導全世界的德國”的娼妓,彼此之間因而形同水火。

  我嚇了一跳,將錄影機暫停,反覆看了同一段好幾次。沒錯,是“襲擊娼妓”。這有沒有可能就是耀子目擊的日本女性?而且是戴金色假髮的日本娼妓?

  這或許和藤村他們這條線無關,但始終找不到這部分的原稿磁片,讓我無法釋懷。

  我大致了解事件的輪廓,只不過還不清楚因果關係。

  一邊喝第二杯咖啡,我開始在耀子的國際駕照上動手腳。我找出自己過期的國際駕照,撕下照片,貼在耀子的照片處,戳印勉強符合。我覺得應該沒問題,將駕照放進手提包。

  接著,我考慮到或許讓藤村看看比較好,於是把耀子的照片連樂譜一起放入紙袋。

  外面持續下著大雨,天氣很冷。我穿著前些天穿過的灰色褲裝,裡面特別為耀子穿上黑色T恤,手上拿著風衣走下樓。仔細觀看失去主人的BMW,發現由於昨天在雨中高速行駛,濺起的污泥高達擋泥板上方。

  前往NTT位於青山的營業處,表示想看通話記錄。

  “你是簽訂契約的本人嗎?”年輕女職員問。

  “是的。”

  “想看什麼時候的紀錄?”對方略帶懷疑的望著我。

  “到上星期天為止的部分。我懷疑我的員工擅打國際電話。”

  “我們這裡沒有國際電話的記錄,”她打量著我,似乎在問難道你不知道嗎?“只有國內的通話記錄,國外部分KDD應該會寄明細表給你。”

  我一陣著慌,設法自圓其說:“啊,是嗎?其實她好像也打了私人長途電話。”

  年輕女性的眼神好像在責怪我是個小氣的老闆。之後,她問:“有什麼身份證明嗎?”

  我充滿自信的出示國際駕照,並遞出剛才在路上買的“宇野”印章。

  她頗為訝異的望著國際駕照。

  “不行嗎?”

  “不,可以。請稍待片刻。”

  我心中暗禱一切能夠順利,並若無其事的瀏覽旁邊展示的一百種以上的電話卡。

  “宇野小姐、宇野小姐。”回過神時,發現有人在叫我。

  我慌忙走向櫃檯,立刻拿到一個信封,上面寫著“通話費用明細表”。

  回到車內,我打開信封。內容詳細記載開始通話時刻、對方電話號碼、通話時間、區域等等。

  星期六耀子打了兩通電話。第一通的開始通話時刻是二十時二十三分,是03開頭的東京都內電話號碼,通話時間三分十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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