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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火花直冒。但分不清是宅邸燃燒發出的火光,還是我的臉頰親吻大地造成的錯覺。

  爆裂聲不斷,地下室強烈振動。宅邸在爆炸中化為碎片,陷入火海。

  我花了不少時間確認自己的四肢完整無恙,徹爾尼用手撐著我的背,從地上起身。

  “老師,您在哪裡?”

  “在你下面,”

  賽蓮開始替康絲坦彩裹傷。她撕開裙角,綁住她血流不已的大腿後,看著我說:“沒什麼大礙。”

  康絲坦彩死命盯著燃燒中的宅邸,眼裡根本沒有我們這些救命恩人。

  “她一直在說頭蓋骨什麼的。”

  “隨她去說吧。倒是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在賽蓮又拖又拉之下,徹爾尼沉重的身體總算離開了我。

  “我們是來還那些戲服的,這不是您的指示嗎?”徹爾尼一面撩拭眼裡的灰塵,一面回答。看樣子,他也是臉部先著地,“我們抱著衣服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您和莫扎特夫人從馬車上下來,我想事情如果就此風平浪靜,似乎有些美中不足,所以在旁邊偷看了一會兒。”

  石造的宅邸並未因火災而倒塌,但風聲在漫天飛煙中咆哮,聽起來好像垂死的掙扎。

  “那地下室有什麼東西?”

  我邊咳嗽邊回答:“這是男人的秘密。”

  火焰擠出的怒呼聲在耳邊迴蕩,我想起在地下室中化為灰燼的老管家。

  “為了守密,人接二連三的死去……”

  “對了,剛才的曲子是什麼?”

  “嗯?”

  “您用小提琴拉的那個吵死人的曲子?”

  “那是《費加羅婚禮》的序曲。”

  “什麼嘛,怎麼把莫扎特的曲子拉成那樣?”

  “你有什麼不滿嗎?”

  “看來我選的師傅有問題。”

  我站起來。抓住徹爾尼的肩膀:“卡爾,我看我們還是換工作算了。”

  “做什麼呢?”

  “我們師徒組成拍檔,去說相聲吧。”

  徹爾尼臉上的表情,真是筆墨難以形容。

  賽蓮扶起康絲坦彩問前走,雖然努力壓抑。仍不禁笑得花枝亂顫。

  “很好,我當你們的經紀人。”

  赤腳踏在草地上,感覺格外的冷,燒傷加上擦傷,身體很不舒服,我搖搖晃晃的前進,腦海中想著我們師徒拍檔上台說相聲的模樣,並且開始考慮屆時該穿什麼衣服。

  終曲

  一八○九年底,格魯克·尼可拉斯·范·尼森與康絲坦彩·莫扎特結為夫婦,移居哥本哈根。

  就在同年七月,拿破崙下令逮捕長期與他對立的梵蒂岡教皇庇護七世,將他軟禁于楓丹白露。直到一八一四年一月才釋放出來。

  一八一○年四月二日,拿破崙·波拿巴與瑪麗·路易絲在維也納舉行成婚大典。但拿破崙並未親自出席,引起維也納市民的不安及反感。

  一八一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貝多芬發表了最後一首鋼琴協奏曲,第五號c大調鋼琴協奏曲,由約翰·史坦納擔任鋼琴獨奏,在萊比錫得基凡劇院演出,結果非常成功。

  同樣的曲目,次年二月十五日在維也納的肯特納城門劇院演出。由徹爾尼擔任演奏,但卻未獲好評。

  約翰·艾曼紐·席卡奈達雖然離開救濟院,卻未獲准回到維也納河畔劇院。他嘗試在約瑟夫城建立新的劇院,但是功敗垂成。一八一二年,他因壯志未酬,發狂而死,享年六十一歲。

  一八一五年十二月十五日,貝多芬在瑞多登廳舉行的慈善音樂會中,發表他以歌德的詩譜成的合唱曲《平靜的海與豐富的旅程》。女高音賽蓮·菲理斯也參與這場盛會。然而,貝多芬終其一生,始終沒有機會看到真正的海。

  一八二○年,相關人士決定將約瑟夫·海頓移葬至艾森史塔特的貝爾格教會,在把他的遺骸從芬多詩多瑪公墓挖起時,發現他的頭蓋骨早已消失不見。後來發現,艾斯特哈基伯爵家的書記羅森包姆和典獄長彼得兩人,一直以避免遭人冒瀆之名,保管著海頓的頭蓋骨。該頭蓋骨一八九五年經維也納樂友協會博物館收藏,一九五四年歸葬于貝爾格教會,回歸遺骸本體。

  一八二三午,安東尼奧·薩利耶里精神耗損日深,一度自殺未遂,被關入救濟院。據說他在院中親口坦承自己殺了莫扎特,成為傳遍全維也納的流言。

  當時貝多芬幾乎與所有人談話都要靠筆談。在他的談話筆記本中,可以看到他會和許多訪客談起這件事:

  “薩利耶里意圖切喉自盡,但並未成功——兒童與愚味者不打狂語。薩利耶里的良心告白絕對是真的。我願意賭一百比一——莫扎特的死狀就是薩利耶里告白的最佳證據。”

  ——一八二三年三月J·席克

  “薩利耶里的身體狀況每下愈況。他真的瘋了,他不停的說莫扎特是他毒死的,他必須負全責。他這洋說是在懺悔,所以事情應該不假。看來凡事都有報應。也是真實不偽的。”

  ——一八二四年一月安東·辛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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