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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到那座仿佛一個多世紀以來都沒有留下太多時間印記的巴西小鎮的路很坎坷,長途汽車在泥濘的道路上顛簸得厲害,而在飛機上都沒能好好睡著的雷翼卻是在長途車行逕到這條路上的時候安穩地睡去,直到車開到終點站,車上的人都走光了,司機來喊他下車他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這是距離巴西里約熱內盧50公里外的paugrande小鎮。

  一個貧窮而落後,卻又質樸而單純,安靜且祥和的地方。

  這裡安息著人們的快樂源泉馬內·加林查,這裡也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這一次,來到了這裡的雷翼給他的朋友帶來了印有熱刺隊徽的足球。在此之前,他還曾給他的這位最為特別的朋友帶來過印有波爾圖、馬德里競技、以及拉齊奧隊徽的足球,並以這種方式來告訴那位早已去世多年的友人他現在都在哪裡,在一個怎樣的地方繼續踢著球。

  有時候他也會帶幾個足球給附近的小孩子們,因為那正是當年還光著腳踢球的加林查和雷翼最想要的禮物。

  “就好像那時候和你說的那樣,多明戈斯和我說了那句話之後,我就想著我可一定要去歐洲和那些傲慢的傢伙比一比。現在,我離開巴西已經快要有五年了。”

  在給加林查的墓清了一圈雜糙之後,雷翼坐了下來,就和那塊墓碑面對面。

  夏季的風微微的吹著,讓人感覺懶懶的,cháo濕的空氣讓皮膚在這種氣溫下變得黏糊糊的,可這樣的感覺卻讓雷翼一點也不討厭。

  “我想我在我待過的四家俱樂部里的三家都做得不錯,我也有了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在我看到博塔弗戈的那些比賽的時候,我會想,留在巴西,留在南美會不會真的是一個那麼糟糕的主意。”

  聽著山間溪澗,林間鳥兒的聲音,雷翼坐在加林查的墓前,想了很久很久……

  第251章 里約的海灘

  【約克書,你最近在忙什麼?現在在哪裡?】在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日子裡,貝利的小孫子約克書收到了他那遠征歐洲的朋友leiy·ha給他發來的簡訊。仿佛只要看到這個聯絡人的名字就能讓這位在南美足協工作的年輕人高興起來,於是他笑著給自己的這位朋友很快發去回復。

  【當然是在桑托斯,在忙世冠杯的事了,你呢?今年的熱刺能不能進歐冠八強?只要進了歐冠八強你就能趕上明年三月的第一屆世冠杯了!】世冠杯啟動在即,在南美足協工作的約克書這陣子可算是忙得不可開交,在他發送出這條回復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他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去關心小leiy的近況了。雖然在他看來英超並不會像長短腿先前踢過的那歐洲四大聯賽那樣適合他,但只要是“ha”,那就一定不會有問題。好吧,也許會有一些小麻煩,但他認為最後雷翼一定會能夠解決它們。

  或許就連約克書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在他的潛意識裡,他總是認為這個年紀輕輕、有著無限能量的長短腿男孩能很好地適應新的環境,新的球隊,甚至是新的聯賽。

  但是這一次,約克書卻註定會看到與他預想中的完全不同的足壇新聞。

  當他打開足球新聞專用的搜索軟體並輸入ha的名字時,臉上的笑容就停滯在了那一刻。但是還未等約克書弄明白那一連串發生在雷翼身上的變故意味著什麼並和對方取得聯繫的時候,來自於雷翼的的簡訊就又讓約克書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我買了兩張博塔弗戈明天下午那場比賽的球票,我請你看球吧!】站在里約熱內盧的沙灘上的雷翼發出這條簡訊就開始滿心期待地等待起了約克書的回覆,只是他沒等來簡訊回復,而是直接被約克書打來了奪命連環呼!通過通信軟體響起的鈴音追殺而來的時候,雷翼險些沒能摔了自己的手機!他先是用左手接,左手沒接到換右手,右手還沒接到再換左手!最後兩隻手都靠不住了就乾脆用上了腳,這下總算把手機給停穩了,卻是一接起電話就險些被對方怒氣沖沖的聲音給震得又把手機給摔了。

  “你到底在搞什麼leiy·ha!你現在在巴西?在里約?!你想我親自過來把你押回倫敦嗎!”

  約克書喊他leiy·ha!喊他leiy·ha!他居然連名帶姓一起喊!不得了不得了,這可真是夠能唬人的!被一個平日裡文質彬彬的人氣勢十足地吼了這麼一長串可讓雷翼心虛氣短了,但他可是ha!leiy·ha!雷翼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並理直氣壯地說道:“你看了我最近的新聞了,約克書?擺脫拜託,我最近都被英足總禁賽十五場了,到冬歇期我都不能上場踢球,我為什麼還要天天都去訓練基地參加訓練?你知道的,我不會為了訓練而訓練的。”

  “那你也不能就這麼跑來巴西了啊!你讓你的俱樂部怎麼想?”

  身為南美足協的官員,約克書並不會像雷翼的其他朋友那樣,總是從球員的角度出發去思考一件事。比起從一名球員的角度出發去思考,他更習慣以俱樂部以及足協的角度出發去思考。因此,他會在明白雷翼現在居然跑來了巴西的時候感到十分著急。

  但顯然,雷翼是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地也跟著他的朋友緊張起來,他會告訴他的南美朋友:放輕鬆,放輕鬆!

  “不要擔心啦約克書,我給我的俱樂部發了郵件告訴他們我只要一天不上場踢球,他們就一天不用付我工資了。本來他們付我錢就是讓我上場踢球而不是讓我去訓練的。而且就算他們願意付我這點錢只是讓我去訓練,我也不干,給多少錢我都不干。”

  回復雷翼這些歪理邪說的,是約克書的一句咬牙切齒的:“你回不回倫敦?”

  雷翼:“不回!”

  約克書:“leiy·ha!”

  雷翼:“約克書·德·納西曼托!”

  約克書:“……”

  在怒吼一聲表示自己也能夠連名帶姓喊對方,還能夠把中間名也給全喊出來之後,長短腿又開始了“講道理”模式,並苦口婆心地表示:“我一直到明年一月都踢不了正式比賽了,待在那個只會讓人覺得透不過氣來的地方還不如來這裡,在街上和人踢幾場球。”

  當雷翼說到這句的時候,滿是人的海灘上有一群正在沙灘上玩球的傢伙從上面砸下一球來。這伙聚在一起玩球的年輕人還以為這一球會砸到什麼人,連忙朝著球砸向的方向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只是里約熱內盧的這片沙灘上實在是太熱鬧了,人群根本就聽不清他們在喊什麼也沒法因為他們的喊聲而被吸引注意。

  但是雷翼在球向著他們的這個方向來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幾乎是本能反應一樣地在接著電話的時候用胸口停球,而後極為輕鬆地把它向著它來時的那個方向踢了回去,整個過程中他都沒有停止和約克書之間的通話,他甚至沒讓電話那頭的約克書聽出來他還在打電話的途中抽空去幫了幫這群在海灘踢球的巴西人!

  “在我被禁賽之前,我的很多朋友都對我說,我應該像一個男人一樣思考而不是像一個男孩一樣。他們總是讓我要有擔當,並且我也必須強迫自己和不喜歡我的教練相處,和我不適應的新球隊好好配合,哪怕是以我並不喜歡的踢球方式。我需要參與防守,我需要習慣去接那些高空球,我需要足夠冷靜,我要忍耐,我要做到很多事,即便是被主教練下放到替補席我也要心甘情願,並且用自己的真誠和表現去打動對方。”

  說到這裡的時候,雷翼沉默了下來,並在電話那頭的約克書因為他所說的這些而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後又試圖叫出他名字的時候打斷對方,又繼續說道:“我聽了他們的勸告和叮囑。這些我全都做了,我也試著改變我自己。但是現在,再繼續做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不能說這是錯的,但可能它也並不是那麼的適合我面對那些。既然這條路是錯的,那我就不該再把時間花在重複上。現在我有時間思考,我有很多很多時間。約克書,就算我受了能讓我報廢一個賽季的重傷,從復健結束一直到我恢復到能夠重新找回我最好的狀態都要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可現在距離我禁賽結束的時間都得有三個月了。我是說……這真的是很長很長的時間,可保持狀態或者說是找回狀態我只需要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我應該在這之前做些什麼,做些現在我迫切需要的事。”

  原本,約克書還想著今天怎麼都得把這個總是過於有主見,並且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的傢伙給好好教訓一頓,直到對方明白自己現在做的這些到底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大麻煩。但是當約克書聽到這裡的時候,他卻意識到他的這位天賦卓絕的朋友所遭遇的可能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於是約克書並沒有反駁雷翼所說的話,卻也沒有表達出對於他的認同,而是說道:“把你的好友定位功能打開。”

  果不其然,在歐洲足壇弄出了這麼大一個新聞也刷新了英足總給出的禁賽場數記錄的長短腿一聽這句話立刻就炸起毛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麼會就這樣猛地一個哆嗦,但在那之後,他很快斬釘截鐵道:“不可以的!這個不能的!現在好多人都在找我呢!我一開好友定位功能,大家就都知道我現在在里約了!”

  聽到讓雷翼秒變原樣的這些著急得不得了的話語,原本還因為雷翼的那番話而被深深觸動並真情實感地心疼起對方的約克書覺得自己牙都癢了。這讓貝利的小孫子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才從自己的牙關里咬出一句:“那你把你現在的位置告訴我。”

  “嗯,我在海灘。”環顧了四周一圈的雷翼這樣回答道。

  約克書:“……”

  雷翼:“你生氣了嗎約克書?我、我是說我在里約的海灘!”

  第252章 選擇

  如果是在以往,長短腿一定會在問出那句“你生氣了嗎?”之後各種找出理由來讓對方不要那麼生氣,並且那語氣一般會是在理直氣壯之中不自覺地帶上一點點委屈。但是這一回,在歐洲遇到了這麼多這麼多這麼多的雷翼又回到了南美,在做了那麼多“男人”而不是“男孩”的事之後,他也會在某個時刻一下子反彈起來。

  對,就好像是現在。在約克書怒問他是在海灘的哪裡時。

  “我說你就不能快要到里約了再來問我這個問題嗎?或者你等明天再問我?我要和你一起去看的那場球不是明天的嗎!我總不能給你報出一個位置以後就一直站在那裡等你,一直等到你來吧!”

  而這樣做了之後,結果當然也是顯而易見的悲情。在雷翼這麼對待了約克書之後,他被對方好一通臭罵,卻還找不出來反駁對方的話,雷翼就這麼原地站樁式地被教訓了好久好久,等他掛電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悽慘得都可以抽抽搭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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