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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了,他認為鳳邪一定會來找他的!但是,為什麼在他離開的時候,鳳邪都不攔一下呢?哼,沒良心的!

  山中不知年月,他等了又等,還是不見鳳邪的影子。她是選了凌瀟?不!好像從他出生開始,才沒有受到過如此巨大的打擊,他想他應該再去趟五莽,打折也好,批發價甩買也罷,總之他該讓她考慮清楚。他即會練功打怪,又長得比凌瀟好看不知一百倍,總該能打動一絲絲地她,然後就學著凌瀟一般,開啟不要臉的模式,大概她就會接納自己吧,他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

  他一日日慢慢模仿著凌瀟的言行舉止,快要成功的時候,宛城突然出現了,還說什麼奉了祖宗的命令來接他。

  可能是他太開心了,竟沒有發現宛城的躲躲閃閃,大概戀愛中的男人比女人的智商也高不到哪裡去。他就跟著宛城一路風行,當他發現不對時,已經闖進了宛城,她說她是天上的司命,就闖進了她織的幻境當中。

  幻境裡,她不斷輸給他一些光怪陸離的畫面,裡面是鳳邪絕望地吶喊,麻木地殺戮,悲涼地掙扎,忽而他的心鈍鈍地痛著,那是狂傲的鳳邪啊,也有過那麼慘烈地曾經。淚水留下來的瞬間,他還想找到她,再告訴她此生此世唯她不娶。

  娉婷雲子還在誘導什麼,他基本聽不進去了,因為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的眼前。鳳邪將娉婷雲子打暈後,要帶走他,卻不知早就落進了天帝布好的局中。娉婷雲子告訴他,從她到五莽開始,就計劃要消除鳳邪,她雖是佛祖座下的九品蓮台,卻是逆天所結的魂魄,本就不該存於天地間。他們布局已久,從納蘭天蘿到她潛伏,再被逼回天界,剩下最後一招要得就是鳳邪自投羅網。

  再叫她離開已經來不及了,可是鳳邪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保護他。這個笨蛋啊!

  事情以不可預料的方向突飛猛進,最後他雖不明白為什麼鳳邪捨棄了他,但至少她安全就好。

  鳳邪再次逃出生天,仙界卻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攻打五莽山,他作為人質,隨著十萬天兵出征,卻在鳳邪的血洗中,趁亂逃了出來。

  就是給他無數次的選擇,他還是會站在她的身旁與她並肩作戰。當五莽小妖地對抗,妖族地拼殺,仙界立於岌岌可危之境。他們以為贏了,要撤回兵力的時候,西方佛祖降臨。為什麼要將他們各自歸位呢?他不願!鳳邪也不願!不如一同祭於天地吧!此生此世唯願與你同在!

  大夢醒來,哪裡有什麼五莽、鳳邪,又哪裡有容弦、明笙。他蹌蹌然奔走與天地間,卻再也尋不到她的半分影子,痴笑怒醉間不過一卷大夢中。

  他如入魔一般全然不顧仙家的反對,承受每日的雷劫也要以煞氣為引,求了佛祖的蓮花座,又忍受天外天的霧瘴侵蝕取來三生池水。他們說他犯了天規要受削骨之邢,那就削吧,順便將太子之位也還回去,不用再妨礙他了吧。不顧極熱,極寒。赤水的白日焰火,南極冰域的紫薇雪,加上他的沒日沒夜的氣澤凝匯,心頭血地灌養,終於他看見了她,好似心臟重新回歸一般。

  往生鏡將他的過往一幀幀浮現在我的眼前,像在向我抗議著我的存在給他曾經帶來多麼大的磨難。明明可以當成浮夢一場,過眼雲散,他卻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明明可以是九重天上位尊天下的少年,卻歷經劫數,自救妄談,心疼那個偏執而深的心魔,念念執著。

  明明要笑這個傻瓜的,淚水卻不知不覺流了下來,朦朧打濕誰的心。

  “祖宗,你哭了?!”好似看到了不得的大事,遞過手絹的同時用極誇張地語氣喚來被定僵麻的凌瀟。

  我揉揉眼角,極力控制好心緒,沉定波動後,對凌瀟說道:“五莽就要迎來大劫難,你安排下人手帶著他們逃命去吧。”

  “那麼你呢?”他不是很放心地探究。

  眼睛一眯,扯著唇部傲驕一笑,“我如今仙氣附身,要躲起來是輕而易舉的事。你先把大夥安置好,我就會來找你們的。”我又鄭重地看著書翠,一字一頓地說道,“書翠,跟緊凌瀟,別讓他犯渾,知道嗎?”

  透過往生鏡,我還看見了,原是天界那一團白,跟著凌瀟轉了一圈又一圈的輪迴,終於找到了我們。這個小傻瓜啊。

  “知道,祖宗。”書翠重重地點下頭,帶著誓死不悔的決心。

  凌瀟帶著書翠前往個個山頭,沐陽之中遠去,遠處巒峰層層,蔓延的瘴氣越發濃厚,我祭出利刃,劍指一方,“我不信命,若我們的宿命早已寫好,我便覆了宿命。什麼天機,什麼道法!我自主沉浮!”

  凌瀟帶頭率領著五莽眾妖群,逐步撤退,在烏雲籠罩前全部退離完畢。

  黑雲密卷而來,遮天蓋日如墨硯停留在了五莽山的上空,雲間排列著烏泱泱的天兵,兩側鑼鼓有節奏的震動著,中間天帝及一干位高權重的老臣往下張望。

  “報——天帝,經探測,五莽山中未見一妖。”

  “天帝,鳳邪確實詭詐,估計她早有察覺,帶著妖眾已經逃離。”

  “當初我們就應該趁機攻打,聽月老的叨叨排練了陣法,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唉——司命,你不要明里暗裡地針對我好吧,我這麼建議完全是出於萬全的考慮······”

  月老一發話,一部分仙家立即附和,以幽冥司主開話道:“就是。我們加強訓練是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當年的楠笙是何等兇狠,鳳邪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生不要臉,自己貪生怕死······”

  “好了,不要吵。”左右兩邊各抒己見,外部攻略沒拿下,內部鬥爭就要打起來了,天帝大喝一聲,打斷他們地爭吵,“五莽不可能在嚴密地監控中消失不見,唯一的解釋是躲進了結界裡,讓他們再仔細審查一遍。”

  “是。”

  我附在天兵小哥的身上,在他們爭吵不休的時候,化身鎧甲銀刀的天兵隱身盾入列陣中。

  一個一個陣法尋去,終於在末尾的幾個中發現了他。

  “和尚······”迷霧化出,陣前的幾位小哥皆聞而倒下,我劈開陣眼,陣法應聲而裂。我抓起和尚,要帶他離去。

  他卻僵立在殘碎的陣中,不動一步,“那日天界幻境,為什麼你要丟下我?”

  “這件事以後再跟你解釋好不好!?我們先離開這。”

  殘裂的陣壁外,有幾個巡邏的天兵漸漸逼近,我不得不出手將他打暈。

  但他猛然向我靠近一步,躲開我的偷襲,向我淡淡笑著,“小笙,你終於回來了。”

  被那久違的笑容迷惑了心神,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腰間多了一把短刀,炙熱的黑氣自體內蔓延開來,封了術法,“和尚,你被天界下了禁制,根本不知道在幹嘛,快清醒過來啊。”

  “小笙,師父帶你去看櫻花好不好?”和尚一步一步向我靠近,空洞的雙眼一片茫然,獨自言語,“小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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