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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森容挑眉,聲音冷冷,“這個理由我不接受。”

  手塚看著她,深深的,幾乎讓人承受不了其中深切的思緒。

  森容回視著他,“好吧,我知道一般的分手其實都沒什麼理由。”她說,“但是我需要一個理由,回去想想清楚,再告訴我。”她轉身離開,背脊依舊挺直,走進門去,“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

  手塚沉默地看著,只是低聲說,“對不起。”

  轉身離開的腳步有些沉滯,他又望了望她緊閉的門扉,雖然與她交往才三個月,對於他而言,已經如在一起多年一樣了解她的情緒。

  這次,她是真的惱怒了。

  動武時候的她璀璨奪目,再如何掩蓋身上的光芒,她依舊是那個出色的森容,原本,他以為他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可這個時候已經動搖的他大約是不配了。

  與那個林易不同,他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愛,只是太明白自己,又太了解她。

  暮色中,他離開的每一步似乎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太明白,所以他知道他渴望這個機會,他無法放棄對網球的執著追求,就像森容說的,這個才是他,如果放棄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那個手塚國光。太了解,他知道她渴望的生活與希冀的幸福,他知道她偶爾露出的寂寞,他知道她眼角眉梢的溫柔背後,其實——

  比誰都要堅強。

  容子,我知道你比誰都要堅強。

  沒事的。就算是我離開,你依舊能過得很好。

  他想著,自己的指尖卻是微顫。

  腳步堅定,不曾回頭。

  只是,第一次愛上的人與第一次經歷的愛情太過美好,在漫長的將來,他該如何是好。

  就算付出了再也無法去愛的代價,就算也許將來會後悔,我作出決定的時候——

  雖然很想回頭,很想去到你的身邊,但是我知道,從這一刻起,已是不能了。

  已是,不能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今天囧了,七點的時候網絡不好,於是想著眯一下,結果一眯就眯到了十一點OTZ

  真的睡著了,咳咳咳。

  那什麼,不會出現狗血到五年後的事情,不過,其實發展到這裡已經狗血了咳咳咳

  當然很快會HE,小虐怡情啊……

  噗。

  本身也不剩幾萬字了咳咳咳。

  額,俺這本想開個定製印刷玩,那什麼,因為字數少,也不會很貴,預定會增加幾篇番外,現在決定的是一篇林易的番外+2篇完整版的H,一個就是已經過了的溫泉完整版,還有個在後面的。

  定製結束之後非河蟹的番外會貼出來,河蟹版的就……

  本文十幾天大概就完結了……於是,我填坑的速度果然很快,望天。

  →爺是練過的

  插pter46

  門外晚霞漫天,門內卻因即將到來的夜晚而顯得黑暗。

  她靠坐在門邊,臉埋在膝蓋里,蜷縮成一團。

  黑白的花貓走過來,圍著她“喵喵”地叫喚,她伸出手來,抱住貓咪柔軟的身體。

  貓是極怕水的,於是當感覺溫熱的液體浸透它的毛皮時,它反射性地想要掙扎,卻因這是它信賴的主人而漸漸平靜。

  “喵~”它叫著。

  昏暗的光線里,森容的淚落了下來,但就像她害怕時也學不來尖叫一樣,這個時候,她也只是無聲地哭泣。

  她知道手塚大約已經走遠了,到最後,還是剩她一個人,只有奈奈子陪她一起。

  原來,幸福與快樂真的會是那麼短暫的,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但是尋到了渴望的陪伴之後,得到之後的失去,卻比她想像得還要難受。

  抹了抹淚,她站起身來抱著她的貓咪走到房間裡去,窗外昏黃的暮色透過窗簾照在屋子裡,她緩緩走過去,淺色的窗簾隱約映出門外的木柵欄,她看到那人修長的身形,夕陽下拉出的長長剪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

  直到太陽漸漸落山,黑暗漫延,她也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既然要分手,你又走回來做什麼?

  她要一個理由,不過是藉口而已。就像她說的,要分手,又需要什麼理由。

  不想分手,所以要一個理由,這是她的藉口。

  而他必然也是明白的。如果不知道,就不會說對不起,既然說了對不起,應該是毫不猶豫地離開,站在屋子外面做什麼?

  門打開的時候他沒有動,依然那樣站著,她抱著貓站在門裡,他只是那樣站在門外。

  夏日的夜晚白天的燥熱還未褪去,只是風吹過的時候,她卻覺得有些涼意。

  “回來做什麼。”她說,卻不是問句,而是陳述。

  “不知道。”他說。

  然後是長久的沉默安靜。

  最後,他說,“你會找一個比我更好的人。”聲音卻有些艱澀。他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無論怎麼成熟穩重,怎麼嚴謹自持,總還是一個少年,對於愛情,第一次的愛情,他原本以為能擁有全部的美好,但當被迫放棄的時候,他沒有猶豫更多的時間,卻不是真的不在乎。

  走到巷口的時候,忽然控制不住自己返回腳步。這句話不是什麼好的藉口,他知道,但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就笨拙到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又或者是安慰自己。

  黑暗裡,她緩緩微笑,輕輕地說,“但我不會再對人這麼好了。”

  他有種茫茫然的不知所措,心不知沉到了哪個角落,在聽到她這句話,在她轉過身去,緩緩關上門扉的時候,他站在原地,頓時覺得狼狽,他轉過身去,在黑暗裡獨行,卻感覺心上越來越疼,這種遲來的鈍痛讓他唇齒間漫開苦澀。

  在十七年的生涯中,從他記事懂事起,就足夠堅定,足夠沉著,足夠嚴謹,並沒有什麼事情超出他的預計,就算是當初手臂的傷病讓他幾乎要放棄網球,那個時候的灰暗痛苦幾乎讓他不可承受,但並不像這個時候的感覺——

  更失落,更空茫,也是一般的疼痛。

  他的右手抱住左臂,明明早已經不會再復發的地方,也許是心理作用,有些隱隱作痛。

  他堅定於心的選擇,然後理智告訴他,這樣對容子最好。

  只是痛而已,他一向擅於忍耐。

  **

  “喂,爸爸。”黑暗裡她撥通了電話,“嗯,第一次在不是你生日的時候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嚇到你了。”

  “嗯,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回去?”

  那段男人的聲音低沉寬厚,“累了那就回來吧,小容。放心吧,有爸爸在,他們不能怎樣的。”

  森容心中溫暖,眼中雖然淚還是不斷滑下,卻是露出淺淺的笑,低低地應,“嗯。”

  掛了電話,她感覺腳邊的柔軟,將奈奈子抱了起來,“放心,我到哪裡都會帶你一起。”

  既然手塚不肯告訴她理由,她也沒有再問,他沒有要讓她承擔,她又如何去努力挽回。他與她本就不存在什麼真正夠得上分手的理由,只是他覺得要分手,才會說分手吧。

  說她鴕鳥也好,說她軟弱也好,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她不想面對,短短三個月的戀愛,開始得太快,也結束得太快,在她的人生中,第一次決定付出感情,卻想不到是這樣慘澹的結局。

  只有真的愛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這樣急於逃離。連這個屋子裡,都滿滿的是他與她的回憶——

  昔日並肩坐在後廊上,第一次她故意給他貼那味道難聞的狗皮膏藥,第一次設計他喝冷掉之後會變得很刺鼻的中藥,後來漸漸地能十指相交面對著小院子說話,再後來能靠在一起,仿佛心靈都得到休憩。

  這裡有他們親昵親吻的記憶,這裡有他買的紙巾和墊子,有他貼在冰箱上的提醒,有他昨天還在這裡喝過的茶杯。

  原來在不經意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融入了她的世界,而這個時候卻要生生剝離,撕裂開的傷口汩汩地開始流血。

  所以說,從很早的時候,她就討厭戀愛,因為失去的痛苦遠遠要比得到的幸福還要深。

  **

  第二天,當大石到學校開社團準備室的門時,才發現門是開著的,“咦,該不會是昨天有誰忘了關吧?”由於合宿已經結束了,而要準備全國大賽的青學隊員們又開始回到學校訓練,每天上午都有訓練時間,但他印象中昨天明明已經鎖好門的——

  到社團的網球場附近時他聽到球擊打在地面的聲音才鬆了口氣,原來是有人已經到了。有鑰匙的人——是手塚吧?

  他走到場內時,發現滿地都是網球,手塚穿著運動衫,汗水浸透了衣服和頭髮,卻仍是扔球,打球,“砰”地一聲,球擊打在地面的聲音格外激烈,完全不像是他平時訓練的感覺。

  “手塚!手塚——”大石走過去,他看了看剛剛亮的天色,每天他都是來得最早的人,但今天手塚這樣子顯然不是練了一時半會兒了,難道他天不亮就來了?

  手塚終於是停下來了,他撐著膝蓋喘氣,髮絲落下,眼睛緊閉。

  大石終於是看出不對來了,走到手塚身邊,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手塚?”

  他並不答話,體力透支之後伴隨的暈眩讓他的頭腦有些昏沉,“到早上了呵。”他低低地說。

  大石一聽,微微皺眉,“你該不會從昨晚呆到現在吧!”

  “只是睡不著。”他說。昨晚到家之後今井教練打電話給他,果然如林易所說的,賽斯托的人已經給了材料給學校,問他願不願意去德國接受專業的訓練。然後他就從家裡取了拍子和衣服,看到學校里的網球場亮著一盞昏黃幽暗的燈,就走了進來,唯有打球的時候,他可以什麼都不想。

  口吻雖然淡漠,但無疑是承認了,“到底怎麼了?”

  “年底我就要去德國了。”

  “什麼?!”

  “我會和大家一起參加最後一次全國大賽,然後就準備去德國的‘賽斯托’接受專業的訓練。”

  大石傻傻地看著他,然後大笑起來,拍了拍手塚的肩膀,“恭喜!那裡是最好的!能被那裡看中很不容易啊手塚!”

  “嗯。”手塚的聲音卻有些沉。

  “呃,怎麼,你似乎不怎麼高興——啊,容子老師……”大石有些尷尬,這才想起手塚才與森容在一起沒多久吧,“手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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